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过了飞雪城,就是飞蒲荒原,镖队经过两天的赶路,虽然走的缓慢,还是在两天后的晌午行到了飞蒲荒原。
天气走阴。
望着开阔的飞蒲荒原,司马秋雨道:“只要过了这飞蒲荒原,经无忧城,走碧湖栈道,再过天险门,就到了中原。只要到了中原,就是到了我们司马镖局的势力范围,到时此趟行镖便再无风险。”
“不错,”司马离刀道,“只要到了中原,一切就可高枕无忧。”
“万事不能操之过急,我们在天色未明之时就已赶路,现在到了这飞蒲荒原,要不要先歇息一下,养精蓄锐后再行出发。”司马残建议道。
“我同意。”司马舒道。
司马秋雨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可,此处地理环境险恶,前方虽一览无余,但后方却是下坡地势,如有敌策马突袭,会让我们防不胜防,还是再往前行上一段路途吧。”
司马秋雨考虑周全,其他人皆无异议。
于是镖队继续前行。
大约又赶了两个时辰的路程后,镖队来到了飞蒲荒原的沙土地带。沙土地带的地质非常的特殊,干燥而充满了沙粒,就如布在飞蒲荒原中的一片小型的沙漠。
极北地区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刚才还无一丝风,此时却已有风吹起。风吹过,吹起了任凌云蓝色的发束,任凌云却突然停了下来。
任凌云突然停了下来,司马离刀立即向任凌云询问,“云少侠为何会突然停下?”显然他对任凌云极为重视。
任凌云看着前方道:“前方有埋伏。”
“什么!”
任凌云所言,让其他人皆变了脸色。
司马秋雨勒住马缰,看着任凌云道:“少侠怎么知道前面有埋伏?”
任凌云道:“遍地涸沙,哪里来的覆草。分明是有人在故意伪装,好对我们来个出其不意。”
前方几十米处,正稀稀拉拉的分布着一些覆地的荒草。虽然分布的不算均匀,却明显故意让出了一条通行的路。
司马秋雨一惊,立即抬手止住了前行的镖队。
然后司马秋雨看向了司马离刀,司马离刀露出了狐狸般狡猾谨慎的神情,说道:“你们都呆在这儿,我自己过去看看。”
司马秋雨道:“大伯小心。”
司马离刀道:“放心。”
风吹尘沙,司马离刀打马向前,一个人去走马探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司马离刀的身上,司马离刀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在任凌云的眼中,司马离刀此时表现出的不经意,恰恰说明司马离刀是一个经验极为丰富的老江湖。
看似不经意,其实却是一种掩饰,也是一种看似破绽百出、实际上却毫无破绽的防御姿态。
而且这是一种极为狡诈的诱敌手段。
如果敌人真的认为司马离刀漫不经心,就会忍不住出手,一旦真的出了手,反而让自己暴露了行藏。暴露了行藏,无疑就等于失了先手。
司马离刀显得漫不经心,他的马走的也很慢,眼看司马离刀离覆草的地方越来越近,看着他的人,无疑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司马离刀走过第一个覆草堆,平安无事。
第二个,亦如此。
第三个,第四个……直到第七个,第七个覆草堆突然冲天而起,飞起的覆草中竟夹杂了一道刀光!
“小心!”司马秋雨急呼。
司马离刀却冷哼了一声,人在马背上的他,突然后飞!刀光斩空,一个矮胖、带着员外帽、留着小胡子的人,拿着一把两米长的斩马刀,挡在了路上。
此人的身高,竟然还不及他手中刀的三分之一。
如此矮的人,却用如此长的一把刀。
给人的感觉,实在有些滑稽。
但是却无人笑,因为小胡子突袭不成,突然手中刀一扬,直接将司马离刀骑得马给斩成了两半!顿时马血喷溅!
人虽然滑稽,但出手却狠。
“被瞧破了,兄弟们,都出来吧!”小胡子道。
“嗒嗒嗒嗒嗒嗒……”
覆草瞬间被扬飞,彼此起伏,很快,数十道身影嗖嗖皆落到了小胡子的身侧。
“阴山斩马刀,我当是何方屑小,原来是阴山十恶。”司马离刀看着前方现出真身的这群人道。小胡子冷笑,斜瞧着司马离刀道:“司马老儿,没想到你还没忘了爷爷们,唉,可惜刚才爷爷没有一刀杀了你。”
“胡开山,没想到你还是这么狗改不了吃屎,干着杀人越货的勾当。”司马离刀厉道。胡开山道:“爷爷乐意,你管不着。”
司马离刀脸色一沉,道:“可是你却劫到了我的头上。”
“别跟他废话,”一人站出来道,“大哥,不如先宰了这老东西。”
胡开山看向站出来的这人,然后对着他一请手,“你行,你上。”这人立即干笑,道:“大哥,我说着玩的,这老东西武功高强,我不是他的对手。”
“历老二,以你的武功,根本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司马离刀看着这人淡淡的道。
“我呸。”历老二道,“司马老狗,你敢瞧不起你爷爷,你给我等着,老子待会就要你好看!”
这时司马秋雨等人也赶了过来。镖队却留在了后面,司马残、司马舒,二人留在了镖队那里,并没有跟过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阴山十恶。阴山十恶,你们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司马镖局的镖车也敢劫。”司马秋雨打马上前道。
“吆喝,这小娘们,细皮嫩肉的,如果把她按在床上……嘿嘿。”历老二竟然当着司马秋雨的面,意淫了一把。
司马秋雨冷笑,看着历老二道:“历老二,你倒挺能逞口舌之快,可惜,却是个银枪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历老二惊呆。
然后历老二指着司马秋雨,看向胡开山道:“大……大哥,你听见了没有,这小娘们竟然说我是银枪蜡枪头,这小娘们,挺行啊!”
胡开山冷笑了一声,道:“她当然行,不然司马当又怎么会把这趟镖教到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