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吃惊道:“你是说刚才如果我刺的不是这片枯叶,现在的我已经死在了你的剑下?”任凌云道:“不错。”
藏花实在有些不相信,“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一剑本就是刺向你的?”任凌云道:“你的剑势虽先发,但你对着我刺来的时候,你的剑已在我的剑意之中,如果你刺的是我,就算你的剑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也能在你的剑刺在我身上之前的那一刹那间,将你斩杀死于剑下。”
“你的剑真的有这么快?”
藏花听了难以相信的道。任凌云道,“我的剑虽然不讲快,但当必要之时,却能做到很快。我劝你不要有试一试的心态,我的剑只要出鞘,还不能做到完全控制。”
藏花惊讶的看着他。
任凌云看向藏花手中的剑道:“你的这把剑,是不是名剑谱上排在第二十三位的惊鸿剑?”藏花说,“好眼力。”任凌云道:“这把剑上一任的主人是峨眉的定心师太,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中?”
藏花道:“因为我是定心师太的女儿。”
任凌云蹙眉,然后说:“女儿?这就怪了,据我所知,峨眉的定心师太终身未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定心师太还有个女儿?”
藏花一笑,说:“那是你孤陋寡闻,她虽然终身未嫁,但我却是她的义女。”
“原来如此。”任凌云道。
藏花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很奇怪?”任凌云不解,“什么地方奇怪?”藏花说:“你剑法之高,连少爷都不是你的对手,遇事也非常的冷静,甚至有时候让人觉得害怕。像你这样的人本不该是默默无闻的人,但我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有名也好,无名也罢,说到底,我也只是来还剑的,只要见到秦相宜大侠,把掠云剑交到他的手上,我就会离开。”任凌云道。
藏花道:“真得就这么简单?”
任凌云沉默。良久才道:“真的就这么简单。”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藏花在他身后疑惑的看着他。
至夜,来到了秦府的任凌云,依然没有见到秦相宜的影子,更别提他此次的要保护的目标——相思姑娘了。但任凌云却好像并不着急,吃过晚饭后,竟然还出了秦府走了走。
只可惜任凌云再回到秦府的时候,立即被人给围了起来。
突然被人给围了起来,并没有让任凌云变色,让任凌云吃了一惊是,他竟然从吹过的夜风中,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今夜有月,月色幽静,但空气中却充斥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将任凌云围起来的人,带头的正是秦云。
秦云看着任凌云道:“你干的好事!”
任凌云神色不变,道:“我干了什么事?”
秦云冷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而是转了身
秦云一转身,跟着他的人立即让开了一条路,然后任凌云就看到了让他心惊的景象:遍地的血,在地上泊泊流动着,已经快要流到任凌云这里,刚才任凌云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被围着他的人挡住的缘故。
现在一见,真是触目惊心。
流动的血,在月色的映衬下,简直比世界上最红的花还要红,红的仿佛自有了生命。
血当然也算是有生命的,因为谁一但没了血,都会立即丢掉性命。
——所以既然见了血,就说明已经有人因此而失去了生命。
因为流在地上的血太多了,谁也不能失去这么多的血还能活着。
任凌云终于变了脸色,此时的他已经断定这些血是从同一个人的体内流出来的,他没有猜错,他很快就看到了“血”的主人。
之后任凌云就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庭院的唯一的一棵树上,一个女子,全身赤裸的被钉死在了树干上!
被钉死在树干上的女子,双脚离地三尺,她的小腹已经被一刀给割开,血就是从她的小腹流出来的。
而今血已流干,女子也早已因此而死了。
女尸在月色的映衬下,苍白、眩眼、凄美。
任凌云握剑的手却已在颤抖,一张英俊凌厉的脸,更是已变得冰冷苍白的可怕。
——谁会做出这样的事?
——谁会如此残忍的对待这样的一个弱女子?
——谁做下了这泯灭人性的事!
任凌云不但狠了脸色,就连心仿佛也在滴血,这样挨了一刀,恐怕好久才能死去,这女子在死之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绝望,恐怕谁也体会不了。
最让任凌云不能忍受的是,看这女子的样子,死之前应该是被人封了穴道,不能喊叫亦不能动弹,女子的五官早已因为痛楚而扭曲变形。
任凌云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无情的人,但此时此刻依然红了眼,因愤怒而红!到底是什么样的畜生,才会用如此残酷的手段去对付这样的一个弱女子!
任凌云仿佛终于不能忍受般,蓦然转身看向秦云,狠道:“这是谁干的!?”
秦云冷笑了一声,道:“你这是在贼喊捉贼吗,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任凌云神情一冷,然后迅速冷静了下来,因为他已发现这是一个阴谋,特意为他而设的阴谋,不惜以牺牲一个无辜女子为代价。
只听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道:“无名公子,就算你对我们秦府的招待不满意,也没必要拿我们府里的下人杀气,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禽兽不如的事吧?”
说话的人是秦貌。他现在这样说,无疑是定了任凌云杀人的事实。任凌云手中剑握紧,冷看着他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
秦貌笑笑,道:“你当然不会承认,要是换了我,我也不会承认的。”任凌云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说我杀她,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根本与这位女子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杀害这样一个弱女子?”
秦貌嘿嘿笑道:“你自己干的好事,现在却来反问我们,你真当我们全都是白痴不成?”任凌云一时沉默,然后道:“看来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圈套,我就是那个落入了圈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