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常威侯府确实与各个皇子都没有牵扯,故而并没有受到怀疑。
经过这场闹剧,先皇的唯一子嗣便只剩下了七皇子宫君恩。
所以在大臣和宗氏的一致决定下,年仅八岁的宫君恩确定为新皇。
等一切落下帷幕,白昔早就带着尤言心去了江南散心,并且将封业带回来的那筐子土豆送给了尤父。
至于尤父能否看出这东西的价值,那便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白昔和尤言心在江南散心,却意外在青楼看到了已成为妓子的裴若彤。
尤言心刚开始看到裴若彤时还满是不可置信,但经过多方确认,最终确定此人就是对方。
白昔自然早就知晓,毕竟裴若彤能落到这地步,也有着她的操作。
老皇帝最疼爱的儿子便是宫谦泽,怎会允许裴若彤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所以不小心听到了小太监的闲话后,便秘密将其送到了江南,成为了杭州着名娼馆里的一位姑娘。
不过为了防止对方重新爬起来,老皇帝还动了些手脚,除了将裴若彤的手脚筋砍断,还在对方的脸上烙上了“荡”、“妇”两个字。
尤言心在得知对方是裴若彤后,也便没了继续留在江南的兴致,又听段业说海外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便要跟着对方一起出海。
白昔虽早已看过这些,但她的服务对象可是尤言心,也只好舍命陪君子。
本来白昔以为自己会这样陪尤言心一辈子,却没想到到了海外后,尤言心竟和一位金发碧眼的白种人看对了眼。
三年后,白昔看着扒着自己裤脚的混血小萝卜头,看向零天的目光中满是无奈。
一开始尤言心还催白昔成亲,但见女儿确实没有那个意思,也便没有再多言,故而在小儿子出生后,便伙同丈夫回了金祥国,将小儿子交给白昔照顾,也算是给对方找个乐子。
白昔:你确定这是乐子,不是麻烦?
她虽无奈,但也只好再次过上了带娃的生活,带着小豆丁渡海去了闽南。
闽南虽荒凉,但白昔和小豆丁一路被下人伺候的很好。
不过在到达闽南后的第三天,白昔便告知已嫁为人妇的吉祥和如意自己要离开。
吉祥和如意虽知晓白昔来这里的缘由,但也不想自家小姐留在这边,听到白昔的吩咐后便连夜朝京城的方向而去。
白昔的马车离开闽南城时,一位扛着麻袋的男子看着前方华丽的马车微微晃神,随即摔倒在了地上。
“嘿,我说裴白逸,你要是不行我就换人了啊。”
一位身材壮硕的大汉走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裴白逸想到家中还躺在床上的父亲,苦笑了一下,便对着那大汉哀求起来。
身后发生的事情,白昔自是知晓,但没有任何想要出手帮助的意思,她来只是想看看这几人的悲惨模样,了却原主的心愿罢了。
慢悠悠的来到京城后,正好赶上了楚华的六十五岁大寿。
后来的日子里,一家四口便生活在了京城。
宫君恩看到尤言心的新任丈夫后感到新奇,在与其详谈后,便给其封了个小小的爵位,并且开通了海外贸易。
在白昔二十三岁的时候,她独身去了一趟江南,目光无波无澜的注视着奄奄一息的裴若彤。
等到对方咽气后,看着从对方眉心浮现出来的绿色虚影,纤细的手指微微一抓,便将那不断扭动着身子的小虫捏在了指尖。
随后她便直接将其扔到了一透明玻璃瓶中。
接着很快,刚刚被扔进去的那只小虫的身影渐渐变淡,而瓶子里原本的翠绿色小虫颜色却越发鲜亮。
白昔伸手弹了下手中的小瓶子,瓶身晃动,里面的翠绿色小虫也忍不住扭了扭身子,但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见罢,白昔将其重新放好,又回了京城。
后面的日子,白昔一直默默为尤言心扫清障碍,使得尤言心的生活夫妻和睦、子女孝顺,虽偶尔也会回忆裴白逸,但总归人要往前看。
尤言心离世那天,白昔的头发也有些花白,看着满头银发,双眼也有些浑浊的尤言心,问道:
“娘,您这辈子开心吗?”
尤言心有些恍惚,似是看到了自己女儿十四岁时的样子,伸出有些苍老的手指,在白昔已经长满皱纹的脸上划过:
“昔儿……娘……这辈子……很……开心!”
说完这几个字,尤言心的手从白昔的脸上滑落,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容。
察觉到原主的怨气彻底消失,白昔也舒了口气。
随后在自己那混血儿弟弟的惊呼声中,白昔的身体也缓缓倒在了尤言心的身上。
倒下的位置,正好让尤言心的手掌挨着她的面颊,看起来很是温馨。
房间中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因尤言心刻意引导,白昔和这弟弟的关系极好。
看着哭成个傻逼模样的弟弟,白昔眼中划过一抹嫌弃,但在嫌弃的深处也有些怅然若失。
就在众人忙着给白昔和尤言心换寿衣时,却猛然发现,在白昔的脚边还趴着一只没了呼吸的橘猫。
白昔看着自家的傻弟弟做主将自己和零天合葬后,恨不得立刻复活抽对方一顿。
零天却仍旧是猫咪的样子,看着下面的场景嘤嘤嘤的哭着:
“太感动了,太感动了……”
它的话还没说完,便察觉到自己被一脚踢到了前方突然出现的时空漩涡中。
白昔没有再看后面的场景一眼,也走了进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白昔便觉得自己浑身疼痛,眼皮也很是沉重,但并不是正常的身体虚弱,反而像是被人……打肿的。
“啊!小祖宗!我错了!”
零天打量着四周,飞快将这个世界的信息理顺后,便急忙朝白昔颤颤巍巍的磕头认错。
白昔见自己无法睁开双眼,也便闭着,有些冷漠的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
零天很想说,明明是您突然我把扔进时空漩涡中,现在怎么又来问我了,但……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