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云!”屠剑天吃了一惊,“来的竟然是他!”
“不错,他的名字,想必你也早已听说过了吧,他可不是浪得虚名,死在他剑下的那些成名高手,每一个都不简单。别的姑且不论,就拿木逢春来说,你觉得你的剑法和木逢春比起来如何?”屠满城道。
屠剑天的脸色变了。
时至夜,今夜有雨。
霹雳一声,大雨倾盆。
任凌云正动也不动的站在屋檐下,倾盆的大雨,下在房顶,然后顺流而下,形成了急沥的雨帘。任凌云从小讨厌下雨,因为只要一下雨,他除了孤独的等待雨停外,根本就什么也做不了,童年,对他来说就是一场残酷的噩梦。
而眼下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场噩梦。
因为在任凌云的面前,正摆放着四具尸体,三男一女,皆死状凄惨。杀他们的人手段可谓狠毒,四个人的身上,每一个人都被足足砍了有几十刀。
任凌云并不是自己站在这里,还有两个人正分左右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陪着任凌云的人,一个是他早就认识的司马舒;另一个,则是司马镖局在这里的主事人慕容复。
慕容复五十来岁,做事稳重,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待了二十多年,极得司马秋雨的信任。司马秋雨在离开前,曾吩咐他一切都要听任凌云的命令,他也没有丝豪怨言。
“是我考虑不周,害死了他们。”任凌云看着尸体道。司马舒道,“这并不能怪你,两方交战,死伤在所难免。”任凌云看向了慕容复,“可查出来什么没有?”
“是血杀门的人干的,还是血娘子杜如意亲自带人干的。”慕容复道。任凌云听后沉思了起来,沉思良久,才道:“以血娘子这人的头脑,论说不应该这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眼线,除非……”
司马舒道:“除非什么?”
任凌云道:“除非她的背后有高人指点。”
慕容复道:“难道是屠围和冯老二?”
任凌云不说话。
司马舒道:“别忘了还有屠剑天。”
任凌云却摇了摇头,“凭这几人的头脑,恐怕还没有这么事无巨细,我担心……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到了这里。”
司马舒道:“是谁?”任凌云说,“不管是谁,这个人都绝不简单。按说他们杀了我们的眼线,今夜又如此大雨,他们有屠剑天坐镇,本可趁机杀入这里的,但偏偏没有这么做。”
任凌云说罢,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白日我们在杏香楼布局,待了这么久,竟无一人来找麻烦,要知道杏香楼可是血杀门的地盘。我赢了他们这么多的银子,按理说他们是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除非他们已经猜到我们正在那里等他们,却趁机反杀,杀了我们在酒鬼酒铺的眼线。”
慕容复道:“但我们在杏香楼时,只有你和舒护法两个人,按理说他们不应该害怕才是,除非他们已经猜出了来的是任少侠你。”任凌云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慕容复一惊,“他们怎么可能猜到,你的身份可是极其隐秘的事,只有我和舒护法知道!”任凌云摇摇头说,“你这样想就太小瞧他们了,天下本没有不透风的墙,能猜出我的身份,也不奇怪。我担心的是,恐怕这次来的厉害角色,有可能是屠满城。”
“什么!!”
司马舒和慕容复听了都露出了吃惊神色。
任凌云接着说道:“如果来人能猜出我的身份,那么此人必定掌握了血杀门最有力的情报组织,这样的人,必定是血杀门权利最中心的人。在血杀门中,这样的人只有四个。除了血杀门的门主屠血外,只有血影军师屠影,总统领血不败,还有一个,就是血杀门的少主屠满城。”
“屠血坐镇血杀门总部,又怎么会亲自前来,屠影常伴屠血身边更不会,血不败正与燕盟的人交涉也不会来,所以如果真来了个厉害人物,这个人一来到这里就猜出了我的身份,那么这个人必定是屠满城。而且我听说屠血正想把血杀门更多的权利交给他,但也需要他做出些成绩来服众,他正需证明自己。”
“这么说来的真是屠满城?”司马舒惊讶道。任凌云道:“恐怕错不了。而且我怀疑来的不仅有他,还有一个血杀门的狠角色也陪着他来了。试想屠血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又怎么会舍得让他独身涉险,陪着他来说的人,必定也不是个简单角色,而且这个人一定是屠血最信的过的人。”
还未交手任凌云就已经能想到这么多,慕容复实在对任凌云有些佩服,听到这里不禁问道:“会是谁?”
任凌云思虑了片刻,然后道:“这人必定是早年陪着屠血征战江湖的血手四杀之一,四杀之中的唯一的外姓扬无忌已经死了,屠殆尽最近重伤在了燕盟狂刀书生武堂扫的刀下,所以来的如果不是“无孔不入”屠蛇,就是一人千面屠千面。”
任凌云说罢,想了想又道,“这二人,来的最有可能是屠千面。”
“为什么?”慕容复道。
任凌云道:“因为屠蛇的性格,此人性格阴郁,且嗜血好杀,是绝对不会安心听命于屠满城这样的年轻人的。如果是我,我也会派屠千面前来,此人老成持重,精明老练,正能配合屠满城这样的人。”
大雨倾盆,冷风劲急。
离杏花坊几十米外的临城街道上。
街道上空无一人,除了狂风暴雨中已躺在地上的数十具尸体。
雨打在地面,立即与地上的血水混合。
风雨凄厉。
雨还在下着,屠满城撑伞在雨中。
屠千面就在他的身边,道:“你这样做,不怕打草惊蛇?”
屠满城道:“不怕。”屠千面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来杀这些镖师,而不是去慕容镖局?”屠满城道:“因为他们很可能在那里以逸待劳,我们就这样去了,还未战,就已失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