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地里格外闷热,但独自站在其中的赵福平却是满心舒爽。
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以及吴巧那娇羞的样子,他便迫不及待的从玉米地里奔了出来,跑到了还在干活的赵老爷子身边。
赵老爷子刚想要休息下,便见大儿子兴冲冲的朝自己跑来,顿时眉头皱起:
“都三十的人了,就不知道稳重点。”
赵福平眼下满是欢喜,只想对父亲说自己的喜事,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态度。
但这事总归对他和吴巧的名声不好,走到赵老爷子身边后,他也没有声张,而是小声说道:
“爹,我想跟您说个事。”
赵老爷子看着儿子紧张的神情,也明白定然是有什么事情,便拉着对方走到了不远处人少的地方,问道:
“怎么了?”
待听儿子说完后,赵老爷子眼中有些欢喜,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问道:
“那李氏怎么办?”
赵福平也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个妻子,但想到对方不能生,狠了狠心说道:
“她以后不能生了。”
赵老爷子有些犹豫,毕竟若这事情闹大,会对自家名声有影响,但想到自己大儿子以后没有子嗣,也确实不太能接受,便说道:
“等晚上吃完饭,你去我房间,我们再商量。”
说这话的时候,他便有些松动,毕竟在他看来女儿根本不算子嗣。
赵福平也明白事情的利弊,点点头没有再多言。
当天晚饭后,李氏见赵福平吃的有些少,想着白昔那边的肉食,便试探性的敲开了白昔的房门。
白昔和赵来娣正一人抱着一只烤鸟吃的开心,听到声音后,立刻便停下了动作,问道:
“谁啊?”
说话的功夫,赵来娣已将烤鸟重新放回篮子里,将其塞到了床底下。
李氏听着里面的声音,小声道:
“是我。”
赵来娣见罢,松了口气,便直接打开了房门。
李氏进门后四下打量了一番,看着赵来娣嘴角还残留的油渍轻声对白昔问道:
“昔儿,今天能不能让我带点回去。”
白昔看着李氏,眼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说道:
“不行!”
李氏顿时有些不满:
“你做女儿整天鸡鸭鱼肉,却让我和你爹吃糠咽菜,怎么这般不孝顺。”
白昔眼中划过一道冷意:
“这些是我拼死去深山里拿到的,你要是想吃也可以去!”
李氏被白昔眼中的那道冷意晃了一下,但还是说道:
“我是你娘,你怎么这般和我说话!”
白昔只是淡淡扫了眼对方,开口道:
“你也知道你是我娘!”
接着在对方有些闪躲的目光中,继续说道:
“你既然知道你是我娘,那在奶奶苛待我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在我为家里累死累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在我被打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
李氏被白昔的话,震惊的后退了两步,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喃喃道:
“我也是没办法啊……”
白昔看着对方有些心烦,但还是决定将事实摆在对方面前:
“是,你爱我和妹妹,在奶奶打我们的时候会挡在我们身前,和我们一起受罚,但我们还是被打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心疼我们,所以我会将肉给你吃,但你又凭什么让我用命换来的食物,给那群打我的人吃!”
李氏听着白昔的话,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嘴唇颤抖着,不知应该说什么好。
赵来娣这段时间也和白昔独自开小灶有些愧疚,但又不想给赵福平吃而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然听到白昔这段话,心终于平静下来。擦去脸上的泪水,对着李氏说道:
“娘,以后你想来吃,就过来,但我们绝对不会将这些东西给那群伤害我们的人。”
李氏听到小女儿也这般说,身形晃了晃,最终逃也似的离开。
隔壁东厢房的田氏,听到这边的动静,打开窗户,看了过来,只看到了李氏捂着脸逃走的样子。眼中划过一抹不屑,收拾后心情对着身边的赵福康说道:
“康哥,这段时间咱们嫣儿可是瘦了不少。”
赵福康此时正躺在田氏的大腿上,听到对方的话,轻轻嗯了一声:
“明天我就跟娘说。”
田氏听罢,心下大定。
这段日子,家里的活计都是自己女儿操持,而白昔和赵来娣两人要么出门闲逛要么窝在房间,甚至于还胖了些,让她越发不爽。
再说白昔这边,见赵来娣哭的眼眶通红,本以为对方没什么胃口,却没想到对方竟再次拿出了烤鸟,说道:
“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白昔看着仿佛是啃仇人般吃东西的赵来娣,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这烤鸟……确实香啊。
正房中,赵老太太看着赵福平,有些狐疑的说道:
“你确定吴巧那肚子里是你的种?”
赵福平虽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说道:
“她说是。”
赵老太太嗤笑一声:
“她说是就是了?”
赵福平被赵老太太这阴阳怪气的语调气到,没忍住说:
“我那天晚上确实是和她发生了关系。”
赵老太太见儿子竟然顶撞自己,刚想要斥责两句,便听一直沉默的赵老爷子说道:
“好了,老冯家的那个儿媳妇名声还不错,没听谁说她和哪个男人走的近。”
赵老太太立刻反驳:
“谁偷情还会闹得人尽皆知啊。”
自家老妻的性子,赵老爷子也清楚,那就是个杠精,也便没有理会对方,对着赵福平问道:
“你想怎么办?”
赵福平看着赵老爷子说道:
“爹,我想给巧娘一个名分。”
见赵老爷子面露不悦,他又说道:
“秀菊以后再也没办法有孕,我想要个儿子,以后好传承我们赵家的香火。”
赵老爷子沉默,没有开口。
赵老太太见罢,出声道:
“家里没有银子了。”
赵福平也明白,便说道:
“巧娘说可以不要聘礼。”
赵老太太听罢,没觉得占便宜,而是反问道:
“为什么?”
赵福平脸色有些羞红:
“她说想要有个男人照顾她。”
赵老太太先是面露不信,就吴巧那容色,那身段,怎么可能看上自己的儿子,不过想到有可能是对方这段时间寂寞了,猛然被男人疼爱,便起了这份心思,也便收起了脸上的怀疑。
这般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赵老太太也便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