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着雨。
八风楼有点暗。
扈伯载抱着闺女在楼下,看楼上。
徐直小姑娘抱着爹爹,娘亲在做什么?
扈伯载亲亲宝贝,娘亲在写作业,准备造一波大的。
小姑娘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萌着爹爹的心:娘亲不是造了很大,这回是多多多大大。
扈伯载不知道,反正娘亲造完,再造几个人?
楼上。
徐茉茶上次写清楚了,但干舅舅要她写。
当然,能写的多了。
徐茉茶、我怎么觉得我在学习?
每个写论文的过程都是在学习,就算研究成果出来,形成报告,也是整理,将你知道的描述成人家知道的。你觉得简单,人家不懂。
其实,偃武修文?根本没多大干系或不是一回事。
首先,一国肯定文武百官,你能偃到没武官?
既然有,就有如何高效的问题,每一个忽略,后果都那么惨重。
改朝换代,基本都是武力完成的,这还不足以说明?
你就摆明明白白的,该文就文该武就武,习以为常罢了。
偃武修文,大概两种情况。
一种是,战时,好比当是时,项羽兵四十万,在新丰鸿门;沛公兵十万,在霸上。也就是谁都能拉一批兵,总兵力太大。
打完当然要解甲归田一部分,要不然养不起。
打仗那是毁灭式的,打完就是坐江山了。
一种是,战后,就怕有人还没过瘾,动不动拉一群人乒乒乓乓打一架。
或者分赃不均,那就打。
修文,是将人养温顺了。
首先,不说那;其次还得说。
把人养温顺就是好事吗?有些人你养的顺吗?
邻国、一直存在的,你养乖了,咋对付他们呢?
最大的问题,一群读书的,都靠不怎么灵光的脑子。
其实文武是并列的,一手拳头一手书,这文也不仅是儒。
打起来、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到时就成了负心多是读书人,要紧时候就靠不住。谁还和你打嘴仗?
用脑子打仗,如何培养优秀的将乂领。
首先,维持一个怎样的兵力水平。
目前不少于一百万。那么将校、不少于一万吧?还牵涉粮草方方面面。
这些人是咋养出来的?
若是一个完善的军乂校,一年哪怕招三百人,学制五年。
一是不合格就得淘汰,二还得储备人才。
现有的,可以办培训班,慢慢会老,被替代。
一个良将,一千人能打出三千人的效果,消耗肯定比三千人少。
需要更多精兵良将,鸱靡国闹事?打到他家去。
徐茉茶整理各种军乂事理论,至于纸上谈兵,问题就解决呗。
钱霭英看女儿,比造话本还伤脑子。
徐茉茶、把头发又剪了,话本哪能与这比?
这几乎是国本,或许永远不会实施。
徐茉茶也不会跑到干舅舅那儿,一定要干啊,天下不下雨都说不定,她管呢。
只是做的时候,一定要做好。
徐直小姑娘亲亲娘亲。
徐茉茶看宝贝闺女,蚊子咬了?
小姑娘看爹爹。
徐茉茶轻飘飘的,无用。
扈伯载,被姐姐看的都有点飘了。蚊子,我能杀敌也杀不尽蚊子啊。
各种虫子,多得很,虫族,一直在和人抢空间,在吃人。所以,人虫大战,很有依据。
香丸好用,但徐直太小,徐茉茶不给她用。
效果好的东西,都是会付出一定代价。
据说有霸王树,长得快,抽肥机,那你想想,不抽肥它咋长大?就靠天天光合作用?
光合作用若是这么强,也是要水的,像力气大就吃得多。
虽然香丸花银子或者银子都买不到。
钱霭英保守,也不用。
毕竟咱家,还没热的难受,周围都是大树。
山上树也长得快,屋高,夏天还可以的。
八风楼,徐茉茶继续写作业。
一篇论文三个月能写好都快的,何况是国本。
徐经徐济都不看,安安心心的读书。
京报渐趋稳定,但扈伯载还得去,这样大的事不可能丢那儿不管了。
徐直小姑娘嘤,终于摆脱爹爹了。
徐茉茶抱闺女,白白嫩乂嫩的,你爹操心也不是没道理。
小姑娘坐在二楼看荷花。
徐济坐在一边看书,吹着小风。
下边,徐经和先生吵上了,最后也没吵出结果。
傍晚,大家去县城,看那大家伙。
饶桐县城最近真心热闹。
大家都在兴建,也比不上饶桐工院。
饶桐工院,在无可阻挡的情况下,吸引来各路的。
已经是、一派一派进行辩论,这其中,能说的太多。
在京城不便,饶桐虽然小城,是极特殊的。
陆璇到鸟市,那边剧院还在建。
一群人议论,山上有人圈了二百亩地建马场。
“没那么大,就一百二十亩。县城马不多,基本就够了。”
“还得种草,这么大,投资也不小。”
饶桐县的劳力吃不下,四处来做工的,但吃住还得饶桐县,所以,各方跟着赚一把。
“直肠子赚翻了。”
“都怪地方小,不过,县尊不急。”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好比地上能起多高的楼。”
吉阳街或许没因蒙正学堂贵,但这一波,是绝对贵了。
有人可能不懂,懂的也不少。
这乱哄哄的局面,县尊要稳住可得本事。
多少人盯着想下手,但甘进士、还真在学堂,徐小姐也不怎么出现。
白先生那儿修的园子,而不是忙赚银子。
这不是银子主宰的,而是人主宰的。喝茶的也闲,急着去赚那些银子做啥?
一群围着郑泾看盆景:“十两银子!”
边上人说:“只看不卖,在这儿大家都能看。”
为啥不卖?因为郑泾不差银子。
一群,以前不知道干啥的,也不知道哪儿弄的银子,反正没祸祸你家。这盆景就是不错。
那是真心买:“开个价。”
郑泾:“这个二百两,这五百两。你说贵我压根没舍得卖。”
这平中见奇,徐公子指点的,自己天天看就好了。
有人嘲笑:“郑泾都轻浮。五百两黄金你都不卖了。”
那当然、卖的。五百两黄金请徐公子出手,他又不是那种、屁本事没有还能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