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混战一起,整个江湖顿时刀光剑影,一时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却无人来阻止,因为根本就无法阻止。
这是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亦是一次是非与黑白、成王还是败寇的,残酷无情之战。
可笑的是,双方竟都已正义自居。
——
和其他的地方一样,侠少院的周围,也有许多的小门小派,隐世门,就是依附在侠少院下的这么一个小小的门派。
不过,隐世门虽然是一个小门派,但自从这个门派的创立人枯竹翁死后,这个门派就变的再也不想隐世了,而是一心密谋壮大,欲图染指江湖纷争。
说起来,现任的隐世门门主吴道言,还曾经与侠少院新任侠主任凌云,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今天吴道言从一醒来,就非常的激动。
原因无它,因为任凌云竟然给他亲自写信了,信中不乏夸赞之言,还对他委以重任。这让一直有心染指江湖的吴道言,又怎会不激动。
他认为这对他来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只要自己成功完成了侠少院侠主任凌云所交给他的任务,那么他心中一直暗藏的霸业雄心和未酬壮志,就真正的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吴道言不缺雄心壮志,他缺的只是一个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群雄争霸,厮杀不休,江湖终于又下起了“暴雨”,对吴道言来说,这场“暴雨”他已经等了很久了。
所以在燕盟大举来犯之前,他早已在整个隐世门的周围设下了重重埋伏。燕盟竟然想在侧翼包围侠少院,那得要经过他吴道言的同意才行!
燕盟如此明目张胆,是不是也太不把他吴道言放在眼里了!
对于这次阻截燕盟的侧翼包抄,侠少院也有派人来,来的是行院的四名弟子,这四个人吴道言早有耳闻,明白这几个家伙皆是侠主任凌云的心腹,所以他一个也不敢得罪。
就算他想得罪,其实也得罪不起,因为这四个人背后的势力皆不简单。这四个人是:段良和、罗力、徐若怀、陈静雪。
整个江湖已乱成了一锅粥,谁也不能置身事外,所以这四个人一来,直接把各自所背靠势力的人手,也全都抽调过来了。
这四人中,吴道言最不敢得罪的人是段良和,最感兴趣的人是陈静雪。吴道言甚至对陈静雪有非分之想,当然,他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而已,是绝不敢表现出来的。
吴道言在四人的面前表现的很老实,很听话,人畜无伤,甚至连一个响屁都不敢放。但一提到即将大举来犯的燕盟,吴道言就表现的咬牙切齿,凶的就像一只要择人而噬的老虎!还当场立誓,不斩下来犯之敌总统领“急雨冷剑”贺兰山的狗头,就誓不为人。
陈静雪四人对吴道言的表现很满意,陈静雪甚至在他豪言立誓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吴哥真是好英勇,这次就看你的了。”
吴道言立即感到了一阵清香扑鼻,心里立即就升起了一种邪恶的欲望。不过他当然不会表现出来,而是对着陈静雪出了一副憨头傻笑的样子。
陈静雪当时看着他就笑了。
陈静雪这一笑,立即笑的吴道言有了一种眩晕的感觉。
不久,燕盟大举来犯,一上来就中了埋伏,闹了个人仰马翻!
燕盟的人一陷入埋伏,吴道言立即率人杀出,脸上的表情狠的简直如狼似虎,“杀……!”
吴道言一冲上去直接一刀就砍翻了对方的一个头目,还一边砍杀一边怒吼,“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兄弟们,宰了这群狗贼!!!”
“杀杀杀杀杀杀杀……!”
……
很快,整个隐世门就变的血流成河,尸横无数。
正月十七,大凶,诸事不宜。
没有翻过黄历的人,谁也想不到这会是一个诸事不宜的大凶之日。
此时的侠少院,已将四院弟子皆召了回来,把整个侠少院围的就像铁桶一般。在如此的阵势下,恐怕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如果没有经过特别的准许,如果有人想走近侠少院,那么恐怕只有靠奇迹了。
侠少院内,任凌云的房间。
任凌云正神情有些淡漠的坐在他那只有他才能坐的、那独一无二的侠椅上,他的旁边正有一个铜炉,铜炉上煨着一锅桂花莲子白果粥,清香弥漫了整个房间。
此时房间中还有一个人,司马秋雨的总镖头——司马秋雨。
司马秋雨穿了件纯丝的长袍,正坐在任凌云的对面,脚穿一双专门找人去苏州苏小妹那里,去订做的侠女长靴。
司马秋雨慢慢的啜饮了一口正拿在手中酒盏中的烈酒,叹了一口气说,“整个江湖现在已经血流成河了,任侠主竟然还有闲心给自己煲粥喝。”
任凌云看向了司马秋雨,“你想让我怎么样?”
“至少你也应该出去鼓舞一下士气吧?”司马秋雨道。任凌云不说话,神情漠然,他看着司马秋雨,忽然想到了与司马秋雨的那一夜的缱绻缠绵。只可惜他醒来时,她已经走了。
任凌云叹了一口气,道:“现在还不到时候。”
“要到什么时候?”司马秋雨问。任凌云道,“到敌人送上门来的时候。”司马秋雨道:“你真的会认为他们一定送上门来?”
“他们已经来了。”任凌云道。
司马秋雨看着他,看了很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骗人?”她说:“据我所知,这次由苏黯然带领的,对侠少院大举来犯的这些人,其实只不过是吸引我们注意力的幌子而已。”
“我明白。”任凌云道。
但司马秋雨却不明白,“你明白?”
“就因为我知道这些人是幌子,我才会安然自若的坐在这里。我更知道这次真的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的人,除了血杀门外,总共有三路人马。第一路,欧阳燕的黑夜斗篷暗杀团;第二路,正以静待观的冷无极;第三路,正坐山观虎斗,想来个渔翁得利的秦青衫那些人。”
“这些人,才是真正值得我从这里走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