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白昔拒绝写谅解书,安父安母多次寻求无果后,也便没有再来,毕竟现在他们的儿子都还关在警察局,与其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不如去找找关系。
而白昔这边待身上的药效过去后,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中,看着满地的鲜血和狼藉,想了想,叫了个钟点工上门清扫。
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看着屋内的情形,瞬间被吓得惊叫出声,直接喊着“救命”跑了出去……
随后她便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
“梅小姐,刚刚有人报案……”
李峰的话还没说完,白昔便率先开口:
“我家里没人打扫,满地的鲜血,便叫了个钟点工。”
白昔有些无奈的回答。
听罢,李峰沉默片刻,最终说道:
“为防止引起恐慌,我建议梅小姐还是自己清扫比较好。”
白昔深深叹了口气,只好答应道:
“那好吧。”
正在白昔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李峰的声音悠悠响起:
“梅小姐,关于安成文家暴您这件事情,是您设计的吗?”
白昔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便装作没听到一般,挂断了电话。
李峰看着自己“嘟嘟”响着的手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旁边的王阳见李峰盯着手机,迟迟没有任何动作,有些疑惑的问道:
“李哥,您在做什么?手机已经挂断了。”
李峰回过神来,看着王阳笑了笑:
“嗯,刚刚走神了。”
随后便继续翻看起了桌子上的资料。
王阳见李峰没有说自己心事的意思,也便没有再多问。
白昔被李峰明示过之后,也只好自己打扫房间。
她虽懒,但也不是没做过家务活,而且这房间中如此重的味道,她也无法在里面休息。
将客厅打扫干净后,白昔想了想,便准备将安成文的东西收拾出来,回头全部给安父安母寄过去。
原主和安成文的衣柜虽是混用一个,但两人的衣服却泾渭分明,因为……
安成文有强迫症,不允许原主将衣服放到他的位置上,所以白昔收拾起来也比较方便。
然就在她将安成文的衣服全部扔到箱子里的时候,却发现衣服下方的隔板有些不对劲。
神识微微一扫,看着里面的东西,皱了皱眉。
正在她准备忽视这东西的时候,毕竟她对安成文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
而就在此时,她的脑海中传来了零天的声音:
“小祖宗,您不看看吗?”
零天有些谄媚和邀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白昔挑了下眉头。
“不了,没兴趣。”
白昔佯装对这东西没兴趣,便要关上柜门。
零天没忍住,急忙说道:
“小祖宗,您快打开看看,这东西很有用的……”
见白昔好整以暇的坐在了床上,抱胸嘴角微微勾起,他立刻便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
“小祖宗……我错了……”
零天急忙乖乖道歉。
白昔修长的双腿交叠,翘着二郎腿问道:
“错哪儿了!”
零天:其实我觉得我没错。
但这话他自然不敢说,便说道:
“我不该瞒着小祖宗,只将属于原主记忆传输给您……”
白昔:感情这说着认错,实际上还是在抱怨着自己啊。
不过不将世界剧情传输还是她自己的主意,毕竟她……不需要。
神识扫了那夹层一眼,白昔有些诧异:
“没想到安成文竟然还留着这东西。”
零天也急忙点头附和:
“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安成文会将已死前妻的日记本藏在自己现在的新房里。”
白昔现在住的房子,并不是安成文和张雅之前的那栋,而是将以前的房子卖掉,新买的,故而两人才有如此感慨。
白昔站起身,重新走到衣柜旁,将上面的隔板扯开,露出了里面厚厚的笔记本。
粉色的封皮上带着些木屑,翻开后,在扉页上写着“张雅”两个字。
继续看下去,里面是主人的日常心情记录。
2016年10月3日,晴
今天是我和成文新婚的第一天,早晨睁开眼睛,看着他那俊俏的眉眼,我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便是嫁给他。
白昔挑挑眉,继续看下去。
2016年10月4日,晴
和成文准备去度蜜月了,期待有一个幸福的旅程。
接下来便是张雅对日常的记录,看起来到很是温馨。
白昔快速翻过这些没什么营养的记录后,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2016年12月5日,阴
为什么呢?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要打我……可是我爱你,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你不是故意的对吗?
看着那张皱巴巴满是泪痕的纸张,白昔自然明白对方经历了什么。
接着看下去,记录里面又恢复了以往温馨的甜蜜。
但在2017年的1月15日,2月18日,3月20日,4月5日,4月10日……张雅的日记本上都记录了安成文殴打她的事件,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
笔下的甜蜜消失不见,话语中满是绝望。
2017年7月1日,晴
外面的阳光真好啊,但成文说我怀孕了,身体不好,不能出门。
白昔看着这里面的内容,回忆着原主上辈子的遭遇,隐隐也有了猜测。
果然,不出白昔所料:
2017年9月3日,雨
安成文!我恨你!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怎么狠心!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这张皱巴巴的纸上还带着血迹。
之后便是断断续续的记录,直到最后一篇:
2017年10月3日,晴
今天是和成文的结婚纪念日,我一定要给安成文一个永生难忘的纪念日,安成文,你一定要带着我和孩子的诅咒活下去啊!
日记本写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白昔想了想对零天问道:
“张雅的父母还在岷州吗?”
零天急忙回答:
“在的!”
他早就知道安成文前妻张雅死亡的真相,自然也会关注对方家人的行踪。
“他们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白昔问道。
零天想了想,回答道:
“不太好。”
接着解释道:
“张雅是独生女,在她死后,张父和张母都十分悲伤,老两口现在活得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