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无梦姑娘。”任凌云道。剑无梦走近,提着灯有些奇怪的看着任凌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任凌云说:“睡不着就出来看看。”
“还是早些睡吧,明天一早我们还要出发。”剑无梦说。
之后一夜无话,夜很快过去。
次日清晨,清晨还早。
任凌云他们却已经要出发。
人在马上,十个人十匹马,然后策马扬尘,扬长而去。
过了剑门关,就是蜀地,鸡鸣镇就在蜀地将出未出的边缘地带。经过了一天的马不停蹄的赶路,任凌云他们终于赶到了鸡鸣镇。为了不打草惊蛇,来到鸡鸣镇的任凌云他们,行事异常的低调小心。
当众人赶到鸡鸣镇的时候,正是天刚破晓雄鸡鸣啼之时。鸡鸣镇虽已是蜀地,但亦有别的势力的渗入,名剑山庄在这里就有人手安插。
到了鸡鸣镇以后,任凌云他们首先来到了一家杂货铺。因为整个鸡鸣镇,只有这家杂货铺是亮着灯的。杂货铺当然就是卖杂货的地方。
李八门杂货铺,是个标标准准的杂物铺,里面的杂货可以说是一应俱全,花生,食油,大米,小米,鸡蛋,针线,食盐,花粉,鞋子,布匹,散酒,字画……只要能想得到的东西,李八门杂货铺统统都有。
李八门杂货铺之所以会起了这么奇怪的一个名字,是因为杂货铺的老板,就叫李八门。李八门是个略显沧桑,看起来非常懒散的中年男人,他一副懒散的样子,仿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兴趣。
但任凌云他们的到来,却让李八门眼前一亮,“稀客稀客,这一大清早的,没想到客人这么快就上门了。”李八门连忙上前去迎接。
按理来说杂货铺本来不应该这么早就开门的,但李八门却是个例外,他不但开门开的特别早,关门也关的特别早。因为如此古怪的作息,还曾遭到镇上游手好闲的恶霸牛二的嘲讽,为此李八门还和牛二打了一架。结果就是别看李八门懒洋洋的,打起架来却很不要命,直接将恶霸牛二打的三天起不了床,自那以后镇的人再也没有人敢招惹李八门。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剑开山道。剑开山的话立即让出来迎接的李八门冷了脸,来杂货铺却不是来买东西的,这种客人无疑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一种。
“不是来买东西,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李八门冷言冷语没有好气的道。剑开山说,“我们想打听一件事。”李八门说:“你们想打听什么事?”
“这里的府衙在什么地方?”剑开山问道。李八门冷笑了一声,“打听地方竟然打听到老子这儿来了,不知道!”李八门如此恶劣的态度不禁让剑开山皱眉,但李开山并没有生气,“因为这里好像只有你这里亮着灯。”
“走走走,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要打听的地方!”李八门却已经在撵人。站在剑开山身边的剑无梦突然开口笑说,“开门做生意的,哪里有主动把客人往外撵的?”剑八门冷哼了一声道:“但你们却不是来买东西的。”
“谁说不是,我正要买些东西。”剑无梦笑说。李八门向她问,“你想买什么东西?”剑无梦说:“我要一根针,一卷线,外加一个核桃。”剑无梦的话不禁让李八门一怔,“一根针,一卷线,外加一个核桃?”
“没错,我买的就是这些。”剑无梦点头道。
“针线有,想买核桃你得去李瘪子那里,我这里没核桃卖。”李八门道。剑无梦一笑,“无妨,既然核桃没得卖,那就卖给我一根针,和一卷线吧。”
“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李八门说罢就懒洋洋的去给剑无梦拿针线了。荆快忍不住道,“这里就连个卖杂货的都这么狂妄?”
任凌云却不这么想。任凌云一眼就看出了李八门的不简单。任凌云虽然不是个多话的人,却喜欢观察,刚才剑无梦在和李八门对话的时候,任凌云就一直在观察李八门。任凌云发现李八门的那双手,绝不是一个卖杂货的杂货老板的手,而是常年习武练剑之人的一双手。
虽然灯光昏暗,使任凌云观察的不够细致,但任凌云还是发现李八门的手,会时不时的做出一些无意识的奇怪动作,这些动作都是后遗症,是一个人常年拿剑之后所留下来的。
任凌云认为李八门必定之前是一个剑客,而且剑法绝对不低,没有几十年的持剑,一个人跟本就不会留下这些无意识的,如后遗症一般的奇怪动作。
而且任凌云也非常怀疑,之前剑无梦和李八门之间的那番对话。如果只单单的为了能顺利的打听出想要打听的事,讨好的买上一点针线也就罢了,但剑无梦竟然还要买核桃,买核桃也罢了,却只买一个。
任凌云认定这番对话也绝不简单,听起来就像是暗语。如果真的是暗语,那么这个李八门就应该是和剑无梦认识的,既然认识,却遮掩,说明这个李八门很有可能是名剑山庄安插在这里的人。
李八门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针线,李八门将针线递给了剑无梦,“姑娘,你要的针线来了,一共八角钱。”剑无梦微笑,伸手接过,然后付了钱。
“老板能否告诉我们府衙在什么地方,我们正要去告状。”剑无梦借机问。李八门露出了些好奇说,“你们要去告状?”剑无梦说:“不但是要去告状,而且有很大的冤情,所以老板还是告诉我们府衙在什么地方吧。”
“从这里出去一直走,过了这条街,看到裁缝铺向左拐,走平安街,然后一直走就是了。”剑八门说。剑无梦颔首致谢,然后一群人离开了李八门杂货铺。
众人离开了杂货铺后,还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乞丐挡住了去路。这小乞丐穿的破破烂烂,留着鼻涕,仔细一看还是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