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任凌云与王贫,二人快马加鞭,终于赶回了侠少院。
二人一回到侠少院,就听到了李归尘的噩耗,李归尘将于三日后下葬。
竹青山的房间内,“怎么会这么快就要下葬?”任凌云正道。“谨遵院主生前意愿,当然是越快下葬越好。”竹青山道。任凌云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院主病逝的如此突然,之前却怎么会没传出一点消息?”
“这样的事情,以我师兄他的性子,又怎么会说出来。”竹青山道。
任凌云听了一时默然不语。
竹青山却看向了他,“现在就看你的了,我师兄一死,侠少院不能群龙无首,我个人是非常的看好你的。侠少院的规矩想必你也知道,必须而且只能从行院弟子中来选。”
“我明白。”任凌云道。
“你明白就好。”竹青山说,“我虽然支持你,但也并不等于我会偏袒你,武老二主掌行院,他要说话,可比我有权威多了。很显然,武招远是绝不会支持你的。”
“他支持的是杜风行。”任凌云道,“显然我这个侠剑传人,并没有入得了他的法眼,这点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三日之后,侠少院院主入葬,到时江湖各路英雄豪杰都会来参加葬礼,因此我们侠少院不能没有主事之人。所以我们在葬礼之前,必须要选一个新的院主出来。”竹青山道。
“竹老你的意思是?”任凌云道。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们侠少院的新一任院主,毕竟我师兄他生前非常的看好你。除了我之外,鹤老三(单飞鹤)他也支持你,不过我们二人虽然支持你,希望你能坐上侠少院大位,但却爱莫能助。”竹青山道:“你也知道我们侠少院有严格的门规,庸者是绝对不允许主掌侠少院的。”
“我很清楚。”任凌云道:“所以竹老你尽可放心,我不会让那些看重我的人失望。”
竹青山点了点头,“你是个聪明的人,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说,你也应该心里很清楚明白了才是。”
“在见你之前,我已经和武老二(武招远)以及单老三他们二人谈过了,我们三个人身为上任侠少院院主的辅佐者,也算是现在侠少院说话最有分量的三个人了。虽然我和武老二不和,但在尽早选出新任院主这件事情上,却出奇的一致。”
“我们三个人已经决定了,二天后正式召开荐侠大会,争取在我师兄他入葬之前,选出新一任院主。”
说罢竹青山看着任凌云道:“我刚才所说的,你可都听清楚了,你是否已有把握?”
“你放心就是,总之我任凌云,是不会让看好我的人失望的。”任凌云道。
……
冬树寒枝,败叶枯黄,侠少院的侠院内。
侠院里有一处专门供本院弟子练武的沙地,此时此刻,朱实在正在这里刻苦的练着武。他此刻正在练的武功看起来很奇怪,因为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酒葫芦,他一边练,一边会时不时的对着酒葫芦喝上几口酒。
他越练,就显的越醉,练到最后,竟然已经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醉倒。
一个人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正站在一棵枯树下看着他。
来人手持长剑,一袭白衣,俊厉不凡,正是任凌云。
朱实在仿佛已经练的入迷,对任凌云的到来竟丝毫没有察觉。
看着练武已经练到如痴如醉的朱实在,任凌云持剑的手忽然一动,侠剑就离鞘而出,剑柄在前,飞向了朱实在。
看起来已经如喝醉了酒一般的朱实在,蓦然一醒,抬手就拿住了对着他飞来的剑!
剑一被朱实在拿在手中,兀自颤动了起来,发出了一阵清悦的剑鸣之声。
“侠剑!”
当看清手中所拿的剑后,朱实在反而吃了一惊,他霍然转首,向任凌云所站的地方看了过去,“任师弟是你!”
“是我。”任凌云走上了前来,“看来你的乾坤醉打又有了进步,刚才我看你一整套打下来,竟然圆如太极滴水不漏,连我都没有找出你招式里的破绽。”
朱实在将侠剑还给了任凌云,“但我却连你什么时候来的,还全然不知。”任凌云笑了笑,说道:“那只是因为你练功连的太忘我,这里又是侠少院,心中没有防备而已。”
“吆喝,还真是稀客,这不是我们剑法天下无双的大英雄,任凌云任师弟吗?”
黄莺竟然来了。
任凌云微笑,转身,抱拳,向走来的黄莺道:“莺师姐,还别说,我们二人可真是有些时日未见了。”
“任师弟你贵人事忙,人又升入了行院,我这个侠院师姐,自然是见不到师弟你了。想必任师弟已经忘了有我这么一个师姐了吧。”黄莺道。
“此话又从何说起,我就算是忘了谁,也不敢忘了你和朱师兄的。”任凌云有些失笑说。黄莺盯着他,显露本色说,“我看还是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了,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此次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师姐果然聪明,竟然一下就猜出来了。”任凌云道。“当真有事?”黄莺不禁蹙眉。任凌云面色一肃道:“不错,此次来我的确有事,不但有事,而且事关重大。”
“以我们三人的关系,师弟有什么事,直说便可。”朱实在道。
任凌云道:“院主去逝,侠少院院主之位空缺,这个位置,我要做上去。”
任凌云说的如此直接,使得朱实在与黄莺,二人不禁相顾了一眼,然后朱实在道:“任师弟你有如此雄心大志,当真可喜可贺。以师弟你的武功和智谋,如果有心,想来应该并非难事。”
谁知任凌云却缓缓摇了摇头。
“怎么?”黄莺微讶道,“师弟你已是行院弟子,正符合门规里的规定,而且名传天下,声望是如此的高,行院里的那些家伙有哪一个还能比的上你?”
任凌云道:“如果只凭声望、武功,自是没有人能比的上我。但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