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树东鸣就出了手,一出手就是隔空一拳,看似随便的打向那地缺的面门,却忽然先出一只巨大的拳头来,“呼”的一下直击了过去。
树东鸣话少,性子却甚是暴烈。
他一出手,单恋花也就冲了出去,肥胖的身躯像一个巨大的皮球一般,一闪就到了天残的身边,一伸手就向天残的左肩抓去。
他这招我看过,当初天下第三带着南派的人第一次攻打北派猎杀总部的时候,不少人就死在他这一抓上,同样看似随便,实际上杀机暗伏。
天残地缺倒也不怕,两人猛的伸出手来,一个伸左手,一个伸右手,“啪”的一声击在一起,两掌相抵,两人的身形陡然旋转起来了,就像一个大风车一般,每人的另一只手连挥不止,不断发出拳风掌影,将两人的身体完全笼罩其中。
那只巨大的拳头被连拍数十掌,“波”的一声散开,化与无形,单恋花的一把抓也找不到下手的点了,只好抽身站在一旁,笑道:“又tm是这招,三十年前就使过,现在还一样,你们也不觉得臊得慌,我就不信你们不停下来。”
话一落音,天残地缺旋转不停的身影陡然就停了下来,单恋花笑道:“这就对了,乖乖站好挨打,等会说不定老树心一软,还能再饶你们一命。”
人随话起,仍旧一把抓向天残,快如闪电,不过这次抓的是脑袋。树东鸣则根本就不说话,两人一停下来,马上就挥出一拳,一个巨大的拳头再度出现,势大力沉,对着地缺就砸了过去。
就在这时,那地缺忽然一闪身,躲过了树东鸣的凌空飞拳,到了单恋花的面前,双手如钩,一把抓向单恋花的右肋,天残则猛的一举双手,一把扣住单恋花的手,同时一抬腿就猛踢单恋花的小腹。
单恋花大笑道:“我操,这是当年我们俩打你们时玩的把戏,你们就不能长点脑子吗?长相学我们的样子长,连打架也学我们的招数。”
我听的一乐,还别说,这天残地缺两人长相却是个天罡地煞有点相像,同样一胖一瘦,要是不认识他们的,报对方的名头真能蒙混过去。
单恋花一句话说完,手一抖一翻,已经反抓住天残的双手,另一只手一伸,迎上地缺的双手,一把抓住,身形猛的倒立腾空,双手按在两人的双手上,倒像是天残地缺两人合力将单恋花倒举起来了似的。
树东鸣适时蹿到近前,双手一握,对着天残地缺的胸前就直打了过去,这两拳打的朴实无华,没有一点特别之处,甚至一点风声都不带,简直就像市井无赖打架时使用的手段一般无二。
那天残地缺却同时面色大变,同时发力,将单恋花像个皮球一样抛了起来,一摆脱单恋花的束缚,就一起向后飘去,似十分畏惧树东鸣的拳头。
他们也许忘了,单恋花的手段,根本就不比树东鸣差。
单恋花肥胖的身躯在半空中一顿,猛的一个翻身,如同一只巨胖的肥鹰一般,双手如钩,扑向天残,树东鸣则欺身而进,依旧一拳打向地缺,使的还是那个拳头,用的依旧是最简单最直接的一招。
我顿时一阵羡慕,既羡慕单恋花那么肥胖还能这么灵活,也羡慕两人之间的默契,简直就像一个人般,根本连一个眼神都不需要递,就能配合的这么巧妙,令对手几乎连一丝可乘之机都没有。
同时心中也暗暗称赞,这才是高手过招,虽然用的招数都是最简单最朴实的拳脚,每一下却都蕴含了巨大的力量,真正称得上是看似无奇实则凶险,只要挨上一下,就算身体结实如我,只怕也得五脏六腑来一个大挪移。 阵役役划。
我这念头刚起,那天残就忽然一声狂吼:“上当了!”地缺也哇哇乱叫两声,显得兴奋之极。
两人同时升起,躲过树东鸣的拳头,一左一右迎向单恋花,半空中三人相遇,天残地缺分别伸出一只手抓住单恋花的两根手指,一齐发力一轮,竟然将单恋花生生甩向更高处。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两人忽然双掌再度一抵,就在半空之中,风车般旋转了起来,闪起漫天拳风掌影,不落反升,向单恋花逼去。
底下树东鸣一见,哑声喊道:“老单快闪开!”猛地提身而起,一提拳就向风车般的两人打去,可哪里还来得及,身在半空中的单恋花根本无借力之处,身形不由自主向下落来,眼见就要碰上风车般旋转的天残地缺。
这两人四周满是拳掌,如同一瞬间生出无数条手臂一般,这要一碰上,还能有个好嘛!就算不死,也绝对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好一个单恋花,就在天残地缺的拳掌即将碰触到他身体之际,忽然大吼一声,左脚一点自己右脚的脚面,身形陡然上升了三尺,然后凌空连续三个空翻,脱离了天残地缺的攻击范围,稳稳落在地面。
这时树东鸣发出的那巨大的拳头已经打到了天残地缺的身边,被无数拳掌生生顶住,一步也前进不得,连续数十拳掌,才将那巨大的拳头打散。
单恋花虽然得脱险境,却也一头的冷汗,涩声笑道:“nm,吓死老子了,敢情这三十年来,你们俩整天就研究我们俩的打法了,竟然想出这招来。”
天残地缺一阵急旋落地,双手一收,天残就冷笑道:“确实如此,自从三十年前一战,我们俩可无时无刻不敢忘,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四根手指的代价,我们怎么敢忘!”
“我们和你们俩打过,知道你们俩配合默契,要想击败你们,必须将你们分隔开来,可你们都不是庸手,如何才能将你们分隔开来,着实让我们俩伤了很大的脑筋。”
“我们演练了无数次,设计了和你们动手的每一个环节,将你们最有可能的反应全都做出了针对性的破解,起码设计了几十种可能出现的局面,办法虽然笨了点,却很有效,功夫不负苦心人,你们终于上了当。”
“当你一人飞身上升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机会来了,你在半空之中,树东鸣在地面之上,就算想救援也来不及,所以我们毫不犹豫的使出了这招。”
单恋花哈哈一笑道:“就算你们算计得再好,又能把老子怎么样?老子现在还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你们现在就将全盘计划都说了出来,不觉得太早了点吗?接下来你们可还怎么玩?老子不会再上一次当的。”
那天残一听,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来,阴声一笑道:“单恋花,我既然敢说出来,自然不会一点把握都没有的,你就不觉得你的双手有什么不对劲吗?”
单恋花猛的一愣,随即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缓缓举起双手来,才发现每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已经完全翻转了过来,竟然被生生折断了,其中一截惨白的指骨都刺穿了出来。
那天残冷笑道:“就在我们两抓住你双指将你抛出去的同时,我们已经扭断了你的手指,后来的招数只是补刀而已,能打中你最好,直接就可以要了你的命,即使打不中你,起码我们也讨回了一笔债。”说着话,举起自己缺了两根手指的手掌来,对着单恋花晃了晃。
那地缺忽然开口一阵哇哇乱叫,连比划带指点,那天残听了,又是阴冷一笑道:“地缺的意思是,上回你们没杀我们,所以这回我们也不杀你们,不过债我们要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你们两个人只要肯留下四个耳朵、四只眼睛、八根手指,就可以活着离开了。”
我一听大急,我知道天罡地煞会枯木逢春之术,断手都可以再生,区区几根手指肯定不是问题,可问题是面对天残地缺这样的强敌,根本就没有时间施展枯木逢春。
当下腰一沉,正准备蹿上去救场,疯老头却将手一伸,搭在我的肩头上,沉声道:“还不到时候,再看看。”
我狐疑的看了一眼疯老头,见疯老头双目紧盯战场之中,面色隐隐透露出一丝兴奋来,就像即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不由的也好奇了起来,转头继续看去。
单恋花一头的冷汗,看着自己的四根断指,却忽然放声大笑道:“你们两个残废,真tm有意思,以为区区几根手指头就能难住老子吗?我本来还不想使出这招,想留着哪天和段五行再决一高下的时候使用的,可现在每只手断了两指,正好凑成六指儿,就拿你们开刀吧!”
树东鸣面色忽然一沉,哑声道:“你......真的要......使出那招来?”
单恋花的面色也缓缓沉重了起来,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拿他们俩祭招吧!”
树东鸣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点头,闪身退到一边,竟然袖手旁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