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陈这么说,那个被他叫做路子张的人,语气有些哭笑不得,微微叹了口气,喟叹道:“原来他们在背后是这么看待我的?闷骚男?”
老陈大笑不止,笑得极其开心,说道:“你可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还给你起了很多有趣的外号!男人们大都叫你是老古董、假正经、伪君子,女孩子们大多叫你是个闷骚男。”
路子张显得极其无奈,只是干巴巴地苦笑两声,知道别人在背后这么看待他,确实不太令人好受,有时候他宁可像很多人一样,装作不去在意别人暗地里对他的看法,可一旦知道了,心里总是有些许不快。
这时候,老陈说道:“罢了罢了,虽然他们都这么说你,但是他们也都很明白,无论别人说什么,你也是不会听取的。”
路子张哭笑道:“怎么说得我好像真就是个高傲自负的孤独狂?他们提的意见,或者说是建议,都是毫无意义的瞎扯淡,若真是有所价值的建议,我想我会很乐意听取,并且还会好好地感谢他们……”
这下轮到老陈哭笑不得了,只见他在月光下摆摆手,无奈岔开话题,循着之前的话说道:“你说你闻到了什么奇异的香味,还有什么香味?”
路子张立马恢复了之前的沉着,语气沉沉地忖度道:“我虽然没有喝过狗肉汤,但是我从前特意闻过乞丐们喝的狗肉汤,确实很香。但在这种香味的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香气,并非是食物的香气……嗯……”他斟酌一下,又接着说道,“这是一种花香味,好像是茉莉花的味道……”
处于静默黑暗之中的吴雪三人心中一紧,他们俩一同看向翎歌,很显然是她身上独特的茉莉香味,让这个拥有着敏锐嗅觉的人察觉到了,好在他暂时还没有起疑心。
老陈笑道:“你还真是傻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茉莉花香味?这一路走来,我就连一株婆婆纳都没见到,更别提娇贵的茉莉花了。”
翎歌心想:“茉莉花,可不是什么娇贵的花朵……”
只听路子张接着道:“确实是茉莉花的香味,不会错的。但是这好像并非是纯天然的茉莉花香,而像是某种香脂香膏的茉莉花香味……”
老陈诧异而笑,说道:“你还说你不想女人?这样一个地方,都能引起你对于女人的联想,怪不得帮内的姑娘们都觉得你不正常!”
路子张暗暗叹了口气,说道:“胭脂水粉这种东西,我虽然没有亲自接触过,但你若是每日走在街上的时候稍加留意一下,就能辨别出每个女孩子身上不同的气味……”
老陈一怔,说道:“你不对劲……”
路子张诧异道:“这有什么不对劲的?”
老陈喟叹道:“你还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啊!你在街上伸着鼻子去闻一个女孩子,不会被认为是变态吗?”
这么一说,路子张也似乎发觉到了不妥非礼之处,说道:“难怪她们在背后嘀咕我呢……”
老陈苦笑道:“你才发觉?”他长长叹了口气,幽幽道,“没有女人的男人们啊,真是可怕……”
路子张说道:“不过……这里怎么会有女人身上的脂粉气味呢?”
老陈四下里瞧了瞧,忽然转变了语气,阴恻恻道:“或许……这里是个乱葬岗也说不定……里面就有一个阴魂不散的女鬼!”
闻言,路子张轻轻一笑,语气也变得有些阴冷生硬,“你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个乱葬岗……”
老陈笑了起来,起初他不以为意,但是后来愈觉得瘆得慌,问道:“你说什么?!”
路子张如实说道:“这里就是一个乱葬岗,当然就有可能埋葬着一个年轻女孩,毕竟这从前也是个人口众多的村落……”
老陈忽然打了个寒颤,顿时没了之前的底气,惊惶道:“你可别吓我!”
路子张说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吓唬人。”
“真的?”
“真的,这也是帮主派我们来的目的之一……”
老陈声音有些沙哑,说道:“帮主不会是想考验我们的胆量吧?要不然会有什么东西在这乱葬岗里?!”
路子张斟酌着朝前走出几步,离开了吴雪他们的破房子,来到路边,附身抓了一把泥土,随即轻嗅片刻,微微蹙起了眉头,喃喃道:“这里怎么会有大片新鲜的血腥味……”
老陈赶忙追了上去,连头也不敢朝身后的黑暗林子看,说道:“哎呦我的张兄,都到这里了,就别跟我卖关子了好吧?帮主让我们秘密到这里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路子张丢下泥土,拍了拍手,眼睛朝浮着月华的林子的四面瞧去,喃喃自语道:“这地方有人来过……或许还没有走出多远……”
听到这个路子张的话,吴雪心中一紧,不由得警觉了起来,且听他们那边又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老陈几乎快要哭了起来,他平日里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黑怕鬼,虽然他干了不少扒**的恶事,但是却不甚信佛家那一套因果报应。
路子张见老陈那副神情,不免暗暗叹了口气,说道:“你平日里过度沉湎于酒色之中,且又经常颠鸾倒凤、花天酒地直至天明,身体状况难免不佳。过度的损耗导致阳气不足,才会使你如此怕黑怕鬼。”
老陈长吁短叹道:“哎呦我的老张哥哟,我叫你哥,事到如今你就别提什么阳气不阳气的了,帮主让我们来到这鬼地方,究竟所为何事?”
听到这里,躲在屋子里的吴雪等人也提起了精神。破败荒废的村落,死人无数的乱葬岗,夜晚两个神秘兮兮的来客,似乎一切都不太正常,正常人也不会半夜到这种地方来。
他们暗中竖起耳朵,静静等待着那个叫路子张的人开口,可就是在这紧要的关头,只见旁边的三花姑娘忽然坐了起来,嘴里喃喃地说道:“我说,你们大半夜的干什么呢?怎么都如此诡异地蹲在那里……”
那一瞬间,吴雪顿时心如死灰,轻声的“糟了”两个字,突然从嘴里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