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许是体力透支的太厉害,再加上跟那几个男人打架时高度集中精力,此刻危机解除,虞棠突然感觉到一股疲惫感,双眼一黑,就往后跌了过去。
一旁的江黎眼疾手快,一把搂住虞棠的腰,把人拉起来靠在了自己身上。
听到警报声的杨若琳带着哭腔气喘吁吁跑了回来。
“虞棠怎么了?她的胳膊怎么在流血,呜呜呜……都怪我,我就不该扔下她一个人跑!”
这还是第一次,杨若琳遇到这种状况。
“你留下来跟她做个笔录,然后送她回学校,我带虞棠去医院。”
江黎也早就注意到虞棠左胳膊上的血迹了,此刻她的手指上还不断有血滴掉落。
“好,我弄完就去医院找你们。”
徐浩天郑重点点头,这个时候,就没有必要分个谁该干什么了。
说罢,江黎直接将虞棠抱了起来,车就在路边,他把人抱到副驾驶,然后给她系好了安全带,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医院。
之后,停好车的江黎迅速带着虞棠找医生。
医生安排的很快,那伤口需要消毒缝针,江黎本来准备在外面等着,哪料医生开了口。
“你女朋友虽然晕过去了,但缝针还是很疼的,为防她中途醒过来害怕,你在一旁陪着她吧。”
这个时候了,也没有必要解释什么女不女朋友的。
看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蛋,江黎走了进去,站在床边看着医生拿起剪刀剪了虞棠伤口附近的袖子,然后开始消毒止血,缝合伤口。
大概是真的疼得厉害,即便是昏迷了,虞棠的额头上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眉头也紧紧皱在了一起。
江黎见状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轻轻帮她擦脸上的汗珠。
在收手的那一刻,手腕却被虞棠的右手抓住。
“爸爸,我好怕……”
虞棠陷入了梦魇,跟那几个人打斗的画面再一次涌现在眼前,虞棠只觉得浑身都疼,没有力气。
她很怕,怕今天要把小命交代在这里了,但她又不敢示弱,只能强撑。
好在,一只手紧紧攥着江黎手腕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一股暖流涌现,身上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江黎皱眉,看着那有些发凉,紧紧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指,想用另一只手掰开虞棠的手指,但看到她眼角又落下两颗泪珠子,江黎不敢动了。
这危险又古灵精怪的女人,终归也还是个小姑娘而已,平日里再怎么玩,又怎么可能见过这种生死攸关的场面,想来真的是被吓得不轻。
算了,他就勉勉强强牺牲一下,让她抓一会儿吧。
虞棠左臂的伤口不算深,但也不浅,足足缝了五针。
“小伙子心疼坏了吧,放心,你女朋友今晚挂几瓶消炎药,明早醒了只要不发烧就可以出院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注意消毒换纱布,可能这两天伤口会很疼,尽量别让她乱动。”
医生叮嘱完之后便缓缓离开。
空荡的病房里瞬间就只剩了江黎跟躺在病床上的虞棠。
她的手依旧紧紧抓着江黎的胳膊,似乎是怕他跑了似的,小姑娘明明没什么力气了,抓着他的劲儿还挺大。
无奈,江黎只能一只手捞过旁边的椅子,任由她抓着坐在了床边。
之后,他看着虞棠那只被剪了袖子,露出白皙皮肤跟伤口的胳膊,皱了皱眉,给徐浩天发了个消息,告诉她虞棠没什么事,晚上不用过来了,等明天早上带一套宽松的衣服跟清淡的早餐过来。
徐浩天跟杨若琳去警察局做完笔录已经是一点了,等把杨若琳送到学校,已经是两点半。
看到江黎发的消息,他松了口气,回了个消息就在附近找了个酒店直接住下了。
虞棠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多钟。
病房里的灯并没有关。
她睁眼,就看到江黎靠在椅背上闭着眼。
他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很轻,面色很平和,整个人看起来比白日里温柔了不少,没有丝毫的攻击性。
之前没敢大张旗鼓仔细观察,这一刻再看,虞棠这才发现江黎的右眼眼角有一颗很小的泪痣,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然后,顺着视线,她才发现自己的右手还紧紧攥着他的手腕。
她轻轻的松了手,才发现那手腕都被她给抓红了一片。
耐心真好,虞棠想。
江黎给人的感觉向来都是不近人情,但连续几次接触下来,虞棠愈发确定,江黎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她们见过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似乎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是被他给碰到了。
她轻轻将右手拿开,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左臂传来的疼痛感,她扭头看了看,啧,左臂光溜溜,袖子没了,就一片纱布。
怪不得她在迷迷糊糊中总感觉冰火两重天呢。
说起来,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挨这种疼。
她小心翼翼,用右手拉扯被子把自己的左臂虚掩着,带来一点热量。
之后,她又扭头看向了江黎。
眉目如画,勾勒山河,好看!美色当前,似乎连疼痛都缓解了半分。
再看那只放在床边的手,虞棠心底突然涌现出一种今天都受了这么大委屈,就该奖赏奖赏自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
虞棠觉得既然昏迷期间都拉着人手腕那么久了,现在再拉会儿也没关系。
于是,她的两只手指在床上踩着登山步,一步又一步走向江黎的手指,轻轻碰了两下,观察到人没醒,虞棠放心了。
她小心翼翼的伸开手,小巧的手掌贴在江黎的手背上,手指轻轻扣住了江黎的手指,然后,麻溜的闭眼。
江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攥着自己手腕的小手,此刻安安稳稳的躺在了自己的掌心,他的手抓着虞棠的小手,就那么定定的放着。
再看看那张依旧沉睡但已经有了些许血色的容颜,江黎喉结微动,放开了手,起身。
六点半的时候,徐浩天来了,带着六杯小米粥跟一件宽松的衬衣,除此之外,啥也没有。
“买这么多粥?”
看到徐浩天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把粥一个个拿出来放到桌上,江黎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