钱永贞、童游回来,天都黑了。
反正今儿天没白过。
来了两个人,看了老黄杨就走,没留。
徐茉茶觉得,专门搞货运或是顺便搞货运,什么没运过?
你觉得可难搞,他们都能弄走。京城那些东西不是四面八方运进京的吗?
你觉得自己才子,到京城不是踩子就是沙子。
徐茉茶和扈伯载说:“若是有机会贡生,也别去。”
扈伯载毫不犹豫的点头。
童游轻松了,问:“为何不去?”
徐茉茶:“他底子太浅,读书十年寒窗,贡生就怕静不下来。”
童游了然。京城,很多人静不下来,像徐家良、钱氏、能安心在别院,有但不多。
扈公子虽然少年老成,到底还是少年,最容易搞出事。
只是,现在就考虑贡生?
扈伯载一点问题没有,以后不用辛苦挖老黄杨,有了也能留在家,需要的时候再上贡。
需要的时候才值钱,好在钱夫人算够好的。
但并非总是钱夫人能掌控。还是自己掌控才对。
徐家大院,难得的点了很多灯。
书房在读书,后边钱媛、钱娟赶工。
钱永贞可是好好睡了,累死他。就算几两银子,辛苦钱。
辛苦能赚到钱就不错了。地里那么多辛苦的,饭都吃不饱。
钱老太太把参拿出来补补,虽然家里不缺补的,少放点。
工作间,豆苗也赶工。她最近补的,很有干劲。
钱媛劝:“早些去歇着吧,”
豆苗起来,走屋檐,经过黄蹊一家门口。
四娘还没睡,开门和豆苗打招呼:“又忙这么晚。”
豆苗点头:“赶中秋节。”虽然口音重两边交流都困难,但交多了就好了,“这还不算什么,我以前在家,忙到三更,一盏昏暗的灯,油用多了还得挨骂。早上五更起,养鸡养猪下地,一天都不能歇口气。”
那时候也没给她一个钱。
现在,小姐会赏,豆苗觉得这才是家。
四娘和豆苗是完全不同的。
老夫人身边还有点脸的丫鬟,就算到庄子,也没婆婆压榨的苦。
若是黄蹊有老娘、一大家子,也是要面对的。若是四娘耽误了黄蹊,那老娘也不知咋闹。
不过豆苗从小被压着,四娘是从小玩心眼的地方。
其实谁都知道,四娘养鸡养猪,不像豆苗干净吧?
豆苗去睡了。
黄蹊屋里,睡五个人,还罢了。尤其梅豆鹿豆还小。
该为槐豆打算,但十四五岁丫鬟换新主子,都是比较麻烦的。
豆蔻,或许说不上十分聪明。主子也不一定要聪明的,而是忠心第一。
豆蔻作为乡下姑娘,干活够麻利了。
早起,该干的一样一样的做。
红豆、金花、三人组。金花虽然伺候老太太,老太太不是那种太享受的。
黄豆干活也有模有样。
童游看着这些,觉得徐家福气啊。黄蹊那一家童游觉得也可以。
扈伯载和原飞习武,原长在一边看。
晏逊和小安也在一边看。
原飞有点兴趣,叫小安来试试。
小安总算有用武之地了,打的光风化雨。
天阴也挡不住晏逊脸白,难怪说小安嫩,当然小安和原飞比是不太公平的。
两人不同的所在,原飞的经验,就是给小安指点。
若以前小安还骄傲,但被徐小姐反复打击,小安明白原飞的意图,就认真的学。
原飞能指点他,就看在扈伯载面子上。以后若是在一块,不能拖后腿最好还能顶用。
小安是拖后腿的,你主子造吗?
晏逊觉得,最该习武是他。原飞教小安,他向原长求教。
晏将军的儿子,原长不可能不教,他也学不了多少。
雨总算停了。
徐茉茶的屋里、前屋,点着灯,光线暗了不好欣赏。
二十套全部赶完,豆苗没放松。
钱媛和钱娟轮流进里屋穿,出来大家看,哪儿不合意的赶紧改。
钱霭英坐一边,需要就动手,没人能比过她。
豆蔻在一边笑:“都是表姑娘穿过的。”
徐茉茶:“外边的东西,谁知道谁用过。吃过的碗能刷干净就好。”
农村更没的挑剔。城里,也未必干净哪儿。
豆萁一边帮着夫人动手:“还是上身更清楚,若是自己穿就好办了。”
徐茉茶说:“还是要备一些好料子,要过年了,给大家扯一身好衣裳,以后像晏公子这样的贵客,也不会失了体面。他哪怕再满意,也得他家人满意。”
钱霭英不想说话。
钱娟一语中的:“要花多少银子?”
徐茉茶:“晏公子有给一百两哦。不如总共就买二百两。买的多便宜,有些也能放。外公明年六十大寿,外婆后年,趁年轻时穿啊。”
钱老太太摸头上白发。
钱媛叫:“奶**发好像黑了。”
钱霭英、让我看。
大家扒老太太头上看。
把头发拆了看。
老太太,你们搞毛线。
不不,认真的,老太太气色就不错,头发好像更黑亮,就算花白那也亮。
红豆说:“小姐那乌米饭、老葛、何首乌、都是延年益寿的。”
钱霭英、看着丫鬟眼神有点不善。
红豆、我我我奴婢说错啥了?
豆萁笑:“那都是小姐从深山弄回来的,少去几次。”
徐茉茶保证:“我会小心的,我孝心可比那些管用。”
老太太拉着外孙女笑,孙女也是孝顺的。
两个孙女将她头发盘好,总觉得更精神了。
豆苗说:“老太太是好福气,小姐、表姑娘将来都是有福的,她们穿过啊,也是给人带福气。”
老太太指着她:“果然像莉莉说的,以前被耽误了。”
豆苗点头:“我也觉得。”
这脸皮,一个比一个厚了。
抓紧的干活,徐茉茶在一边光出主意。
钱霭英看她女儿。
徐茉茶说:“搭配合适的首饰,肯定更好,所以,相得益彰的事儿。”
钱媛秒懂。
豆萁惊叹:“小姐就该数银子的。衣服卖了,首饰也卖了。”
徐茉茶:“给你也攒个嫁妆。”
豆萁问:“你准备将我嫁个啥样的?”
这事可难办了。就好比徐茉茶明明小姐的命,只能在徐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