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御与雪国的战争终于打响,雪国虽然比凤御小了一倍不止,但是却比草原大,而且拥有国家的制度,更加的统一;雪国的军队与凤御一样,都是屯兵,由将军握权,不像草原那般散乱,纵然骁勇,也不过是游兵散将,所以这算起来才是真正的国与国之间的战争。(~
漠北雪国一直都小,因为出去北边极地偏僻,加上中原的士兵不适应那边的气候才得以立国安生,三年前龙奕发兵横扫雪国一半的领土,逼得雪国老皇帝不得不臣服,但是这臣服也只是表面,心里定然想着再次立国,所以雪国一直秘密训练军队,经过三年的养精蓄锐,修养得差不多了,这才能扛起这一场战争,雪国总共人数不到百万,却一下子拉出十万士兵,可见其决心!
雪国的一半土地归了凤御,只留下少数的地方和终年积雪覆盖的极地,就算想挑衅凤御,都还是不免有种鸡蛋碰石头的感觉,所以天下几乎没人看好雪国,恐怕就连雪国自己内部的人,也没多少人有信心;不过却没人敢说,因为这场战争是皇上和摄政王一力主张的,甚至最后摄政王还亲自领兵出征,谁还敢说什么?
在与凤御开战的前两日,雪国的军营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他身长玉立,健硕挺拔,一身冷削的气质逼人,不过他穿了黑色的斗篷,还带了一张银质的面具,除了那双睿智深邃如寒星的眸子,什么都看不见。
兰泽看到来人神情微微一动,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带着他去了军帐,十几个将军参将坐在里面,他带着来人直接走到最上方,负手而立,淡雅的气质中多了华贵威仪:“这是本王请来的军师,从今日起,他全权代表本王指挥这场战争,所以将领不得违抗!”
所有人闻言面面相觑,有些疑惑,终于有个老将军忍不住开口了:“摄政王可否说明这军师的身份来历,若不然末将如何向部下交代?”
兰泽微微昂首:“两日后我军将主动进攻凤御,你们只要听从他的命令,到时候用首战大捷向你们的士兵交代!”
“这……”其他人一下子有些拿不准了。
兰泽知道他们的迟疑犹豫,但是他也不多解释,斩钉截铁道:“既然众位将军不相信本王,本王在此立下军令状,若是首战败了,本王从此地一路跪行回宫,向皇上请罪,如何?”
这里离皇宫不远,但是好歹有几百里地,一路跪行,还是堂堂摄政王,众人顿时心中一震,此刻还能说什么:“末将遵命!”
兰泽扫了一眼:“都各自去练兵吧!今日好好操练一番,明日煮酒祭旗,后日我们便杀向凤御,以报三年前的耻辱!”
“是!”
等所有的将领都走出去,那军师才掀开斗篷拿下面具,那张如雕刻般的俊颜,不是冷越又是谁?冷越看了眼门帘,目光落向兰泽:“摄政王就如此相信在下?”
兰泽轻笑:“为何不信?冷将军的战功天下无人不知,败绩屈指可数,天下也只有你能让本王立这样的军令状,况且……”他顿了顿,眸子柔道:“我信的不仅是你,我更相信她!”
冷越自然知道他说的‘她’是谁,眼眸垂下,让人看不清情绪:“雪国地小人少,充其量能拿得出三十万士兵,与凤御两百万有余的军队相比,无异于以卵击石,甚至于可能倾国覆灭,为了她的一句话,你便将整个雪国押上来,值得?”
兰泽优雅坐下,轻笑:“与其问我还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为何愿意帮助我与凤御对持,你若是找到答案了,便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
冷越身子微微一顿,沉默了片刻,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兰泽将地图铺上:“这几日我明日将这一带的地图重新画了一边,这已经是最详细的了,你看一下!”
冷越收回了那些思绪,认真的看起地图来,片刻之后他抬头:“让人扎草人,穿上士兵的盔甲,有多少扎多少,将它堆起来备用!”
“好!”兰泽点点头,没有怀疑的命人去准备了。
冷越一直待在主营帐,除了偶尔招几个将军进去说了一下布防之外根本没有见过外人,当然在这些将军面前他也是带了面具的,晚上他与兰泽住一个大帐,谁也进不了他的身。
安排了两日,终于迎来了开战的日子。
孝亲王正和一堆将军议事,突然听到外面说雪国的军队出城了,一群人立刻起身,匆匆的上了城墙;雪国的城门大开,黑压压的士兵涌出,眨眼就将那块空地填满。
“苍天!这么多人,他这是准备大肆开战么?”孝亲王惊讶道。
孝亲王身边一个二十来岁稳沉的男子眉头一锁,他正是赵家的公子赵云成,现在的副将赵云,他看着那一块块豆腐一样的方阵,有些不解:“这里足足七万士兵,雪国一共屯兵十万,第一战就拉七万人出来,有些奇怪!”
孝亲王嗤笑:“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摄政王你我又不是没见过,在我们皇上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奴隶,不过靠着一点伎俩赢了那几个饭桶当上了摄政王,还真当自己有几斤几两?一个跟女人一样弱的人,怎么可能会领兵打仗?”
赵云虽然觉得不该如此轻敌,可是心中却还是隐隐赞同孝亲王的话,他见过兰泽几次,那卑微弱小到仿佛一阵风就吹走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领兵打仗的料。
“我们先看看吧,千万不可轻敌!”赵云还是有些防备。
孝亲王冷哼:“得了!莫非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立刻下令,将十万大军调到城外,压压他那嚣张的气焰!”
赵云皱眉:“十万大军几乎动了根本,怕是不妥!”
“他只有十万都敢摆出七万,我们十五万大军,难道连十万都不敢?哼!”孝亲王一脸不耐烦道。
赵云还想劝,但是孝亲王一意孤行,他也没有办法,虽然孝亲王的话有些不中听,不过却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赵云看了看那黑压压的其万大军,最后转身派人去点兵了!
十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城门,很快形成一个个方阵,骑兵在前,盾兵、步兵在后,两翼是弓骑兵和弓箭手,两军相隔几百米,遥遥对持!
凤御士兵气势汹汹,战鼓擂擂,剑拔弩张,而另外一边雪国的士兵却非常的安静,别说战鼓了,那些人就那么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一下,安静得仿佛一堆木头桩子!
“这雪国到底想做什么?”等了半天还不见对方树战旗,孝亲王有些不耐烦了:“他摆了这么多士兵又不开战,到底什么意思?要不我们直接打过去?”
赵云很谨慎,微微摇头:“对方这一通行为很是诡异,我们要小心才是!”
“小心?可是这都大中午了,一堆士兵被拉到太阳下暴晒,再晒半个时辰都快出事了,还怎么小心?”
一旁的一个副将眯着眼看了看日头也是赞同:“王爷说得极是,如今六月尾,又是中午,太阳最是毒辣,士兵若是再这样晒下去,定然会战斗力大减的!”
“可是……”赵云还有顾虑,可孝亲王却不管了:“本王是主帅,本王说了算,来人,立刻出兵攻击,杀他个片甲不留!”
“是!”两个将军领命去了,一刻钟之后战鼓再响,十万大军顶着日头杀了过去。
“杀啊!”
“冲啊!”十万大军黑压压的压过来,虽然太阳消磨了他们一些势气,可是盛在人多,看起来也非常有气势。
而面对气势汹汹的凤御大军,雪**队只有一个字:“撤!”
一个令旗打下,七万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去,动作迅速整齐,丝毫不见慌乱,等凤御的士兵冲出两百米,雪国的士兵已经完全退入城中,大门关上,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看着那七万人眨眼退去,一点战斗的意思都没有,凤御的士兵全部都傻眼了,高吼不见了,气势也没了,只有一脸的茫然。
带头的几个将领面面相觑,最后一打令旗:“收兵!”
“哈哈!这帮龟孙子,一看见十万大军就吓得撤退了!”孝亲王大笑。
赵云看着雪国城楼的方向,眉头紧锁!
凤御的士兵撤了回来,气势不见,一个个都有些散漫了,而就在他们刚刚准备将士兵撤回城的时候,雪国的城门再次打开,那七万士兵快速的涌出来,气势汹汹,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
“掉头!列队!杀回去!”那几个将领看见雪国的军队杀过来,慌忙的叫道。
好在士兵的方正没有打散,立刻就可以转头迎击!雪国的士兵没有领头的将领,直接冲过来,显然早已经得了命令;凤御的士兵慌忙迎过去,两军的距离快速拉进,战意浓郁;而就在两军相隔不到两百米的时候,雪国的士兵突然又转头往回撤了,那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凤御的士兵见他们又跑了,再次傻眼,不明白这是要闹哪一出!
“靠!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被耍了两次,士兵们也有怨言了。
那些将领也是无语,恨不得过去将雪国的士兵抓起来抽一顿,这耍来耍去到底是干什么?憋着一口怒火让士兵往回撤,还没撤到一百米,雪国的士兵再一次杀出来,战鼓擂擂,震天大喊:“杀啊!”
“这一次来真的了!”终于听到了鼓声,凤御的士兵来了精神就要冲过去,可是雪国的士兵刚刚涌出城门一百米就退回去,战鼓也立刻停歇。
“操他娘的!这到底玩哪一出?”
凤御的士兵终于忍不住开始骂娘了,将军下令一堆人撤回去,不过他们撤得极慢,走一会儿又得转头看一眼,生怕雪国的士兵又冲出来,几百米的距离走得心惊胆颤。
“这姓兰的臭小子到底想干什么?”连孝亲王也觉得不对了,急得在城楼上走来走去。
十万士兵撤回城楼却不敢立刻进城,在城门口排开遥遥看着雪国的方向,这一看又是大半个时辰,炎炎烈日,身上穿着十斤重的盔甲,还没有水喝,就算是士兵也受不了啊!那几个将领的嗓子也快冒烟了。
“将军!要不撤吧!我看雪国的人也不敢来了!”
“就是!他们躲在城里,我们却站在这里晒太阳,等下都快晕了!”
“将军!”
那几个副将看着士兵们晒得发黄满脸是汗的脸,也是于心不忍,几人相视一眼,看了看雪国紧闭的城门,最终决定先退回城里!可是当他们刚刚准备开始回撤,雪国的大门再次打开,战鼓轰隆隆的擂起,刚刚送了口气的士兵顿时紧张起来,全部转身面对雪国的方向,脸上一副深仇大恨的表情,那几个将领也是气得不行,打仗这么多年,估计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有气发不出,想杀人也杀不了,被人耍得团团转,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
士兵再次列队,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雪国的士兵出来,只看见城门大开,里面黑压压的一片。
“将军!现在怎么办?”对方不出来,战鼓时而响时而停,摸不准他们想做什么,可是那大军就在门口,随时都可能冲过来!
“本将怎么知道?不如你去问对面那些混蛋?”那将军气得踹人。
就这样,十万士兵一动都不敢动的在那里,刚刚精神松懈的时候,雪国那边就会敲几下战鼓给他们提神,折腾得他们都快风了!
六月的风吹来都是烫的,中间还夹杂了沙尘,呼吸进去让人难受无比,十万士兵很快就累得不行,从中午站到黄昏,直到天色暗沉了雪国的士兵才终于关上了城门,宣布今天结束。
当下令让士兵回城的时候,那些人有的连路的走不了了,更有的直接晕倒给人抬回去的,十万士兵疲惫得仿佛打了几场打仗一般。
孝亲王气得回屋发了阵大火,然后带着一肚子火气睡了,他也紧张了一天累得不行了,赵云却没有睡,他总觉得不对劲,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召集了几个将领一起商议对策。
雪国的士兵关上了城门,那七万士兵顿时累得坐在地上,折腾了一天他们也累了,不过当你仔细看去的时候就会发现,那七万士兵前面是真正的士兵,后面则是每个士兵拿了一个穿了盔甲的稻草人,看起来就像是士兵,这七万人中只有四万人是真人,其他的都是稻草人,若是凤御的士兵知道他们跟一堆稻草人对持了半天,不知道会不会个个都呕血?
天色终于全部黑了下来,此刻本该是士兵生火做饭然后休养生息的时候,雪国这边却一片紧张,无数士兵在营帐中来回穿梭,个个精神抖擞,不见丝毫的疲惫!
亥快要过去,兰泽看着天色,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冷越:“可以了么?”
冷越眸子一沉,微微摇头:“再等两刻钟!”
又是两个钟过去,冷越终于对兰泽点点头!兰泽抬手一挥,那些早就准备好的将领立刻带着各自的队伍从城楼的另一边出动了。
夜色是最好的保护色,而在这黑夜中的战斗通常被称为——夜袭!
五万士兵从各方出动,很快在凤御城楼的两边聚集,城楼高耸,两边又是树林死角,正好遮住他们的身影!凤御的十万士兵今天被折腾了一天,此刻个个睡得跟死猪没什么区别,赵云让剩下的士兵通宵守夜巡逻,此刻城楼上的人也不少。
子夜的风意外的凉爽,吹走了百日的炎热,让人舒爽了些,就在这是,几百只火箭突然从凤御后方射了进来,而且射的都是粮草和兵器屯放的重要地方!
“后方敌袭!戒备!”
“粮仓着火了,快救火!”
“兵器库也燃起来了,快点救火啊!”
顿时整个军营乱成一团,上百个黑衣人从后方进来,趁着混乱一路杀开;而城楼之下,几百个士兵拿着攀岩的鹰爪快速的往城墙上爬,在那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对方杀死,不到一刻钟尽一千人爬上了城楼,然后城门缓缓的被打开!
没有冲杀呼喊,只是用最快的速度往里面冲,路上逢人就杀,从城门一路冲到帐篷,白天那些士兵累极了此刻睡得什么都不知道,而他们的生命也这样在睡梦中被了结!
“不好!雪国的士兵冲进来了,城门被破了!”
“敌袭!敌袭!”
整个军营顿时乱成了一团,一方是熊熊的烈火,一方是精神旺盛杀意正浓的雪国士兵,凤御的士兵顿时慌了神了!
“报!敌袭!门外有大批雪国士兵杀进来,城门被破,粮草和兵器库也着火了!”
“什么?”几个将军大惊。
“走!出去看看!”赵云面色一沉,拿了长枪出去。
此刻的凤御军营已经乱成了一团,喊杀声震天,夜色掩护下,已经分不清哪里是雪国的士兵,哪里是凤御的士兵了!
“轰轰轰!”一阵整齐的马蹄声传来,接着雪国的两万骑兵到了,几乎是想都没想举刀就杀,那明亮耀眼的眼睛里全是浓郁的杀意。
“将军……这里怕是守不住了……”一个士兵颤抖道。
“滚!”赵云一脚踢开他,目光落在带领骑兵的穿着黑斗篷带着面具的男人身上,提了抢直接飞身上去。
“喝!”长枪刺出,带着千钧力道,他最擅长的就是枪,这一击他大定主意要杀这个领头人动摇雪国人的军心,所以用了十成的功力,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刺出去的。
冷越看着他刺来的抢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手中的长鞭运足了内力甩出去,如蛇一般缠住那长枪,猛的往一边甩,直接将那枪甩得偏移过去,接着整个人飞身而起,几掌连接的朝赵云打过去。
赵云见自己的必杀技都被人制住,顿时明白对方是比自己更厉害的高手,见他挥掌打来,顿时快速后退,可是他如何快得过冷越?更何况冷越也是抱着决心要他的命的!
“轰!”赵云一个闪躲不及冷越一掌打在他的左肩,将他直接打落下了地。
赵云捂着肩头痛得大汗都出来了,但是他不敢停留,一掌拍地用轻功飞回帐子躲开了冷越再一次的攻击。
赵云从后面出去,单人骑了马快速的去找孝亲王,孝亲王也被这震天的杀声吵醒,刚想问人就看见赵云受了重伤过来,顿时惊讶:“到底出了什么事?”
赵云有些艰难的开口道:“雪**队夜袭,我军粮草和兵器库都被烧了,城门被破,雪国的骑兵也入城,此城不保,求王爷下令撤退!”
孝亲王大骇:“城门破了?城门怎么就破了?”
“王爷!这是他们的诡计,他们百日消耗了我们士兵的势气和体力,为的就是夜袭,我们中计了,王爷快点下令撤兵!”
孝亲王气得脸都青了,但是事已至此,他气也没有半分:“来人!传令撤兵,后退十里!”
“是!”
凤御的士兵得到命令什么都不顾慌忙的就开始撤退,不过撤退的也就五六万人,被杀了一万多,而剩下的多数还没醒来就被俘虏了!孝亲王带着那六七万人快速的撤走,很快就从后方城门遁走。
“不必追了!”冷越抬手阻止了那些想要追去的骑兵,看了眼孝亲王撤退的踪迹,策马转身:“立刻去灭了粮仓和兵器库的火!”
“是!”
“将所有凤御士兵集中到校场,若有反抗不从者,杀无赦!”
“是!”
根本不被看好的雪国结果首战大捷,几乎让所有人都惊得掉了下巴,不过后来听说雪国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军师,是摄政王的义兄,顿时这个神秘的军师就成了人人敬畏的人物了!
当战争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冷玖还在玄王府亲手喂冷依柔吃东西呢,她休息了一日,又吃了好些东西,整个人都精神了些,锦郁给的药很有效果,冷依柔已经没有咳嗽了!
小小的雪国对上凤御,结果凤御大败,十五万的大军最后只剩下六万人不足狼狈的逃回来,这简直是凤御的耻辱,龙奕得到消息的时候气得一掌将龙案打碎,差点一口血呕出来了!回过神来他暴怒的就想去未央宫找冷玖算账,可是最后却停住脚步了,他就算去了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让她看笑话,看他输得有多么的狼狈!
强力压住心中翻涌的怒火转身回御书房:“来人!吩咐文武百官即可来御书房,还有派人立马去将玄王请来!”
“雪国玩了凤御一手,将凤御十万士兵累得趴下,然后来了个夜袭,用七万人将孝亲王他们逼出了城,诛杀进两万,俘虏足足七万人之多,这场大战足以震惊天下,记入青史了!”龙月离看着冷玖幽幽道。
冷玖对上他的目光,轻声一笑:“为何这么看着我?”
龙月离弹了弹指甲,唇角微勾:“据说雪**营里来了个了不起的军师,不但兵法谋略一等,而且武功极高,你猜猜会是谁呢?”
冷玖仰头靠在柱子上,没好气道:“别跟我打哑谜,想知道什么就问!”
龙月离抬手倒了一杯茶浅酌,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我的人刚刚也回来了,据说那军师穿了斗篷带了面具,不过那身影气质,倒是很像我凤御的大将军呢!”
冷玖合上眸子:“只是像,谁能证实那是真的?”
龙月离闻言一笑:“也对!”
看了看冷玖的脸,起身抖抖袖子,轻叹道:“本王那皇帝侄儿此刻估计已经气得快要掀桌子了,满朝文武都去了,此刻他应该派人来请本王了!”
冷玖微微睁眼:“听说玄王南部封地富庶无比,玄王拥有五万私兵,边防还有五万,士兵骁勇善战,配备精良,莫非也准备为朝廷效一份力?”
“本王身为王爷自然责无旁贷,不过……”龙月离话音一转,诡异笑道:“如今本王的封地传进了瘟疫,士兵也不小心染了,就是不知道皇上敢不敢用本王那染了瘟疫的士兵?”
冷玖没好气的挖他一眼,嗔笑:“果然是只狐狸!”
龙月离轻笑俯身过来在她脸上捉一口:“不是狐狸,怎么能有肉吃?”
冷玖抬手捏捏他的脸:“请你的人到了,快去吧!”
龙月离这一次直接在她唇上狠狠的亲一口,满足的转身:“等我回来!”
龙月离刚刚走出前厅那报信的侍卫就来了:“皇上宣玄王即可进宫!”
龙月离闻言一笑,漫不经心的抖抖衣袖:“本王正准备去看看皇上呢,没想到皇上就来请了,呵呵,走吧!”
等他离开,冷玖才看向天际,今天的天气依旧阳光明媚,嗯,相信漠北的天启也一样的好!
兰泽处理政事有一套,摄政朝堂可以,但是带兵打仗却是他的短处,一是他在军中威望不足,而是他根本不会武功,兵法谋略虽然会一些,但是从未有实战经验,用十万人对上凤御十五万人,是绝对不可能打胜的;可是谁都想不到冷玖会让冷越去帮他,冷越与兰泽刚好相反,朝堂之事他不适合,可是论起带兵打仗,怕是没几个人能胜得过他,纵然凤御有十五万大军,可是带兵的统帅是根本没有打过仗的孝亲王,和一个刚刚接触军队的赵云成,如何能赢得过冷越?这场战争的结局早就已经定下了,谁都改变不了!
身旁有一道冰冷的气息靠近,淡淡的药香传来,冷玖微微回神,眸光看向依旧一身白衣谪仙如许的锦郁。
锦郁坐到刚刚龙月离坐的位置,重新拿了一个杯,用开水烫了一遍才自己斟一杯茶,眸子微微垂下,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将天下玩弄于鼓掌之间,翻手朝堂覆手天下,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做的?”
冷玖抬眸:“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
锦郁抬眸看向她,眸子深邃微凉:“你觉得呢?”
冷玖垂下眼眸:“你随意!”
锦郁端着杯子的手一顿,深深的看着她:“不如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冷玖闻言凉凉一笑,睁开眼眸看向天际:“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何跟你说?”
锦郁看着冷玖,她的表情淡然飘渺,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而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她离自己好遥远,好虚幻,虚幻得他根本碰触不了,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有些难受,快要窒息!
“你不是想要救那个女人么?”锦郁突然道。
冷玖闻言回神,看了眼屋内,随即一笑:“这倒是,不过你不是不救么?”目光落在他身上。
锦郁见她终于没了那种虚幻缥缈的神情,心中稍微松了些,端起杯子浅酌一口:“我说过,给我一个救她的理由!”
“我给不了你!”冷玖摇摇头:“你要的理由我给不了!”
“你不想一下,怎么知道给不了?”锦郁几乎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说完之后顿时惊讶,垂下眸子喝茶掩饰那一瞬的失控。
冷玖听到他的话也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一笑:“我想不出来,也给不了,如果你要的是随便敷衍你的理由,我不想说!”
锦郁的手一顿,目光落回她的身上,那一向冷漠无情的眸子染了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冷玖一笑坐到他的对面,眉头一挑:“不如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你不是说你医术无双么?那我说一个病,如果你医得了我输了,也不求你治她,若是你医不了,你就得帮我治好她的喉咙,如何?”
锦郁也是眸子一动,来了兴趣:“好!说来听听!”
冷玖支着头看着他,缓缓道:“若是一个人被人一巴掌扇到地上,撞到的头部断了呼吸,你说该如何治?”
锦郁握住杯子的手一紧:“你说个死人给我,真当我是神?你给了我一个没有选择的题目,莫非真的不想治她?”
冷玖摇摇头:“我自然是想治她,而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人现在还活着!”
锦郁松了松杯子:“撞到头部死亡的几率很大,不过也不排除短暂休克的情况,虽然断绝了呼吸但人还没死,一般情况下不要挪动伤者,等他自然清醒,特殊情况可以摁压心口和背部帮助呼吸清醒!”
冷玖摆手:“都不是!”
“那是为何?”
冷玖神秘一笑,转头看向天外:“我现在不想告诉你答案,但是你输了,记得治好她!”
锦郁唇边微不可见的勾起:“你再跟我耍赖?”
冷玖两手一摊,一脸无赖:“你完全可以这样想,不过我是不会承认滴!”
“那若是我也不认呢?”锦郁眸中划过一抹邪气。
冷玖一手支头,没好气道:“不认就不认,反正我也没觉得你有信誉!”
锦郁表情一噎,心中有些无语,不就忽悠她吃了两次药么?虽然他骗她吃了,可是那些药是他精心研制的,别人求都求不来,怎么到她这里不但不感激,反而嫌弃上他了?
端起杯子何尝,目光不经意的划过她的唇瓣,突然心中一动,眸子微垂:“其实你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救她!”
冷玖闻言抬眸:“说来听听!”
锦郁看着她,眸中突然闪过一抹邪肆危险之意,等冷玖刚刚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来到她的身前,带着茶香滚烫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冷玖猝不及防被他吻上,甚至都没看清他如何来到她的面前,眸子惊讶的睁大,有一瞬忘了动作。
锦郁本来只是突然想起了那日的吻,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覆上之后却舍不得放开,见她睁大眼一副惊吓的样子,心中顿时升起一丝坏坏的念想,张开唇将她的唇瓣含住,双手抱住她的身子一转,顿时变成了他坐在凳子上,而她坐在他的怀中,手臂拥紧她的身子,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近乎贪婪的索取那其中的美好。
冷玖的手扣住锦郁的手臂,五指收紧,将他的衣服都握得皱起!
“锦郁!”冷玖终于得了空转开头,气息不稳的低唤,那声音带着抗拒和温怒。
锦郁的动作一顿,眸中因为她那一声中的抗拒冷了两分:“怎么?我不行么?”
冷玖眸子冷清,没有一丝的涟漪,声音亦是清冷:“我不会用我自己来交换任何事物,就算是为了在乎的人也不行,我没有那么廉价!”
锦郁那冷下去的眸子瞬间染上了氤氲光芒:“你生气是因为这个?”
冷玖瞪他:“这个还不足够我生气?”
锦郁突然低低的笑起来,胸膛都跟着震动,显示着他的愉悦,突然他收了笑低下头,声音微哑:“如果不是作为交换,只是我想吻你呢?”
冷玖神情一顿,没等她想清楚回答锦郁的吻重新落下,不同于刚刚突如其来的霸道强势,带着愉悦的心情,吻得非常的温柔。
感觉到他气息的变化,冷玖心中也有些惊讶,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清楚,但是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个万人迷,也没想过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自己,更何况锦郁这个视女人如木偶的男人,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莫非、可能、难道她让这个木头有了男女的想法?恍惚想起在边塞差点迷糊中给了他的那一次,冷玖无语,好像她又惹桃花了……
唇上突然一痛让冷玖不得不回神,抬眸便对上锦郁微微不满的目光:“我亲你的时候居然走神,这是惩罚!”
冷玖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可是此刻真的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锦郁突然邪魅一笑,再次覆上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冷玖被他那一笑晃了眼睛,也晃了心神,这个男人又是一个妖孽!唇齿间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缠绵,逼得冷玖再也没心思想其他,不得不承受他的吻,感觉着他的味道呼吸。
冷玖眼眸微微迷离的扫了他那合上却依旧邪魅的眸子,最后合上眼,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主动的凑近了两分,温柔的回应他!
感觉到她的认真和柔意,锦郁心中一颤,更加的舍不得放开她,双手的力道更加用力,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她的柔软和温度。
“啊!”
俊男美女拥吻在午后,本该是浪漫而诱人的情景,却总有不和谐的人出现,还有不和谐的声音!
花蕊儿睁大眼睛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震惊愤怒还会嫉妒:“你们……你们太无耻了!”
两人早就知道有人进来,只是都选择了没有理会而已,不过人家都已经站到面前来了,他们也不会免费表演给别人看,锦郁不舍的松开了冷玖的唇,长长的睫毛微闪,眸子睁开氤氲而惑人,显然已经动了情了!
冷玖眼眸迷离,面色微微泛着桃色,唇瓣绯红,一副魅惑人心的妖精摸样!锦郁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这样的美景可不是随时可以看到的,不过总有那么些人非常的不识趣!
“你们……你……”花蕊儿吃过锦郁的亏不敢瞪他,所以将矛头转向冷玖,一脸的愤怒:“你真是无耻,明明是月离哥哥的人居然还去勾引别的男人,无耻!贱人!”
冷玖眸子一眯,尚未开口,锦郁却先将两根针丢出去,那花蕊儿顿时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只能一脸愤怒着急的瞪着这边。
锦郁眼角都没给她一个,抬手撩了冷玖的一缕发丝把玩,声音薄凉无情:“要不要把她毒哑,或者在脸上刺上‘贱人’两个字?我配的药水,保证她剥了脸皮都还可以看得见!”
冷玖闻言无语:“你能不能别这么恶毒?人家好歹还是个女孩!”
“在我眼里男人同女人没区别!”说完一顿看着她:“你除外!”
冷玖轻笑:“这算是我的荣幸?”
“当然!”
冷玖对着自恋的男人没话说:“把她丢出去吧,看着碍眼!”
“她刚刚骂了你,不该惩罚一下?”
“狗吠你两声难道你还叫回去?你不嫌累我还嫌掉价呢!”
锦郁闻言一笑:“也是!”
话落抬手一挥,直接用内力将那碍眼的花蕊儿挥出去了,目光从她的发梢转到她的脸上,对上她的眸子,指腹在她的唇边暧昧的摩挲:“如今清静了,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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