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丘文自首。
锒铛入狱之后,换来的是一份离婚协议。
梁丘文自嘲苦笑,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中午,何冥和柳冰冰在采石厂附近的饭馆一起吃饭,葛正元给何冥打来电话。
何冥摁下免提,葛正元只激动地说出一个“冥”字就被打断,“老婆,吃菜。”
葛正元立马意会,改口道:“何先生,关于柳正风的会诊方案已经出来了,对治愈柳先生,我们京都国医堂有十足的把握。”
嗒地一声,柳冰冰筷子掉了一根,她顾不上这些,惊喜问道:“真的吗?!”
后桌的方脸男子在柳冰冰的桌角用力敲了敲,不满地说:“小点声!这里挨得近,吵着我们了!”
柳冰冰道了一声歉,压低声音继续问:“你真的能治好我爸?”
上次葛正元来帮张强看病的时候,何冥就顺便让他把柳正风一道给看了。
柳正风的病相对棘手,葛正元当时没有给出准确答复,只是记录了病情。
现在葛正元打来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何冥。
当然,柳冰冰才是最激动的那一个。
葛正元道:“是的,经过我们会诊讨论,总结出一套完整的治疗方案……”
刚听到这,后桌突然大声吆喝起来:“来!走一个!今儿个多谢兄弟们!帮我狠狠揍了那帮孙子,真他娘的解气!我刘三德先干了!”
何冥眉头微皱,冷冷看向后桌,方脸男子刘三德站上凳子,提着一瓶雪津啤酒,直接吹瓶。
由于饭馆较小,两桌挨得特别近,因此声噪极大。
柳冰冰轻轻拍了拍刘三德,微笑道:“这位大哥,能麻烦安静一下下吗?就一下,我这边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帮个忙。”
刘三德抹了抹嘴边的啤酒沫,唾骂:“你管老子?一边呆着去!”
吼完,刘三德借着酒劲,跟在座的兄弟们吹起牛逼,时不时伴着一声大笑。
何冥目光微沉,把手机外放音量调到最大。
“你们那边方便接电话吗?我感觉好像有点吵啊。”葛正元在电话里问道。
不得不说,国产机不愧有低音炮之称,音量最大可调至400%,葛正元的一声提问直接盖过后桌一桌人的欢声笑语。
刘三德狠狠地往后一瞪,再次敲响柳冰冰的桌子:“把手机外音关掉!吵死了!电话不会对着耳朵接吗?”
何冥轻轻摇头,对柳冰冰说:“不用理。”
柳冰冰听话点头,继续问:“葛老,您的意思是我爸有救了是吗?”
“是的!”
啪!
刘三德拍桌,怒吼:“你他妈有没有听老子说话?!信不信老子把你手机砸了?!”
电话里,葛正元试探问道:“何先生?要不,晚点再说?”
“不需要,继续说。”何冥淡语。
“好……”葛正元笑了下,继续说道:“总之,柳先生手术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柳冰冰情绪激动,也顾不得别人了,忙说:“那真是太谢谢您了,葛老!请问您什么时候来江阳帮我爸治啊?”
“我现在已经在机场,下午就能到达江阳。”
“太好了!谢谢,谢谢葛老!”
柳冰冰还没来得及表达欣喜,就被刘三德从后面粗暴蛮横地推了一把,俏脸差点栽进菜盘。
“老子让你关掉外音!吵着老子了没听见?!”刘三德恶狠狠地冲柳冰冰吼叫。
柳冰冰撩起头发,一抬头,看到何冥把刘三德的脑袋摁进了饭盆里。
一时间,一桌男人抡着酒瓶站起来。
刘三德的脑袋在饭盆里挣扎着,发出喷吐的声音,饭粒不断溅出盆外。
他不停地拍桌,抓盘,够人,始终无法挣脱。
眼看着刘三德快被闷死,他这帮兄弟忍不了了,抡起酒瓶就砸。
轰!
圆桌爆碎,这帮兄弟也被轰飞。
何冥持续摁着刘三德的脑袋,冷冷道:“要小声的是你,制造噪声的也是你,怎么?世界围着你来转的?”
看着刘三德逐渐失去挣扎力气,一动不动了,柳冰冰生怕闹出人命,赶紧劝说:“何冥,算了,别闹出人命啊!”
何冥冷哼一声,抓着刘三德的脑袋往外甩去,刘三德便摔在地上如一滩死水。
柳冰冰想过去看看情况,被何冥叫住:“别担心,他还有气。”
默默听着电话那头发生的一切,葛正元不由地叹了一声:“真是个倒霉蛋。”
柳冰冰就这样怀着期待的心情一直等到晚上,不见任何回音。
何冥给葛正元打去几个电话,对方都在关机状态。
何冥感觉不对,葛正元绝不可能故意关机不接电话,肯定出了什么事。
于是,他让柯扬立即调查。
晚上七点半,柯扬给了回信。
原来葛正元刚下机场就被一伙来路不明的人员给绑走了,了无音讯。
柳冰冰紧张起来:“怎么办?我们去报案吧!”
葛正元现在是救她父亲的希望,她比谁都担心葛正元的安危。
“不必,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何冥摸了摸柳冰冰的脑袋,让她放心。
报案的话,起码要到明天才可能有消息。
这事,还得自己来。
又过去半个小时,柯扬电话回复:“冥哥,查到了,是吕七的人。”
“吕七……”何冥眼神微凝,冷冷道:“把地址告诉我,这事你不用管。”
得到地址后,何冥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柳冰冰担心道:“你要一个人去吗?要不还是报案吧!”
何冥浅笑:“你还对我不放心吗?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另一边,武凌云也带人朝吕府出发。
吕七早年隐退江湖,但却在江阳市修建了一座四合院,取名吕府。
古代府第,乃官员居所。
吕七敢称自己宅邸为吕府,可见其何等狂妄。
吕府,朱红大门内,葛正元和他的徒弟们站在东厢房的红毯地上,一脸傲然:“你到底何人?胆敢绑我?你可知我是谁?”
红漆寝床上,一个病怏怏的老头子咳嗽着,一个师爷形象的男人将老头子扶起,靠在竖枕上。
老头子捏着手帕,气息微弱:“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咳咳……素闻国医大名,今儿请你来,是想让你给我这老头子瞧瞧……治一治我这一身顽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