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强悍的态度,让江南织造心里憋了一口怨气。
可是毕竟人家的儿子死了,就算再不得宠,当年也是嫡子,也是他家这个不成器的招惹出来的事情。
江南织造有口难言,本想着这次进了大牢,也算削一削简玉珩的锐气,给他一点教训。
这样苦心安慰自己,可是等真真切切看到简玉珩的模样时,江南制造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萧氏在家等了一天一夜,大牢那种地方她一个妇道人家去不得,只能焦急地等在前厅,不时问问身边人,怎么人还没有回来。
“夫人别担心了,现在娘娘都开了口,柳家不会不给面子……”
嬷嬷在旁边苦心劝导,萧氏听进耳中,心脏却依旧突突乱跳个不停。
“我知道,可是从昨夜起,我总感觉心神不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萧氏焦急地攥紧手里的帕子,“但愿玉珩没事……”
“老爷回来了!”
简府门口候着的小厮,老远高声喊了一句。
萧氏一听这话,立刻快步走了出去。
“老爷,玉珩,”她边走边喊着这两个人的名字,就好像喊出来,就能立刻看到他们一般。
萧氏焦急地穿过长廊,谁知在看到人影的时,整个人顿觉眼前一片眩晕。
她的玉珩,是被人活生生抬回来的!
“玉珩啊!”
发出一声类似崩溃地哭喊声,萧氏也顾不得维持形象,急匆匆跑了过去。
“玉珩,你这是怎么了!”
担架上的简玉珩,一张脸不正常地泛着潮红。身上的囚服破烂不堪,更有数不清的血渍凝结上面,不少地方残留的血块已经发黑。
“玉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娘,”萧氏的眼泪簌簌落了下来,双手紧紧抓在简玉珩的胳膊上。
寒冬时节,简玉珩的身体却滚烫,惹得她的了起来。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玉珩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萧氏见玉珩陷入昏迷,没有丝毫苏醒,这才求救似地看向旁边神色萎靡的江南织造。
“先,先等大夫来……”他颇为艰难的开口,衣袍下颤抖的身子,暴露了他内心极大的不安。
萧氏委屈地咬紧下唇,恨不得现在躺在担架上的是她自己。
从小到大,他们玉珩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
如今看他半死不活的模样,心就像被人硬生生挽去一块块血肉,疼的人死去活来。
简玉珩被关入大牢的事情,在皇都不是什么秘密。柳家趁机发难,所有人都将这件事当成了笑话看。
落红瑛自然知道柳长林的死,会让简玉珩吃点苦头。可是当她听到简玉珩伤重差点一命呜呼的消息时,脸上也满是惊愕之色。
柳家跟简府在政治上是敌对的存在,前者是死灰复燃再度崛起的士族,可是就算如此,依照现在的柳家,绝对没有跟简府硬碰硬的实力。
简玉珩被这般残酷对待,即使是柳家吩咐了衙役,也不可能不留任何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