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柳冰冰怒喝,看着父亲被这般侮辱,她心中愤然无比。
王金刚不以为然道:“柳小姐,请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反正你父亲身上这些玩意送到炉子里也会被烧光,我们的工作人员只是觉得可惜,想把东西留下来,你也别太上纲上线了。”
柳冰冰气愤不已:“想把东西留下来?你们经过我同意没有?!”
“这事你肯定不会同意的啊。”王金刚呵呵笑道。
“那跟偷窃有什么分别?!”柳冰冰怒声质问。
王金刚皱眉:“柳小姐,你这是在侮辱我们!请你注意措辞!”
“明明是你们在侮辱我父亲!”柳冰冰冷喝一声:“我父亲手上这块表,是他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把它拿走?!”
王金刚笑了笑:“柳小姐别激动,依我看这事就算了吧,等会他们两个可是要负责焚化工作的,要是让他们心生不满,怕是对你父亲不好。”
“你在威胁我?”柳冰冰冷冷看着王金刚,粉拳紧握。
王金刚摆了摆手:“不不不,我这不是威胁你,我是跟你说实话。”
话音刚落,何冥一个耳光落在王金刚脸颊。
这一个耳光,下手不重,但也打得王金刚摔出好几米。
王金刚怒视过来,大吼:“你他妈敢打我?行,你牛逼,这单我不接了!”
“打你算什么?我还敢杀你!”何冥上去一脚踩住王金刚的脑袋,冷冷说道:“一个私人火葬场的管理而已,纵容偷窃,消费逝者,胡乱收费,你死不足惜!”
王金刚疼得鬼哭狼嚎,脑袋被挤压得裂开一般。
“大哥饶命!我接!这单我接!”
何冥踢开王金刚,负手冷语:“不必了,这单你不用接,以后的单你也不用接!”
王金刚捂着脑袋,还没理解何冥的意思,就看到一个壮硕的中年人大步走进来。
“崔总!崔总您来了?!”王金刚见着这中年人,顿时面露喜色。
这是火葬场的老板崔远,在江阳有点地位。
崔远没有理会他,先给何冥鞠了一躬:“冥爷。”
这一声冥爷,把王金刚喊懵了。
柳冰冰倒是见怪不怪了,自从龙王令事件之后,她已经了解到何冥的身份并非一派掌门那么简单。
但何冥不告诉她,肯定有其中缘由,柳冰冰是识大体的人,不会多去过问,让他为难。
何冥不语,崔远也不敢把腰板直起,就那样静静地躬着身。
片刻,何冥冷语:“你们火葬场很不得了啊。”
崔远顿时捏了把汗,忐忑不安地问:“冥爷何出此言?”
何冥冷哼:“抬人索财,强推套餐,搜刮遗体,这都是你授意的?”
崔远吓得连续鞠了好几个躬:“冥爷恕罪!这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自作主张!”
看到崔总在何冥面前惊慌失措的样子,王金刚登时尿了裤子。
完了……完蛋了。
崔远随即恶狠狠地向他瞪来:“王金刚,你看这事怎么办?”
王金刚瞬间汗毛倒竖,赶紧跪地求饶:“我错了,崔总,我改,我一定改!”
“改?来不及了。”崔远摇摇头:“我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要么,你给我跪在柳小姐父亲墓前,守墓七天,要么,你知道的!”
王金刚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冷汗直流:“我,我跪……我守墓……”
“还有你们两个!”崔远怒指周黄二人:“也给我选!”
周保贤和黄志诚扑通跪了下来,哭喊道:“我们也一样……”
江阳墓园,大雨倾盆,雨水冲刷着柳正风的墓碑。
墓前,周保贤、黄志诚和王金刚三人冒雨而跪,七日不能起。
他们身后,柳家人撑伞,安静成排而站。
柳冰冰在何冥的肩膀抽泣,回忆着与父亲的点点滴滴。
这时,几部商务车急驰而来,侯玉淳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大步走向这边。
“你又来干什么?”柳涛拦住侯玉淳。
侯玉淳冷笑:“刚刚的事,你们柳家以为就这么完了吗?”
“我劝你哪来的滚哪去,不然惹怒了我姐夫,你们都得死!”柳涛怒视侯玉淳道。
侯玉淳嗤嗤一声:“哟喝?我说柳涛,你现在一口一个姐夫叫得挺亲热啊,以前你不是挺瞧不起你姐夫的吗?”
柳涛沉着脸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以前他的确瞧不起何冥,可现在,柳家上下,没有一个不怕何冥的。
其中缘由,他们任何一人都不敢说出去,这个秘密,他们咽在肚里。
侯玉淳摇摇头,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所以说你们柳家不行了,以后,你们柳家人见着我侯家人,必须叫一声爷!不然,我今天砸了柳正风这狗东西的墓!”
“你敢?”何冥远远地发出一声冷喝。
侯玉淳更来劲了,狠狠地瞪了何冥一眼:“你看我敢不敢!姓何的,刚才你怎么对我的,我一定要十倍还你!”
刚开始不知道何冥是武者,吃了大亏,但侯玉淳这次可是有备而来。
侯家虽然没有雇养武者,但也认识些江湖人士。
侯玉淳右手边的碎发中年男子,便是一名三流武者,实力不高,但他觉得对付何冥这种小角色够了。
“是吗?”柳涛嗤之以鼻:“就凭你带的这些人?”
侯玉淳不屑冷笑:“别以为那姓何的是个武者就有多了不起了,谁还不认识个武者?你柳家有的,我侯家同样亮得出来!”
说着,侯玉淳拱手介绍:“这位,就是武者房庚午房先生,你可愿与他切磋一番?”
房庚午一袭长衫,远远地对何冥作揖:“听说你也是个武者,我们可以切磋切磋,点到为止。”
房庚午自认为实力不强,但见到对手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便放了心。
好歹他苦练武功三十余年,对付个小自己一轮的年轻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滚。”一个字,一个眼神,将何冥心中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房庚午脸色微变,冷笑:“你这是怕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