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冰走后,刘婷给何冥打来电话,告诉他晚上有个饭局,关于企业宣传片制作合作方面的恰谈,对方要求公司老板到场。
何冥答应下来。挂掉电话,他惬意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面带笑意。
自离开龙门以来,他和老婆的感情越来越好了,看来当初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
两个小时后,手机铃声把正在休息的何冥惊醒,一看是柳冰冰打来的,就赶紧接了。
电话里的柳冰冰语气十分焦急,她告诉何冥,拉去交货的卡车被截了,货都被抢了。
何冥一听便噌地起床,动身赶去采石厂。
出租车上,何冥摇下车窗看了一眼红灯,无意间听到隔壁别克商务车上一个假光头发型男人正在打电话。
“梁弟,货都拿到了吗?拿到就好!这事哥哥办得妥不妥?谢就免了,谁让我是你哥呢!但钱可一分不能少啊!那就行!”
挂掉电话,假光头眼睛一撇,正好与何冥四目相对。
假光头顿时恶狠狠地瞪过来,脖子上狰狞的红蜘蛛纹身令他显得很是凶神恶煞。
“你看什么看?!把头低下去!”假光头发出恐吓。
何冥眉头一皱,眼角露出些许寒意。
“还敢看?!我看你MB!”假光头把手里的烟头蛮横甩来。
何冥两指夹住烟头,正想教训,师傅适时的一脚油门让车子冲出去,迅速拉开了距离。
搁在平时,何冥必定要让他哭着把烟头吞下去,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便不再与他计较。
总经理办公室里,负责运货的司机马师傅带着哭腔向柳冰冰复述事情经过,何冥推门进来,问道:“怎么样?”
柳冰冰摇摇头:“已经报过案了,但想马上找回货很难……”
马师傅委屈道:“对不起……是俺的错,当时人太多了,俺害怕……”
“那些人有什么特征?”何冥又问。
马师傅道:“有个人的脖子上有一个红色蜘蛛的纹身,很大很明显。”
红蜘蛛纹身?!
何冥眼中闪过精光,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个假光头,就正好纹着红蜘蛛纹身,回忆起他的电话内容,何冥似乎明白了什么。
梁弟……梁丘文!
何冥眼睛微微眯起,神色渐冷。
柳冰冰叹了一声:“马师傅刚刚在执法部门已经交待过了,但没用,那边说只能去查查案底,只凭一个纹身找到一个人的可能性不大,让我们别抱太大希望。”
看着柳冰冰愁眉苦脸的样子,何冥心里一疼,他摆摆手让马师傅先出去,然后搂住她安慰道:“没事的,相信我,一定能把货找回来的。”
柳冰冰沮丧地摇摇头,说:“今天就是交货期,只要过了今天,就算找回了货也已经违约了,厂里才刚刚恢复运转,根本承担不起违约金……”
“好好跟千帆公司解释一下,相信那边会理解的。”何冥低低说道。
他不好明说,但他知道王千帆必定不敢提违约金的事。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柳冰冰一脸愧疚地说:“那边没说违约金的事,但也在跟我诉苦,说他们工期也很紧,这批货要赶不上,拖延了工期,他们同样有承担违约金的风险。”
说着,柳冰冰双手扶额,又叹了口气:“这是与千帆公司签署合作协议以来的第一笔合作生意,对方让利这么大的情况下还把生意搞砸了,我还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
“时间还早,肯定有希望,我去一趟执法部门,看看有没有最新的进展。”
何冥借口脱身,离开采石厂直奔建柳氏建材公司。同时也给柯扬打了个电话,要他一个小时内在全市范围查到一个脖子上有红蜘蛛纹身的假光头的信息。
柳氏建材公司,何冥在一楼前台大厅被保安和公司前台合伙拦下。
“哎哎哎,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公司前台程晓雪收起小镜子,双手环胸,冷冷娇呵。
保安吴国军指着门口道:“你不能进去,请马上离开!”
何冥冷眼一瞥,冷冷道:“我找柳洁,我是她妹夫。”
“妹夫……”程晓雪鄙夷地打量着何冥,唇角带笑:“你就是那个姓何的啊!柳总不止一次地提过你这个废物妹夫了,特意交代我们,不能放你进来!”
“她现在在办公室对吗?梁丘文在不在?”何冥清冷问道。
程晓雪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在不在关你什么事?出去出去!我不想说第二遍!”
保安吴国军开口说道:“你就不要为难我们了,我们要放你进去的话,肯定要挨骂的。”
“没事,你就说是我硬闯的就行。”何冥说完就要往里走。
程晓雪叉腰拦在何冥面前,厌恶道:“你干什么干什么?!还硬闯?果然是个地痞,跟柳总说得一模一样!你这样的人跑公司里还能有什么正经事?”
何冥目光微寒,冷笑一声:“你一个公司前台未免也嚣张过头了吧?”
程晓雪瞪起眼睛叫道:“我嚣张什么了?!不让社会闲散人员到公司撒野是我的工作!”
说着她看向保安,说道:“吴师傅,他再赖着不走你把他赶出去!等会被柳总看到了,肯定要挨骂了!”
突然,程晓雪眼前一亮,瞬间娇面如花:“李总!你来了!”
何冥回头看去,来者正是李华阳。
李华阳一见何冥,脸上难掩激动尊敬之情。但一来二去的他也知道何冥不喜欢暴露自己,所以只是冲他笑了笑,当作不认识。
而在程晓雪眼里,以为李华阳的激动和笑容都是为她准备的,俏脸便是一红,娇声道:“李总,你别这样看着人家,人家会害羞的。”
李华阳感到莫名其妙,皱眉问道:“柳总在吗?”
程晓雪兴奋点头:“在的在的!柳总等您好久了,她现在就在办公室里,您直接去,我给柳总打个电话通知下。”
说完,她正想去前台打电话,看着何冥,眉头又高高地皱了起来:“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