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讲的是一个很普通的故事。
贞语瑶,武国公嫡次女,容貌秀丽,秉性柔嘉,于十六岁册封为武昭王皇后。
然贞语瑶却有一个未交换庚帖的未婚夫,那人便是常威侯的嫡次子,江阳。
常威侯和武国公打小一同长大,两人成亲后便说要结亲家,无奈两人头胎都生的儿子,后来贞语瑶和江阳出生,两家便立刻定了婚约,不过考虑到孩子还小,便准备等双方年龄到了再正是定亲。
不过当年战乱四起,国家风雨飘摇,作为两个因战功封侯的家族,自然是要冲在前面。
常威侯及其嫡长子在一场战役中双双死在了战场上,仅留下了十五岁的江阳。
虽然常威侯府仅剩江阳一人,但无论是武国公还是其妻子亦或者贞语瑶都没有想过退婚。
不过考虑到江阳还要守孝三年,便并没有正式定亲,只待孝期过后,方下聘。
然世事就是这般难料。
战事再起,武国公被派去平叛。
武昭王也不知受谁挑拨,竟直接一道圣旨册封贞语瑶为皇后。
当务之急,武国公作为一个忠君爱国的将领,尤其是在国家风雨飘摇的时候,只能无奈选择辜负老友。
将满眼绝望的女儿送入了皇宫。
进入皇宫后,贞语瑶看着比自己父亲还要大的武昭王,心下一阵悲凉。
可作为女儿她明白父亲的报国之心,也明白武昭王册封自己为皇后除了拉拢父亲,也有让她成为人质的意思。
之后她便仿佛是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般,生活在皇宫,最终等来的却是父亲和江阳一同战死沙场的消息。
得知消息的当天,她便想要自杀。
可是看着双眼含泪的母亲,以及抓着自己衣角的小侄儿,她最终选择活下去。
可是活着远比死了还要痛苦啊。
在将母亲、嫂嫂和侄儿安排好后,转过头她却发现皇宫已被破。
而她的哥哥,那个一直疼爱她的男人,就这样被乱军杀死在了宫门口,甚至于将他身上的银甲扒了下来。
之后,她便在贴身宫女的掩护下朝宫外逃去,结果不小心去了皇陵的方向。
之后的事情白昔也知晓,瑶娘也便没有说。
贞语瑶这一辈子,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亲人,可是她却辜负了自己的爱人,那个为了她战死沙场的男人。
她来人世间也是想要看看江阳是否如她一般有了些机遇,可是找寻了这么长时间,却从未曾从任何一只鬼口中听过对方的消息,她也便渐渐失去了信心。
直到昨天看到江阳,她才明白,对方早已投胎转世。
成为鬼除了要强大的执念,也需要一定的机缘,不能单纯凭借江阳投胎而判断对方放弃了自己,可人鬼殊途,她们现在根本无法继续在一起。
看着瑶娘那仍旧没有太多表情的脸,满室沉默。
白昔并未开口询问瑶娘的打算,只是轻轻拍了拍宋睿的肩膀,转身离开。
常梓林虽很想对瑶娘说,江阳现在是个人,这么多年陪在她身边的人是宋睿,可见白昔已离开,他也没有再开口,毕竟……
他也是鬼,怎么会不明白瑶娘心中的苦痛。
其余人见罢,也纷纷离开,有些阴暗的会客厅中仅剩下了瑶娘和宋睿二人。
白昔并不想为瑶娘做决定,无论对方是选择和江阳继续完成上辈子的遗愿,还是选择放过自己和宋睿做一对**妻,都是对方自己的选择。
在与常梓林等人告别后,白昔便回了世界树自己的专属房间中。
坐在草绿色的大床上,白昔听完零天对于崇洪轩那边情况的叙述后,倒是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崇洪轩竟想和自己分手了。
不过眼下可不是对方想要分手就可以分的了,想到这里,白昔忍不住对零天夸奖道:
“没想到你还有几分聪明。”
零天:我膨胀了!
心中虽欢喜,但嘴上却很是谦虚:
“小祖宗您谬赞了,为您效力是我的本分。”
白昔听罢,回答道:
“好吧,那就不给你奖励了。”
零天:小祖宗,不要啊!
白昔自然是说到做到,说不给,那绝对不会再给。
在察觉自己确实失去了白昔的奖励后,零天恨不得掐死当初谦虚的自己。
围观这一切,觉得白昔脾气没有零天说的那般恶劣的天道,心中一紧,之后越发乖巧。
随着时间的流逝,崇洪轩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又恢复成了之前的状况。
当他再次双腿无力的从厕所出来后,面对的便是室友有些嫌弃的脸。
“崇洪轩,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说话的是宿舍长,对方虽看似关心,但紧皱的眉头还是诉说着他的不耐烦。
而一向与他不和的一位同学也说道:
“就是,崇洪轩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去医院,这天天把宿舍整的臭气熏天,我们还怎么住啊。”
说着已用扇子挥舞起来,将房间的空气朝外扇去。
而另外三位室友虽没说,但一个不住的喷香水一个也是皱着鼻子,另一个直接走出了宿舍。
见罢,崇洪轩脸色有些难看,他也不想拉肚子,他也去医院看过,可是检查了一圈,医生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说让他饮食清淡点,开了些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药片。
而宿舍的其他几人见崇洪轩不回答,脸色也愈发难看。
崇洪轩沉默的走到自己的书桌上,拿上校园卡和手机,直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宿舍。
宿舍门“啪嗒”一声关闭,崇洪轩猛地想起自己忘记拿卫生纸,可就在他想要开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室友的声音:
“这人可算是走了,咱们宿舍最近都臭死了。”
“是啊是啊,我上次和女朋友约会,她还问我身上怎么总有股奇怪的味道,这不,我就买了瓶香水,时不时喷一喷。”
“得了吧,你那香水和这味道混合在一起更难闻。”
“我宁愿被香水呛死,也不要被这味儿熏死,老杨快把香水借我用用。”
……
听着里面的欢闹,崇洪轩就算是脸皮再厚,眼下也不好意思进门,只得愤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