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张嘴，如愿吃到了老婆投喂的苹果块，忍不住眯眯眼，揪住了床边老婆的裙摆。
林晚被他黏人的举动弄得心软无比，忍不住低头弯腰，亲亲他的脸蛋。
姜行如果背后有尾巴的话，一定摇得更欢快了。
林夜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姜行不争气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林晚那天的只是气话，在普通病房姜行被打鼾的大爷跟三更半夜还在打游戏的小伙子吵得辗转反侧时，她就心软地给他转了VIp病房。
此刻看到独处的新婚小夫妻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VIp病房腻腻歪歪，他轻咳一声。
电灯泡来了！
姜行马上放开了林晚的裙摆，林晚也马上正襟危坐，两人目光清白，正正经经看着林夜。
被两双直勾勾的视线注视着的林夜心情复杂，沉默了一瞬，才继续：“……晚晚，外面有个妇人找你。”
林晚生活的圈子狭隘，认识的人不多，并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妇人朋友。
“谁呀？”她随口一问。
林夜躺了三年，也并不知道自己妹妹社交圈的狭隘，以为是妹妹的朋友。
“说是认识你，知道你住院了来看看你。”
难道是之前在姜家老宅照顾她的阿姨？
得到林晚的允许，林夜才叫了那个妇人进来。
皱纹遍布的面容，半白的盘发，操劳苍老的身体。
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妇人一进病房，林晚的笑意就淡了下来，她转过头，继续喂姜行吃苹果。
看到妹妹第一次对一个人这么不尊重，林夜看向妇人，陌生的容貌，他并没有见过她。
姜行享受着老婆专心致志的温柔投喂，没空搭理别人，林夜见他们都不理会妇人，也没有说话。
病房安静到只有仪器运行和姜行吃苹果的声音。
瘦弱的妇人局促不安，扯了扯宽松的裤子，露出一双破旧的解放鞋。
林夜有同理心，有一些见不得一个窘迫的老人在他面前这么可怜，就主动搭话。
“奶奶，您来找我妹妹有什么事吗？”
奶奶？！！！
林晚忍不住看了一眼妇人给人的苍老气息，明明只有四十多岁，却已经白发苍苍……
“她是你妹妹？你……你是当年变成植物人的小伙子？”
好了，现在不用林晚提醒，林夜已经猜到妇人是谁了。
本来温和的脸色瞬间冷下来，林夜走到角落处的椅子上坐着玩起了手机，不说话了。
看着他行动自如的动作，妇人抬手蹭了蹭眼角的泪水，喜极而泣：“你能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一连三个“醒过来就好”，妇人脸上是真真切切的庆幸与喜悦。
林夜沉默着，转身不看她夸张的表现形式。
“老婆，我还要吃……”
四个人中，只有姜行不受影响，轻声叫回林晚走神的思绪。
于是林晚继续给他喂苹果，姜行吃完一块，她也来一块，两人很快就将一整个苹果分食完。
见林夜不理她，妇人叹了口气，来到林晚跟姜行身边，懦懦：“晚晚？你是叫晚晚吧？真好叫的名字……”
黏黏糊糊的举动被不速之客打断，坐在车上的姜行睨了一眼妇人，才把目光专注在林晚脸上。
本来微微扬起的唇角已经平了，微抿着唇，眼神清冷，面无表情看着他。
虽然不是对他冷脸，但姜行还是不开心了。
他没有那么多的避讳，直言不讳：“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要放过你女儿是不可能的！”
妇人，也就是白母闻言马上摆摆手：“我不是来求情的，我知道小茉她犯了错，她……”
白母看了眼姜行身上缠的绷带，不忍又惭愧地低下花白的头：“她持刀伤到了你，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想法，都是犯法的，法律怎么判，我都会接受的……”
白家难得出一个明事理的人，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诧异了一下。
白母低头忏悔：“我唯一庆幸就是她没有真正刺死人，我教出这样的女儿，真是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她！”
母亲对女儿犯罪的事实供认不讳，但归结到底还是袒护自己的女儿。
姜行却淡淡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