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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华荣率领着骑兵直直将越李溃军追到山野边缘才算作罢。网
到底有多少越李军士卒逃散开去,这个数目没法统计。但阙华荣率领着士卒们回去以后,打扫战场,却也是止不住地哈哈大笑。
此番厮杀,越李军阵亡两千有余。静江府守备军阵亡五百余。
这五百多阵亡的将士,其中有很多都是被越李军中的那些江湖高手斩杀。
但真正让人惊喜的收获,是越李军中那两个穿金甲的将领。他们都已经阵亡,身上还各自携带着半个虎符。
越李军帅旗,就倒在他们旁侧不远处。
很显然,这就是越李军的正副主帅。
阙华荣的确没有想到,自己在这如江河畔竟会逮到这样的大鱼。这对他而言,自是意外的惊醒。
因为这支越李军完全就是自己撞上来的。
而除去陈国峻和罩子实外,还有不少甲胄花纹繁复的越李将领也永远沉眠在这个地方。
这支溃军可谓含金量极高。
阙华荣原本还未折损五百多将士而恼怒,这刻,却是喜从心来。
他命士卒收起陈国峻等人的虎符、甲胄,将尸体集中起来焚烧以后,便率大军过浮桥前往安远郡。
至此,越李五万攻宋大军算是全军覆没。
这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哪怕是在长沙的赵洞庭,也定然想不到柳弘屹他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越李军给打败。
其中,朱海望、朱河琮、朱茗锴等人自是功不可没。
如果不是他们将越李军阻碍在邕州城外,越李军得到邕州,再想打败越李军便绝不会这般容易。
这场胜利,是他们用血与泪拼出来的。
相较而言,冉安国的琼州军虽覆灭近半越李军,但他们的功劳,实是不如朱海望他们那般大的。哪怕是静江府守备军,也不如。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广南西路就会重新归于平静。
大理有支军队进特磨道,张珏鞭长莫及。这支军队,怕是迟早也会要和柳弘屹他们在沙场上试试高低。
长沙。
接连有信鸽落到皇宫之内。
小太监易诗雨几度匆匆跑进御书房。
赵洞庭坐在御书房内,乐婵和刘公公在旁边作陪。军情处总管萱雪也被宣到御书房内。
赵洞庭的神色并不是太好看。
新宋军队进夔州路以后,竟是避过重城,不和他的禁军交锋。这出乎他的意料。
而接连有城池投向新宋,这更是让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自问对着天下官吏、百姓都极为不错。虽收复夔州路不久,但诸多政策都偏向夔州,没想,这些家伙竟会投新宋。
“萱雪。”
看着书案上的军情急报,赵洞庭凝着双眉抬头问萱雪道:“这么多地方投敌,怎的之前军情处竟未收到半点风声?”
他其实很中意萱雪的工作能力,但这件事,无疑仍是让他感到不满。
他已经数次嘱咐萱雪,务必要注意国内官员动静了。
按理说,这些地方的官员们投新宋绝不是心血来潮。军情处没理由会得不到任何情报才是。
萱雪跪在地上,“微臣失职……愿凭皇上责罚!”
其实她也觉得古怪。
忽然间这么多地方投新宋,但她军情处在夔州路内的间谍却是真正未传回来半点不对劲的消息。
赵洞庭声音微沉,“朕不是要罚你,现在罚你也无用。朕只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萱雪俏脸上露出些许愧色,“微臣已交代夔州路内探子们仔细探报,但是……他们的确未发现有任何异常。”
赵洞庭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不再说话。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么?
尚且才是赵显遇刺、紫荆山庄作乱的时候,他就责令军情处暗查各地官员。那时候,新宋、大理可都还没有攻宋迹象。
如果军情处的探子们真没能查到些许不对劲,那只可能是在那之前段麒麟就已经暗通好这些投新宋的官员。
甚至这些人或许已经在大宋境内潜伏许长时间都说不定。
赵洞庭想到此处,忍不住低声呢喃:“段麒麟,你下的好大的棋啊……”
暗通官吏、怂恿赵昺作乱、扶持赵昺称帝、联元刺杀赵显、命紫金山庄针对武鼎堂,这连串的事情,原来都是在为现在的攻宋做准备。而联合越李,新宋、大理两国倾力出击,这无疑是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杀招。不,还有元朝,元朝这个时候也已经屯大军于淮南西路、江南东路境内,这定然也和段麒麟有些关系。
连赵洞庭,此刻也不禁是心中些微发寒。
大宋的形势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严峻。
且不说岳鹏、张珏、文天祥、苏泉荡、柳弘屹、朱海望等人能否抵挡得住新宋、大理、越李朝、元朝大军的进攻。段麒麟在大宋境内埋下的棋子也未必就只有在夔州路内冒出来的这些,说不定,大宋还会继续生乱。
这种乱,甚至可能会蔓延到大宋腹地之内。
真正到处都是凶险。
只要大宋在某个环节出现问题,便可能从此万劫不复。
段麒麟为下这盘棋,当真是煞费苦心,也处心积虑太长太长时间了。
赵洞庭很庆幸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将军队打造得无比强势,且将军权牢牢握在手中。要不然,这时候大宋怕已是风雨飘摇。
“拟密信!”
沉思良久后,赵洞庭偏头对刘公公说道:“着岳鹏、杜浒等将务必加强防范,不得掉以轻心,先行守住达州、重庆为主要。在弄清楚新宋军意图以前,不得轻易率军出城!”
刘公公连忙提笔写信。
赵洞庭又看向萱雪,“军情处继续盯紧各地官员,不得再出现这种情况!”
“是!”
萱雪低头领命。
赵洞庭不再看她,对着屋外喊:“宣监察令前来!”
屋外响起太监的应答声,而后便有脚步声匆匆远去。
萱雪起身告退。
刘公公拟好密信以后,赵洞庭盖上印章,让易诗雨火速分别传往重庆、达州两地。
不多时,张世杰便赶到御书房内,“臣张世杰叩见皇上,皇上万……”
“免了。”
还不等他说完,赵洞庭就挥手道:“张大人,即刻传令监察省在各地的官员。重新对各地县令、守将及以上官员进行政审。他们的出身、经历,务必查究清楚。特别是夔州路,朕着你监察省官员暂且掌有调动守军之权,凡是政审有异常者,先行软禁起来!”
张世杰有些懵。
只是政审有些异常就软禁,他不知道以往作风颇为柔和的赵洞庭为什么突然间会这么……刚硬。
赵洞庭看出来他眼中的惊讶和疑惑,便将案桌上的密信递了过去,“你瞧瞧这些密信!”
张世杰接过密信,扫过几眼,惊呼出声,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夔州路境内竟然有这么多的地方投向新宋,这之前,哪怕是他也没有收到半点风声。
而在这些地方内,可都是有他监察省的官员的。
现在看来,他监察省的那些官员要么是也已投向新宋,要么,便是个人形式不容乐观了。
毕竟,他监察省的官员虽有执法权,但并无兵权在手。
这瞬间,他当然明白为什么赵洞庭会突然给他监察省官员调用守军的权利了。
“臣这就下去传令!”
将密信放回到案桌上以后,额头冒着冷汗的张世杰不敢有半点迟疑,当即就要告退。
“嗯!”
赵洞庭点点头,“朕会传书各路节度使和安抚使,让他们给你们监察省官员调用守军的权利!”
张世杰匆匆退了出去。
赵洞庭又让刘公公拟旨。
这日,不断有密信、圣旨从长沙城离开,向着大宋各地而去。
赵洞庭只希望能够将朝廷内的动乱压制到最小程度。
直等到忙完这些事,他才顾得上去研究新宋军为何不和禁军正面交锋。
是怕么?
还是有其他某种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