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冥!你干什么?!”
柳冰冰生气了,狠狠推搡了他一把。
她花了这么大代价求着柳洁把戴医生请来,何冥却在这如此数落,激怒戴医生。
你知不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若是治不好张强的腿,良心如何能安?
“我求求你,别坏事了好吗?!”
柳冰冰崩溃责骂,眼眶通红。
戴宏朗在一旁发出讥笑:“你看看,连你老婆都看不下去了!”
何冥不忍心看到柳冰冰崩溃的样子,于是温柔抱住她,安慰道:“好了好了,我听你的,我不说了。”
柳洁却在这时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妹妹,我们可是说好了,只要我把戴医生请来就好,可没说一定要治好吧?你该不会反悔吧?”
何冥神色冰冷,眉头微皱。
这女人,还惦记着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柳冰冰默默摇头,她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那就好。”柳洁得逞地笑了,对戴宏朗说:“那戴医生真的麻烦你了,今晚我为您专门准备了接风宴,您可一定要来啊。”
戴宏朗瞥了她一眼:“再说吧,我今晚不一定有空。”
他到江阳来可是为了见国医葛正元,要接风,也是他为葛老接风。
柳冰冰满脸恳切地再度看向戴宏朗:“戴医生,真的没有希望吗?”
戴宏朗没好脸色地看了她一眼,嘲讽道:“让你老公治啊,他不是挺有能耐的吗?我没有能力,治不了。”
闻言,柳冰冰心灰意冷,满脸愧疚。
何冥冷笑一声:“你终于承认你没有能力了?”
戴宏朗气极冷笑:“是啊,我没有能力,谁有能力你找谁去!只要你能找得到!”
“噢?如果我找到了呢?”何冥淡笑。
“你要找得到,我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戴宏朗极度自负说道。
他治不好的人,敢说自己能治的,在江阳市,一个都没有。
除了已经抵达江阳的葛老。
但葛老堂堂国医,怎么会给一个厂工看病?
“希望你不要反悔。”何冥笑了笑,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时,外面突然骚动起来,密集的脚步很是匆忙。
韩英发的恭维谄笑显得格外嘹亮:“葛老,您今天大驾光临,使我们医院蓬荜生辉,实在三生有幸!”
“少废话,带我去106病房。”葛正元没心思听这些奉承的话。
“请您往这边来!”
韩英发弓身来到张强病房门口,刚一开门,就和打算去上厕所的柳洁撞了个正着。
“谁啊?没长眼睛啊!”柳洁骂了一声,定睛一看,立马笑面如花:“原来是韩院长啊,抱歉,出门太急了没看着您!”
韩英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想到葛老在场,他不能失态,便回以笑容:“没事,下次注意点。”
“谢谢韩院长。”
柳洁一回头便又与葛正元四目相对,而后冷脸横眉:“老头你挡着道干嘛?没长眼睛啊?快让开!”
韩英发吓得一个踉跄,怒目回头,看到柳洁已经往厕所那边跑远了。
“算了算了,别耽误时间了。”葛正元急事在身,没功夫跟一个女人计较。
说完,葛正元紧随韩英发之后步入病房,他这一露脸,病房里的戴宏朗肃然起敬,站得笔直,目光惊喜又惊愕:“葛……葛老!您真是葛老?!”
“你是谁?”葛正元淡漠地打量了他一眼,目光瞬间被何冥锁住,震撼的表情难以掩饰。
深吸口气,他想起电话里的吩咐,便强行镇定下来。
“我叫戴宏朗,是名省医。”戴宏朗激动地介绍自己:“我一直很仰慕葛老!希望能认识一下您,如果能得到您的一些指点,便是我此生最大的荣幸!”
“指点谈不上,既然是同行,倒是可以相互交流交流。”葛正元语气淡然谦逊。
戴宏朗内心狂喜,就算是交流交流,也定会受益匪浅,以后拿出来在同行面前提一嘴都倍有面子。
跟国医交流过医术,比出国镀金还涨身价。
“你就是国医啊?”何冥毫不客气地开口问道。
韩英发吓了一跳,拼命在一旁手舞足蹈地暗示。
冥爷不可啊!这是国医葛老!南宫百官见了他都要给面子,尊称一声葛老,您不能这么无礼啊!
葛正元却无比卑谦地颔首,笑容甚至带着一丝恭维:“是的,我叫葛正元,是一名国医,现在在京都国医堂担任院长。”
戴宏朗见此情形,不由地头皮发麻。
这什么情况?堂堂国医,竟然对一个普通青年如此恭谦?
肯定哪里不对!
戴宏朗想了想,说不定葛老的性格就是这么平易近人,刚刚不也说可以和自己交流交流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
“那你医术应该很高超吧?”何冥再问。
柳冰冰在一旁不停地拉扯着何冥的衣角,急得想跺脚。
她虽不认识葛老,但知道国医是什么身份。
国医者,举国无双!
江阳六大豪门算什么?阳城良家又算什么?在国医面前,就是弟中弟!不值一提!
国医者,医人无数,挽救的性命,无一不是权臣显贵,甚至是南宫百官或者超级家族!
得罪国医,就等于得罪这些北斗之尊,下场,一想便知。
葛正元还未开口,身后一名随行医生便自负回答:“那当然,葛老是国医,可以说,天底下就没几个他医不好的!只要你不是必死之症,他都能创造奇迹!”
葛正元脸色微变,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混帐东西!在冥爷面前,不得放肆!
何冥露出满意笑容,指着张强那边说:“那你去把他给医好。”
葛正元恭谦点头,对韩英发问:“那病人什么情况?”
戴宏朗急忙表现自己,抢着回答:“那床的病人我刚看过,是腿伤,挺严重的,治不好。”
“治不好?”葛正元眉头一挑:“我来看看。”
戴宏朗闻言心头一惊,立马拦住,谄笑:“葛老,这病人就不用看了吧?他就一厂工,在工地上出了意外,伤到了腿。您身份尊贵,不值得为他费您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