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蛇说完就死了,口中溢血,缓缓倒在了屠满城的面前。
杂货店里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包括屠满城。虽然屠满城早已料到屠蛇会死,但如此诡异的死法,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屠千面弯身对着死去的屠蛇仔仔细细、从头到脚都检查了一遍,然后站起了身来,脸上神情已变得震惊。
“他怎么回事?”屠满城道。他的话里有两层意思,表面的意思是在问屠蛇怎么会变成这样?必竟如意还在这里,他不可能把话说的太过明显。暗中的意思却是在问:他怎么会死的如此诡异?
屠千面皱眉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他是被一种可怕的内力,震碎了心脏。而且伤他的人,是用剑。”
屠满城还未说什么,一旁的如意却难以置信道:“用剑,这怎么可能,用剑怎么能以内力震碎人的心脏?!”
屠千面道:“然而事实就是如此,屠老四他中了一剑,但这一剑却很诡异,这一剑明明斩中了他,却没有对他造成皮肉之伤。而是直接透过了他的身体,斩碎了他的心脏。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活着来到这里,不过,只可惜他的心脏已中剑,就算回到了这里,也是必死无疑了。”
一旁的如意已被吓的说不出话来。
屠满城却神情冰冷。
屠千面看着屠满城道:“看来敌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这已不是剑招,而是能致人死命的可怕剑气。敌人明明已一剑斩碎了屠老四的心脏,却又能不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伤口,说明敌人的剑法,已经到了登峰造极、能以剑气杀人的地步。”
与此同时,慕容镖局内。
“这么说,屠蛇最后虽逃走,却已经是必死无疑了?”慕容复道。任凌云道,“不错,如此近的距离,我的那一剑已经斩碎了他的心脏。他就算能活着回去,也活不了多久了。”
司马舒有些诧异的看着任凌云道:“几月不见,看来你的剑法又有进境。”任凌云道:“习武之人,总是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说罢,竟皱眉想了想,又道:“恐怕事情,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任凌云的话不禁让慕容复一屏,“少侠这是何意?”任凌云揣度道:“我怀疑……会不会是其中有诈?”
司马舒道:“能有何诈,屠剑天和屠蛇,皆死在了少侠的剑下,又怎么会有诈?”任凌云却摇了摇头,“不对。”
慕容复道:“哪里不对?”
任凌云道:“在杀屠剑天之前,我曾试探过他的口风,从他那里证实了这次来的就是屠满城,而且从他的反应看来,屠满城也已早就猜出了是我来到了这里。但是……”
说到这里任凌云摇了摇头,“但是这就很不对了,屠满城打小就是个了不起的人,而且野心极大,被人称作“神机玉手”,以此人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他们那地方有我们派去的眼线,如果真想做到不漏痕迹的就杀掉孔夜灯他们,是不可能让我们的眼线将屠剑天发现的。”
“而且我有些怀疑他的目的并不单纯,因为杀掉孔夜灯他们,除了会对我们打草惊蛇外,根本就对我们造不成太大的损失,我怀疑他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什么目的?”慕容复道。任凌云道,“我怀疑他此次是想借我之手,替他除了屠剑天和屠蛇。”
任凌云的话让其他二人的面色皆是一变,慕容复忍不住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血杀门来说,可是直接就损失了两名心腹大将?”
任凌云冷笑了一声,道:“这你就错了,屠剑天和屠蛇,在屠血的眼里或许是两名心腹大将,但在屠满城的眼里却绝对不是。在屠满城的眼里,他们二人不但不是大将,反而是心腹大患。”
慕容复诧道:“此话怎讲?”
任凌云道:“屠蛇性情偏激心胸狭窄,而且暴戾嗜杀,在血杀门里根本就没有把屠满城放在眼里,屠满城身为屠血唯一的儿子,血杀门的少主,屠蛇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让他如何服众立威,他早已成了屠满城的眼中钉肉中刺。至于屠剑天,表面上对屠满城很尊重,实则狼子野心,早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这些,像屠满城这样精明又极有野心的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到。所以屠满城心里早就容不下此二人,早就想把他们除之而后快。”
司马舒道:“不错。不过这些事情,可都是我们司马镖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千辛万苦才调查出来的,少侠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任凌云道:“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
司马舒脸色变了变,“谁告诉你的?”
任凌云道:“你说呢?”
司马舒先是一怔,然后似乎吃了一惊,“难道是……!”任凌云叹了一声气,道:“你以为她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把这里就这么放心的交给我,不管不问了?”
司马舒惊讶道:“原来你和当……原来你们早有谋划。”
任凌云点了点头,然后道:“其实说的好听些,我是来助拳的,但若说的难听些,我也只是被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任凌云的话却让司马舒脸色大变,他蓦然站起道:“任少侠你怎么能这么想,当家的她绝没有这个意思!”
任凌云却示意司马舒坐下,道:“你何必如此冲动,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一旁的慕容复则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他早已听出了任凌云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但像慕容复这种人,到了该自己说话的时候,是绝对很知机的。为了避免让司马舒尴尬,慕容复立即开口道:“这么说,此次我们倒都上了屠满城那小儿的当,被他利用了?”
任凌云道:“虽然他是在利用我们,帮他除去他的心头大患,但岂不知我们正乐得被他利用,正好将计就计,除了屠剑天和屠蛇,这两个血杀门的大将。对我们来说,此二人的的确确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