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喊完,刀狂那手臂之上,忽然金光狂闪。瞬间以手为柄,闪现出一柄金光闪闪的大砍刀来,另一只手一指我道:“小子!这是我的第一把刀,名叫金鳞,重一十七斤四两,刀身长三尺,厚背薄刃,锋利无比,乃金蛇所化。得与四川峨眉将军洞。是我四十岁之前所用配刀。”
我伸手一招道:“你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打便打!”口上虽然这麽说,心中却一点也不敢大意,一手暗捏控水之术,一手悄悄的摸出了五行刃来,念了开口决,横在胸前。
谁料我五行刃一拿出来,那刀狂竟然面色一变,昂头一阵哈哈大笑道:“我倒真小看你了,你使用的竟然是五行刃。看来,我这金鳞是使不上了。”
说着话单手一晃,那把金刀瞬间变成一把短刀,黯淡无光,锈迹斑斑,刀刃也缺了几块,形如废铁。
可那刀狂的面色却忽然变了,变的整个人都狂热了起来,须发皆扬,怒气冲天而起,戟指一指我道:“这把已经是我最好的刀了,名曰怒斩,虽然比不上你的五行刃。却也是上古凶器。重三斤七两,长仅一尺,斩铁断金,如同儿戏,你即使有五行刃,也需当心了。”
一句话说完,单臂一举,隔空对我一刀劈下。
这一刀一劈下来,我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劈头盖面压了下来,势若千钧之重,心头大骇,一闪身躲过这一刀,手中五行刃一扬,欺身过去,对着那刀狂胸前就扎了下去。
那刀狂顿时大怒,就像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猛地怒吼一声,竟然并不躲避,一把破刀施展了开来,上下翻飞,接连砍出十几刀来,只是刀刀攻击所向,却都不是我的要害。
我一见这不是马平川擅长的玩命打法嘛!偶尔我也用这招吓唬人,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一个用这招对付我的,虽然不是攻击我的要害,却也挨不得,当下不敢硬拼,急忙抽身退开,反手一道九天玄火,直扑过去。
那刀狂唰唰几刀,已经将九天玄火劈灭,却不追击,身形一顿,一指我怒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还是怎么的?手持五行之刃,却不施展,用这般小儿科的手段,究竟意欲何为?”
我听的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看来我这五行之刃,必定有什么秘密,只是我不知道罢了,一念至此,顿时暗暗叫苦,疯老头之前说过,我无上了才可以使用五行刃,可我现在无上了,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使用,只能当成匕首乱捅。
刚想到这里,站在一旁扶剑闭目的剑痴忽然开口道:“小子,你是不会使用五行刃?还是尚未掌握五行奥秘之术?总该知道这五行之刃的来历吧?”
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那刀狂却猛的一下瞪大了眼珠子,脱口而出道:“你真不会用这五行之刃?”
随即又一阵哈哈大笑道:“我若就这样赢了你,也没的玷污了我刀狂的名头,今天就教你一招。”
说到这里,面容一肃道:“一千三百多年前,昆仑山顶惊现五色奇石,黑白紫碧赤五色盈然,白日五气升腾,夜间五光冲霄,引得天下奇门中人尽出,争夺与昆仑山顶。”
“一番血战之后,血染昆仑,石碎刀出,就是这五行之刃,随后被大唐魏征所得,魏征梦杀之术,当世无双,梦斩恶龙之时,用的就是这把五行之刃。”
“也就是说,这五行之刃,乃昆仑山顶五色石所化,与五行之气相通,只要精通五行奥秘之术,将五行之气注入刀中,五行之刃自成,刃随心转,雷木水火土,五行可随意转移,威力巨大,省却各种五行术捏印口决之麻烦,可叹你身怀宝刃,却当废铁使用,当真可笑至极。”
我听的一愣,随即念随心起,一股修为注入五行刃中,手中五行刃顿时暴闪赤芒,一把烈火之刀陡然现出,足有三尺多长,火舌吞吐,热浪逼人,煞是可怖。
我心头一喜,原来这五行刃是这般玩法,刚想说话,那刀狂却又一摇头道:“不对,不对,你修炼的必定是火属性为主,只见烈火之刀,不见四色刀环,这样你转换不了其他四种方式,无法做到刃随心转。”
“要想做到刃随心转,必须同时用五行之气注入刀内,发一留四,五行相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的疑惑了起来,这两人这是几个意思?哪有临阵教对手怎么提高自己的?他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可看这刀狂虽然神色癫狂,双目之中却又极为真诚,不像是欺诈与我,真让人想不明白。
那剑痴在旁边忽然又开口道:“你气息均匀,修为深厚,应该只是无法区分五行之气,这对你极为不利,不但无法使用五行之刃,也无法修炼五行合流之术,如想战胜我们,你应该先调息运行体内气流,将五行之气加以区分,再融合注入五行之刃内,这样才有望能赢得了我们。”
我又是一愣,再也忍不住心头疑惑,脱口而出道:“你们为什么教我这些?”
那剑痴缓缓睁开双眼,和刀狂四目一交接,两人一起微笑起来,随即剑痴单手一挥,巨剑一闪,“轰”的一声,劈开他旁边的巨石,巨石之后,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具尸体,全都黑衣黑裤,面蒙黑巾,和当日劫持了蓝小姐的那些人装扮一模一样。
随即收剑,又闭目不语,刀狂则笑道:“你真当我们老糊涂了吗?就算我们为人痴狂,却并不是傻子,江白鹤那龟孙的手段,如何能瞒得住我们。”
“你有没有想过,当初祁连苍龙投靠满清,企图来夺取朱雀之丹,先天一脉也有百十号人,为何你曾祖父单单挑选我们两个保护朱雀之丹?”
“你们王家家神归来,就躲在这朱雀山下,别人不知道,我们能不知道?这四年来,我们可斩杀他无数次,却不动手,又是为何?”
“再有当初朱雀之丹就在我们两人看管之下,被你娘盗走,虽然你娘的三煞绝户厉害,我们却也不至于丝毫不知吧?要不是我们故意放水,天下谁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朱雀之丹盗走?”
我听的一愣,脑子顿时就打起了结,有点转不过弯来,脱口而出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刀狂哈哈一笑道:“原因很简单,我们是王大哥最信得过的人,王大哥死后,江白鹤找到了我们,企图从我们手上将朱雀之丹哄骗而去,我们虽然痴狂,却并不傻,当然不肯交出来。”
“可这样一来,我们寸步不敢离开朱雀之丹,先天一脉的权限,实际上就落入了江白鹤的手中,江白鹤步步紧逼,却也忌惮我们俩,不敢硬来。”
“其后江飞云一统猎杀,江白鹤收敛了许多,可没过多久,江飞云却忽然失踪,江白鹤再掌大权,甚至和天枢挂上了钩,我们知道下一步江白鹤必定会硬抢了,我们虽然手段不错,却自知不是天枢的对手。”
“为保朱雀之丹周全,无奈之下,我们俩想出了这个计策,让江佩瑶将朱雀之丹盗去,江佩遥虽为江家子女,却不愿和其祖父同流合污,果真将朱雀之丹盗走,以她三煞绝户之威,自然无人敢去索取。”
“我们两人再无牵挂,准备和江白鹤血拼一场,要不就追随王大哥而去,要不就夺回先天一脉,加以振作,东山再起。可江白鹤却因江佩瑶盗取了朱雀之丹,始终在外面追寻,我们怕一旦杀了其余人等,江白鹤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只好耐心等待。”
“谁料没多久江佩瑶再度潜了回来,竟然已经有了身孕,当我们得知江佩瑶的夫婿就是王大哥的血脉传人王越山之后,顿时大喜,先天一脉,终于有了希望。”
“而江佩瑶却说出了王越山的计划,让我们在此等候你,传你五行合流之术,十数年之后,你们王家的家神果然归来,我们知道计划将成,就以查询朱雀之丹为借口,派人四处打探你的消息。”
“随后果然在你身边发现了朱雀之丹企图合体的迹象,断定两个丫头就是朱雀之丹一分为二,才故意抓了来,引你上山。”
“至于刚才,只是想试试你的修为罢了,不然哪会和你墨迹到现在,以老夫的脾气,早一刀将你砍了。”
我顿时愣在当场,这一番话大出我的意料之外,照他这么说,他们等于是母亲安排在这里的,可为什么何处来刚才传达母亲吩咐的三件事中,却要我杀了他们俩呢?难道那何处来不是好人?
一想到这里,顿时一惊,脱口而出道:“那你们知道何处来不?他自称是我母亲的徒弟?”
刀狂一愣,剑痴双目猛的一睁,诧异道:“何处来是谁?我们怎么不知道江佩瑶还有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