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吃惊的看着任凌云,其他人却都在吃惊的看着他,气氛一时静了下来。
本来已经离开的万心和与许平,竟又返了回来,万心和冷冷的看着灰衣人道:“原来你是杀江帮的人,杀江帮的人全部都罪该万死,既然你已暴露,今天就把命留下来吧。”
现场气氛蓦然紧张,灰衣人却沉默。
良久,灰衣人才开口,她只看着任凌云:“你说的都对,我的确是一个女人,可是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出我有病在身的?”任凌云道,“我看你时不时的都会将一张白色的手绢握在手里,而且会时不时的就捂住嘴咳嗽,有一次我看见你竟咳出了血,如果你不是重病缠身,就算我走眼。”
“你没有看错,我的确得了绝症。”灰衣人看着任凌云眼中已有佩服之色。其余人也显得非常惊异。就站在任凌云身边的卿可人忍不住向灰衣人问,“你得的是什么病?”
“毒肝疾,早已经病入膏肓了。”灰衣人说,“所以你们没必要与我这个将死之人过不去。船上的发生的人命,也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至于我那死了的同伴,他只是保护我去求医的护卫而已,他为什么突然下落不明,我完全不知情。”
众人听了灰衣人的话,不禁面面相视。朱实在开口道:“我相信他说的。她看起来并不像说谎,说谎的人往往不敢直视人的眼睛,她却一直在看着我们。”黄莺忍不住说,“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相信。”
“你叫什么名字?”唐甜突然开口问。她虽然正被黄莺一只手搀扶着,也一直没有说话,但却并没有点住哑穴。黄莺眼中一冷,向唐甜冷道,“谁让你说话了!?”唐甜对着黄莺露出了甜甜一笑,“我见她挺可怜的,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字而已。”
“燕七七。”灰衣人道。唐甜听了一笑,“燕七七,很不错的一个名字。”任凌云道:“你那下落不明的同伴叫什么?”燕七七说:“诸葛纯。”
“诸葛纯可有仇家?”任凌云问道。燕七七摇了摇头说,“我们为了求医初到此地,又怎么会有仇家。”
任凌云听后没再说话。万心和却在这时冷说道,“难道大家已经忘了她是什么人了吗,她是杀江帮的人,杀江帮的人从来都是臭名昭着坏事做尽,难道就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我们就要饶恕她?”燕七七一怒,“你……!”
“可是她已经得了绝症了啊,我们现在都同在一条船上,又何必要难为她。”小香有些同情燕七七道。许平说道:“小香姑娘说的没错,不管以前我们都做过什么或者经历了什么,现在我们都已经同在一条船上,而且已经没了知道航向的水手,还是想想办法怎么脱困再言其它吧。”
得到了许平的赞同,小香对着他露出了会心一笑。一直很少开口的小香的爷爷,那位一直拿着二胡的白发老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姓许的年轻人说的没错,我们又何必逼人太甚。”
老人说完后,没人再说话。
船在随着江水摇晃,亦摇晃了灯影。死了这么多的人,却不见凶手,每个人都变得心情沉重。而且真相依然在扑朔迷离,船上的人彼此间的猜忌,也在无形中加重。
任凌云突然转身离开,说道:“天色太晚了,我看大家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不管怎么样,事情还是等到明天天亮再说。”
任凌云回到了房间以后,就直接以剑作枕,合衣躺在了床上,还闭起了眼。不久,朱实在也回到了房间。
回到房间的朱实在忍不住向任凌云问:“凶手是谁,任师弟你真的毫无线索?”任凌云睁开了眼睛说道,“完全没有。”朱实在皱眉,坐了下来道:“事情非常奇怪,我曾仔细的检查过每一个死了的人的伤口,全部是一刀毙命,被隔断了喉咙,所以他们死时没有一个人能发出声音。如此的快刀,凶手绝不简单,但是我们这些人中,却没有一个是使刀的人。”
“没有使刀的人,却不一定不会使刀。”
任凌云突然说道。他的话乍一听有些自相矛盾,但朱实在听了却脸色一变,“师弟你的意思是,凶手是故意在隐藏?!”任凌云坐起了身说,“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手中无刀的人,不一定不会用刀。”
朱实在沉思,然后说,“你认不认为凶手就藏在我们其中,只是他伪装的很好,没有被我们识破而已?”任凌云一笑,“的确有这种可能。不过虽然我不能确定凶手到底是不是在我们其中,但有一件事情是完全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凶手一定就在船上。”
第二天,清晨,无风。
江水浮沉,一望而无边,当任凌云持剑走上船头时,已经有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了那里看着江水东去。
已经站在了船头的人是燕七七,她还是一身灰衣,不过却变得苗条了起来,而且已经回复成了女人装扮。
任凌云一走上船头,燕七七就回过了头,然后任凌云一怔。
任凌云一怔,是因为燕七七的相貌,燕七七虽然说不上太漂亮,至少比不了卿可人黄莺唐甜她们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个,但是她却很清,清水芙蓉的清。她虽然漂亮的不出众,却让人看了一眼难忘,身上带了一种只属于她自己的气质。
“没想到你起来的倒早。”看到来的人是任凌云,燕七七开口道。任凌云看着她,然后说,“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燕七七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至少我已经不用再遮遮掩掩。”
任凌云听后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燕七七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站一起望着一江之水。
“看来我们已经迷失在了这大江中,情况遭的已经不能再遭了。”燕七七道。任凌云道,“情况还不是太遭,如果我们不是在船上,而是已经落入水中挣扎,情况岂不是比这更糟。”
燕七七吃惊的看向了任凌云,“我们真的会落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