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就在耳边传来了。
“天玄境后期上山!”
听到这句话,陈尘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当然,他不是害怕,而是有些好奇。天玄境后期在下等木属于不出世的老古董,无时无刻应该都在为踏上星极而努力,应该不会为了前几日的事情特意来千叶城复仇一趟吧?
最主要的,系统没有从他的身体中感觉到恶意。
这就让他有些好奇了,没有恶意,但是却非要上千秋山来的人究竟是谁?
关上厨房门后,陈尘来到了后面,看着一步一步踏着枝叶而来的“青年”。
当然,他只是表面年轻而已,算是驻颜有术。骨子里估计是一个几百多岁的老头。试问下等木能修炼到天玄境后期的人,谁没有百岁?
更有终身无法踏足星极境的老妖怪,一直追寻着天玄境的极致,哪怕是半步星极境,都是不敌的,而其年龄,可能都是九百大多,甚至到达了一千零几的极限。
当然,有些绝世天才百岁便是天玄境后期,就不如说陈尘,这个最有可能的变态。
就在陈尘准备一窥他的信息时,远处的人便招手了,且大声喊道:“陈祖师,别来无恙啊!”
来人转眼便近了。
陈尘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不过先注意到的是他的华服,竟然镶嵌着各种各样的宝石,华丽到不能再华丽了。陈尘旋即问道:“前辈,只身来千秋宗有事吗?”
“陈祖师,忘了?可是你说的,如果有缘,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我估计你明还城肯定是不会再去了,所以只能我来找你玩玩喽。”
青年说着,笑着搂了陈尘一下。
陈尘想反抗,可是察觉到对方没什么恶意,而且他说的话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啪!
当青年松开他后,陈尘一拍脑门。
“前辈,您就是阳脂楼的那个神秘老板?”
一个从不露面的人。
至少他在阳脂楼住了那么多天,没见过他。
“我叫阳脂玄策,记住了。”华服青年笑了笑,从陈尘身旁走了过去,而后有一转身,“不错,刚开启天玄化灵气,就能够杀了魏风雷,没浪费我亲自给你烧的水。不错啊!”
听到这话,陈尘楞了一下。
天玄境后期给自己烧水?
陈尘信是真的,因为没人会拿这个当做人情来说。
“前辈,您?”
“放心吧,我只是来这游玩,没其他事情,顺便来这交你这个朋友。”
“好吧。”
陈尘当初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交朋友的事情,哪能一见面就一撮而就?
不得了解彼此一下?
尤其他还是一个天玄境后期修士,真正意义上的下等木主宰者。
哪怕是三等天玄丹,都是陈尘现在所勉强抗衡的存在,而中等木主城的天玄境后期,又怎么可能只是三等天玄丹呢?
阳脂玄策似乎以为陈尘还在担心,所以连忙继续解释,“自你离开后没多久,阳脂楼我就卖了。其实,我得谢谢你,让我想通了呀。”
陈尘问道:“谢谢我?”
阳脂玄策继续说道:“当然。以前我总想着,隐居尘世中,听些车马喧,了却残生。实际,还是舍不得太多东西。而你不一样,不计其数的天才挤破头都要参加十才天会,可你带着弟子去明还城,一通乱搞,弄了试炼名额,到头来却没有参加。这份舍得,让我豁然开朗。既然活不了多久了,那就出去走一走,多交几个朋友。”
听得阳脂玄策的夸赞,陈尘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心中却是暗道:不是我不想参加呀,而是十天的任务期到了。
不过这些话肯定是不能说的,陈尘只是看着阳脂玄策,那张俊秀的年轻面庞上看不到任何将死的迹象,便开口问道:“前辈,要不去我那坐坐?”
“就算你不邀请我,我也一定会去。”阳脂玄策笑了笑,然后迈步朝前走去。一副轻车熟路的感觉,就好像以前就在千秋宗待过一样。
陈尘看到这,心中有些怪怪的。不过知道自己想肯定是想不出什么的,当即快走几步,把阳脂玄策迎上了祖师阁,倒了杯平时喝的清茶。
不过,阳脂玄策瞥了一眼后,却没有嫌弃,反而是抿了一口,有滋有味地闭眼享受着这一刻,“入口先苦后甜,倒是一种不错的茶。”
说罢,阳脂玄策把茶杯放回桌上,然后笑着说道:“不过如果下次还有天玄境后期上山来,不要给他喝这种茶,不是谁都懂得享受平淡。”
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招待天玄境后期竟然用这种清茶的。其他的势力,招待他,那都恨不得把家中好东西都给拿出来,一起给他尝。
陈尘没理会他的话,不管茶好不好,他只是想知道阳脂玄策来这究竟是干嘛?
他说自己命不久矣。
难道找个安静的地方等死?
就因为自己是天命之子,意外抱个大腿?
陈尘当即问道:“前辈,您脸色看起来挺好啊,不像有什么疾患的样子。”
阳脂玄策坦然笑着说道:“看脸色能看出什么,我783岁,你看我脸色可有看出来?不说这个,说一说你是怎么杀了魏风雷的吧。”
陈尘问道:“这事已经传到明还城了?”
阳脂玄策摇摇头,轻声解释道:“没有,我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从千叶城跑出去的小家伙,是他告诉我的。不过我觉得也要不了几天这消息就会传到明还城,再过不久周边几个木就会人尽皆知。魏风雷这一死,应该是没人敢接雷皇山发的6000块灵石的悬赏了,你暂时能过会安逸日子。”
“诶,下等木还是太小了,最大的下等木也没有最小的中等木百分之一大,一个主城都相当于一个木了......”
听得阳脂玄策的话,陈尘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再给阳脂玄策添茶。
不过这一次,倒到一半,阳脂玄策就拦住了他,“这茶喝多会觉得涩。”
陈尘当即收回茶壶,问道:“前辈,你把阳脂楼卖了,日后打算去哪?”
“第一站,你这。第二站,不知道,走到哪是哪,说不定可能就死半路上,哪也不用去。”
阳脂玄策风轻云淡地笑了笑。
死,这个字在他嘴里,仿佛就是轻柔的羽毛一样。
而陈尘不知道,一个连死亡都不避讳的人,他现在心是什么样的。至少他做不到面对死亡,也从来不敢去想这个,毕竟人生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