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您快些给皇上看看。”乐婵见到谷主,忙道。
谷主走到赵洞庭旁边,看见赵洞庭背上的黑『色』汗水,面『露』喜『色』,“成了,成了。这就是毒素!”
随即她光洁的脸上也是有些泛红起来。
虽然她的年纪不知道要大赵洞庭多少,但说到底从未有过男人。以前也从没有这般看过男人的身子。
这个年代年女之别逐渐加重,连市井之中的女子都极为注意与男人之间的避讳,更遑论百草谷这些从未和男人过多接触过的女人们。
赵洞庭脸上也是有些讪讪,看着屋内这老老小小的女人都盯着自己,那好奇想瞧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瞧的模样,让他也是有些臊得慌,感觉自己像是那动物园正在那啥的猴子。
不过听到谷主的话,他心中也是悄然松口气。
他苏醒过来后,也不敢肯定自己的破伤风是否被医治好了,如今,终于得到肯定的答复。
他可以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
他的胸怀,他的抱负,还可以继续施展下去。
直到实在按捺不住,他才咳嗽两声,轻声道:“乐婵,那什么……能不能且先拿丝被给朕盖住?”
屋内女人的脸『色』更红。
谷主别过头,道:“乐婵,先为皇上将银针给取下来吧!”
四个长老也是连忙转过身去。
她们数十年都没见过男人没穿衣服的模样,刚刚这短短时间里,可没少用眼神偷瞧赵洞庭。
百草谷的医术中有描述男人的身体是什么模样,但亲眼所见,自然是又别有不同的风味。
“是……”
乐婵强忍着羞涩,将赵洞庭身上银针一根根取下来,然后连忙用丝被帮赵洞庭盖住。
做完这些,她俏脸已是润红如天边晚霞。
若是屋内无人,她还不至于如此。可现在,连她父亲乐无偿都在旁边瞧着呢,实在让她羞涩得紧。
直到赵洞庭又轻轻咳嗽,谷主等人才回过身来,见到乐婵已经帮赵洞庭盖好丝被,眼中好似还有些惋惜之意,仿佛刚刚还没有看够似的。沉默数秒,谷主才道:“皇上大病初愈,还需调养。老身这便让弟子进来给皇上擦拭身子。”
说着,她便对屋外喊道:“绿萝、薄荷,进来给皇上净体。”
这总算让屋内诡异的气氛稍有缓解。
“是。”
屋外响起女弟子的应答声,然后不过数分钟,便有两个女弟子端着水盆进来,就是之前给赵洞庭宽衣的那两个,现在俏脸上也同样是布满润红。
百草谷上下,都是没怎么接触过男人的“奇”女子。可谓是群奇怪的生物。
她们身居深山,对男人保持着距离,但这种距离,却又让得她们心中都对男人产生极强的好奇,便好似西游记中的女儿国。
绿萝、薄荷两个低眉顺眼的进来,却止不住偷瞧赵洞庭。
除去羞涩之外,她们心中赫然还隐隐有些期待。而这期待,又让得她们更为羞涩。
她们只觉得自己想看男人的身子真是羞耻,可却止不住地还是想仔细看看,男人的身子到底是什么样。
倒是赵洞庭反而有些放不来了,有些讪讪道:“乐婵,能不能由你来替朕擦拭?”
他感觉百草谷这些女人的眼神全都怪怪的,只有乐婵还算正常。
殊不知,这全是因为乐婵刚刚入谷不久,对男人并没有那般浓烈的好奇心。
“啊?”
听得赵洞庭这话,她一声嘤咛,羞不可抑。双眼水汪汪地瞥着赵洞庭,看着他还是无精打采的虚弱模样,又实在不忍说出拒绝的话来。
乐无偿在旁边,眼角直抽抽。
在他看来,赵洞庭这分明就是在趁火打劫,虽然他已经同意两人成婚,但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谷主眼眸深处浮现担忧之『色』,忽道:“皇上,洛神乃我谷圣女,冰清玉洁,为皇上医治是事态紧急,至于擦拭身体,这个……恕百草谷不能从命。”
乐婵本来打算答应的,听到谷主这么说,话便也说不出口了。
“冰清玉洁?”
赵洞庭怔住,不禁腹诽,“难道你们百草谷其他弟子就不冰清玉洁了?”
他能感觉得出来,谷主有意在避免他和乐婵过多接触,特别是亲密接触。显然谷主已看出什么来。
看来,谷主心中很是排斥他和乐婵亲近。这让得赵洞庭心中不禁又是涌出几抹烦忧。
乐婵自己尚且都没有勇气面对这份感情,如今谷主又是这般态度,他和乐婵之间,距离圆满只怕真的还有很远距离。
话已说到这份上,他也没法腆着脸再要求乐婵帮她擦拭,为掩饰心中那点花花肠子,有些尴尬道:“这个……既然如此,就让朕的亲卫来为朕净体吧!百草谷帮朕医好破伤风,朕心中已是感激不尽了。”
他不让那两个女弟子帮他擦拭,其实也有点担心乐婵吃醋。
不过这自然是多虑了,这个年代三妻四妾极是正常,大多数女人们心中都遵的是三从四德,对这点事,大概都不会放在心上。便是放在心上,也绝不会表现在脸上,更何况乐婵和赵洞庭之间还并没有什么名分。
谷主微微怔住,眉头轻锁,随即点头,道:“绿萝,去将将军们请进来。”
绿萝盈盈施礼而去。
还别说,百草谷的女人们真是个个都有韵味。
绿萝、薄荷是同胞姊妹,长得极像,年岁都不过十五六岁,像刚刚才『露』尖尖角的池中清荷,青翠欲滴。
赵洞庭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说的这话。
不过,赵大他们还是很快从洞外赶进来,个个额头通红。
见到赵洞庭好转,赵大像是神棍似的对着屋外拱手道:“多谢老天爷!多谢老天爷!”
众飞龙士卒也是激动不已。
他们都没怎么读过书,只以为真是老天爷显灵。这个年代有许多东西还无法用科学解释,人们对大自然带着极大畏惧心里,上至君臣,下至百姓,罕有不信命,不敬天的。
以往的皇帝,遇到旱涝天灾,亦或是战事将临,甚至是皇亲贵胄有疾,但凡是人力不能妥当解决的难事,或是离奇蹊跷之事,都会率大臣向天祈福祷告。
为此,皇宫内还设有专门负责祈福、祭天等事宜的太常寺。
太常寺卿、少卿、太常寺丞多是由江湖中佛道两门极有声望的大能担任,在朝中都有极高的话语权。
这个年代的人信仰先兆、梦境等等,无处不神,在将神仙的地位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时,连带着对这些方外之人也极为尊崇起来。道教天师遇到皇帝,甚至可以不用施礼,反而连皇帝都得客客气气。
赵洞庭本不怎么信这些,心中觉得好笑之余,却也感动。
他知道,赵大他们脸上的血迹肯定都是叩头叩出来的。这真是群有些愚昧,却又极为可爱的人。
但要说赵洞庭对占卜等道全然不信,却也不是。秦寒以前说什么帝星晦暗,然后在他穿越过来时又突然变得极为璀璨,还有李元秀说自己年轻时得遇异人,那异人说他使用引脉术之日便是大劫之时,这些听起来都颇为荒唐,可却又好似冥冥之中有那么点难以解释的神奇。
是以,赵洞庭心里也是有些将信将疑,对神明等事,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当然,向老天祈福,求雨什么的,他绝对不信。这绝对是忽悠人的。
深深看赵大几眼,赵洞庭话语中有种英雄末路般的颓然,“赵大,你帮朕擦擦身子。”
说这话时,他自己都是满脸古怪。
不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赵洞庭都是个钢铁直男,想想赵大这个粗犷丑男拿着『毛』巾在自己身上擦啊擦啊的场景,兴许还会带着谄媚的微笑,他便止不住的不寒而栗,心里发『毛』。
但赵大,却是喜滋滋地点头,“好咧!”
他倒是没想那么多,这个年代男人之间没太多讲究。哥俩好的,同池沐浴洗澡都是常事。
擦个身子而已,算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