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齐红,还不收拾地面?”上官烟雨极其不耐。
公仪无影拿着那画轴,想着上官烟雨的话,此话神情瞬息记忆,灵感点滴汇集,再做一幅,谈何容易。
她心里筹划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垂着眼,缓缓转身,忽听上官烟雨的声音像变了一个人的语气:“灵儿先去涂药吧,若严重极了,明日便在府里歇着,我让齐红随侍便好。”
公仪无影一惊,这柔声柔气的假意关怀最后一句才是正中要害,付出代价没有补偿,那才叫得不偿失,遂软了声线道:“灵儿没事。”
有声音缓缓从门外传来:“前往钜子山的人员已定,不能擅自更改。公主若不想明日太过劳累,便不要太为难灵儿了。”
公仪无影心里嘲笑,原来上官烟雨是瞧见晋哥了。
她将目光抬起,压下心中疑惑,拿着画轴不露声色地从巫晋月身边经过,瞥眼见巫晋月垂睫看着自己,眸里有淡淡的,难释的光。
见她拿画轴的手一片深红,他身子一滞,眸光变得莫测了些,懒懒的却让人心悸,唇角笑意淡淡浮起,神色间多了丝难以捉摸的东西。
公仪无影突然有种预感,顿了顿,朝身后看了一眼,晋哥的心思自己总能揣测一二。
思量间,她已走出房门,尚未行远,身后传来重物落地,衣帛撕裂开的响声。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公仪无影蓦地顿住脚步,思绪微微深了些,却并未回头,几个房间都在灵雨阁内,相隔并不远,下一刻,她便钻到了灵儿的房间。
她将画展开,正如齐红所言,滑动的水并没有浸透画纸。
公仪无影看着踏云背上,蒙着面纱的自己,耳边响起柳静怜愤怒的声音。
这宸王妃藏头露尾,偏要故作神秘。
她眸光深深透过这幅画,似乎又感受到了那个梦。
樱红色的身影拽着缰绳,畅快地奔驰在空荡荡的山道,一直到林间小路,毫无颠簸,眼前飞速向后的树枝树叶和倒转的景物。
骏马的马蹄踏起一路飞扬的尘土,看不清究竟跑到了何处。
在宁谷,自己的坐骑也是万里挑一,并不亚于踏云多少。
然骑在它上面,却感受不到那种无以比拟的快乐与舒心,也许因为那是个幻,是个梦,也许是因踏云背上只能有两个人,辰哥和自己。
公仪无影忽然一阵烦闷,公仪世家的传人,怎么就这么简单着了道?
她从衣襟深处取出宁谷灵药和装着宁谷独门提炼的紫菱汁液的瓶子放在桌上,将药慢慢涂在自己手上红肿的地方,思绪远了些。
天宸宸王,传说中战无不胜的阵法之神,借两国纠纷之故,竟要挑战公仪世家先祖布下的天启阵。然天启阵是柳蓝国防,若破之后果难堪。
为了使命,娘让自己继承权倾天下的战王之位。
公仪世家威名再盛,一个十四五岁,无史无功,初入战场的黄毛丫头,如何让人信服?无奈之下,只好冒欺君大罪,以男子身份接下了三军虎符。
只有在天启阵之战完胜,或能够让辰哥与柳蓝不战而和,才能够无愧于公仪世家,维护世袭的战王尊荣。
自己一向谨记自己的责任,却不料在辰哥的幻阵之中失了前蹄,怎么就没想到辰哥也会摆弄人呢?是自己太相信他了,还是自己已经忘记自己就是公仪无影了?
这天宸的皇帝像不放过辰哥似的,对所谓的宸王妃操够了心,一次次选定、撤旨。
辰哥除了宠爱小厮风宁,没出现过什么传闻,这无端出现的宸王妃会不会引起猜疑?好在辰哥性子淡漠,女色难近,既然辰哥你可以用幻阵迷糊风宁,本王可不可以借上官泽敏之手让天宸的皇帝认为是你在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