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皎抚摸着木木的手指顿了顿。
爱？爱是什么？是时时刻刻想着某人，是为了某人奋不顾身？莫皎总结着木木的话。
感到头顶的停顿，莫名抬头，就看到莫皎瞪得滴溜圆的双眸。
“你是说，炎焕……他…我…？”简单的一句话莫皎说的很不连贯，她只感觉喉头干涩。
“额…有这个苗头，应该还不到爱的程度，应该是喜欢吧。”木木又回想当初原主人对它说过的话，纠正莫皎的不恰当之处。
莫皎听前半段松一口气，后半段又生生提了起来。
“这该怎么办？”莫皎自认为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有些慌了神。
木木摇了摇头，它怎么会知道它又不是人。
“还是和之前一样就是了。”木木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按照莫皎的性子应该谁也追不上。
莫皎瘫坐在椅子上，对于明天还要向炎焕请教阵法一事感到一阵无力。
为什么世界上要有情爱这种东西啊，麻烦。揉了揉脑袋，莫皎百思不得其解。
木木围着莫皎飞了几圈，停在她的肩头无声的鼓励她。
一人一灵就这样枯坐了一夜，第二天的亮光打在身上，莫皎感觉自己应该出发了。
路过宁阡枢的闭关之处，莫皎犹豫着坐了一会，才磨磨蹭蹭到昨天两人交谈之地。
炎焕早已经等在了此处，相比于莫皎周身凝重的低气压，炎焕兴致盎然。
“怎么了？”察觉到莫皎情绪不对，炎焕按耐住自己的兴奋问了一句。
莫皎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晃了晃脑袋：“没事，有些担心我师尊。”
论扯谎莫皎最在行，曾经还用过心魔誓的漏洞，只不过苦了降真，现在还没苏醒。
虽然没有看到当时的场景，但听弟子们的传闻也能窥见一二，炎焕拍了拍她的脑袋当是安慰。
头顶的触感让莫皎全身一僵，默不作声地远离了他两步。
看着莫皎在自己眼皮底下后退两步，炎焕也有了些尴尬，当即收回了手。
“咳，那我们就开始学习阵法吧，首先我得看看你的阵法基础。”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炎焕便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莫皎也严肃起来，拿出阵旗摆了一个聚灵阵和几个简单的束缚阵法，算是倾尽了自己所学。
面对莫皎这薄弱的基础，炎焕甚至感觉自己看错了，他希望莫皎是在骗她。
然而莫皎呈现的一切都是真的，炎焕沉思了一阵，拿出自己总结的阵法手札翻阅。
这番动作让莫皎滴汗，自己的基础真的有那么差吗。
“你知道阵法都有几类吧？”炎焕试探地问了一句。
莫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阵法有聚灵阵，攻击性阵法，防御性阵法，束缚性阵法。”
“…还有幻阵。”对着莫皎自以为说全的面容，炎焕默默补了一句。
闻言莫皎只能窘迫地笑笑。炎焕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任务比想象中更艰巨啊。
“基础的束缚阵法看来你都掌握了，那今日就先学习几个基础的攻击性阵法吧。”两人席地而坐，炎焕一边拿着阵旗比比划划，一边讲述其作用和布阵方式。
莫皎认真听其中的玄妙，刚刚的尴尬都抛之脑后。
炎焕一边向莫皎讲述，一边观察莫皎的状态，只见她眉目低垂，纤长的睫毛一刷一刷宛若蝴蝶一般。
心漏跳了一拍，嘴上讲的内容也停止了，莫皎疑惑地看向他。
“啊…没事没事，内容太久了我有点忘了。”炎焕匆忙别过眼去，用蹩脚的理由解释自己的停顿。
莫皎点了点头，几十年前的所学的东西现在遗忘也正常，毕竟谁也不是都像她一样过目不忘。
而这个理由若是让其他真传弟子听到恐怕眼都要直了，以炎焕的天赋以及对阵法的一流感悟，说别的会忘还有人信，有关于阵法会有遗忘那是万万不可能。
炎焕让自己冷静冷静，之后继续开始讲述阵法，只不过耳尖还透着红色。
两人讲到黄昏，最后莫皎能布好今天学的几个阵法才算结束，炎焕本想将人送回去，被莫皎谢绝了。
回到自己一个人的空间，莫皎才脱离了那种拘束感。
“木木，我决定了！”忽然被提及的木木一脸莫名，“我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接下来木木的眼神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痴儿一般。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没有说出来，木木暗自腹诽。
之后的日子，莫皎每天向炎焕学习阵法，回来画一会符箓便修炼，过得很充实。
宁阡枢闭关不结束，莫皎便不打算再去接任务，一方面不知天承宗外面如今的状况，另一方面若自己走了，谁给宁阡枢守峰头啊。
大约花费了半年时间，炎焕总算把全部的基础阵法教会了莫皎，用几个木偶傀儡实验了一下威力，发现效果也是不错。
“好了！恭喜你完成此阶段的修习！”炎焕很有成就感。
莫皎并不是很欣喜，反而感觉自己的进度十分缓慢，这半年间自己都突破到了元婴中期，而几个阵法才堪堪学会。
仿佛明白莫皎愁眉苦脸的原因，炎焕安慰道：“不要着急，稳扎稳打才能走的更远，慢慢来嘛。”
炎焕说的有一番道理，知道修行这事急不得，莫皎也只能长舒一口气，勉强放下对自己的埋怨。
商量了一番休息几日再继续下面的阵法学习，莫皎就又回到了终日不露面的日子。
虽说对于修仙者，半年不过弹指间，但这对于莫皎来说有些漫长，特别是不知道宁阡枢情况的前提下。
莫皎每日都到桃林中舞剑，没有弯月刃来练习《飘飖举》，便用湮声剑练练《斩风剑诀》的招式，或许还能悟到一丝微薄的剑意。
练习过后便在宁阡枢门前的石桌旁坐一会，看看今日他会不会出关。
于是又这样过了几个月，莫皎每天都被阵法折磨的无处发泄，只将湮声剑舞的更狠了。
斩落的花瓣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人走在上面都软绵绵的，宁阡枢踩在花瓣上，感觉这些都被浪费了。
“娇儿倒是又进步了。”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莫皎立刻收了声势惊喜地回过头去。
果然看到站在桃树下的宁阡枢挂着清浅的笑意，眼光潋滟地望向莫皎。
“师尊！”莫皎小跑到他面前。
莫皎眼中盛满了担忧，宁阡枢摸了摸她的头，将头上的花瓣附了下去。
“为师已经没事了，现在好得很。”从面色到语气，的确是和原想没两样，莫皎放下了心。
宁阡枢招呼她坐下，好像是有什么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