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的背上,竟站着一个人。
站在大鹏上的人,身形苗条,面容冷煞,正是欧阳燕。
大鹏所飞去的方向,正是流火院。
流火院内,任凌云依然显得非常悠闲的坐在房间内,红三娘正在房间里沉默的陪着他,任凌云端着个酒杯,正背对着红三娘,奇怪的红三娘也没有看他。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诡异的是,一直被任凌云放在桌子上的侠剑,竟然不见了。
整个流火院显得异常的安静,安静的甚至已有些诡异。外面正被敌人重重包围,流火院里的人却毫不为所动,大门紧闭,甚至连个守卫的人都没有。
这当然也不是在唱“空城计”,因为流火院里的确有人,侠少院行院弟子、以及斩刀堂的人全部都在其中。
对着流火院飞来的大鹏很快就到,然后落到了那群斗篷竹笠人那里。欧阳燕直接从大鹏背上飞身而下,飞掠到了那棵一直站在老树树梢上的人的身边。
欧阳燕一到,所有立即喊道:“副盟!”
“情况怎么样了?”欧阳燕冷问道。“敌人全部在流火院内,已经被我们的人重重包围。”那竹笠系着红绸的人立刻道。欧阳燕冷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里面的人可有异动?”
“没有,完全没有。”
“血杀门的人,苏黯然带领的人手,以及唐门助拳的人都来了没有?”欧阳燕又问。
回话的人道:“已经全部到了。”
欧阳燕面容冷煞,“跟上来,去杀了流火院里的人。”说罢打了一声口哨,一直在半空盘旋的大鹏立即下飞,欧阳燕身形一展上了鹏背,眨眼远去。
剩下的人立即追了上去。
那名竹笠系绸的人突然伸手入怀,然后手往空中一掷,一朵烟火就在高空绽放。
流火院右方,那群骑在健马背上的血衣人,就要等的不耐烦时,就看到了在高空绽放的那朵烟火。
“信号来了!”一人立即道。
“看来是欧阳燕到了,这女人真让我们等的好苦。”又一人道。说话的这人,正坐在一个只有两个车轱、由一只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所拉着的马车上。此人一身书生打扮,头上还歪歪斜斜的带了个书生帽。
马车上除了这个书生打扮的人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女童一个女人。这三个看起来就像赶着马车去串亲的一家子,但又彼此谁也不理。女童长的非常可爱,扎了两个马尾辫,虽然还年幼,却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女童手里还抱着个像“木球”一样的奇特玩具,正悄悄从兜里拿出糖吃。剩下的那名女人,则身形高挑,这么冷的天依然穿了件高叉黑袍,煞是冰冷傲艳,竟然是唐可怜。
唐可怜正双手怀抱,站在车轸,神情冷漠的看着流火院。
系着血色披风的人看了唐门三人一眼,道:“时候到了。”
与此同时,流火院的左方向,苏黯然也终于带人赶到。
流火院内,任凌云所在的那间房间,房门终于被人给推开了,将门推开的人是黄莺。黄莺一进来,红三娘就站了起来,黄莺走到红三娘身边,先抱了抱红三娘,然后道,“让你跟一个榆木疙瘩呆在一块,一定无聊的很吧。”
红三娘笑道:“黄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朱大哥英雄盖世,三娘我对他佩服的很呢。”
“是吗,反正我是觉得他这个榆木脑袋没救了。”黄莺看向了一直在被对着他们的“任凌云”道。
任凌云终于转过了身。
如果有其他人在这里一定很吃惊,因为这个转过了身的“任凌云”,竟然是换上了任凌云衣服的朱实在。
转过身来、端着酒盏、穿着任凌云衣服的朱实在苦笑道:“一定非要这样不可吗,其实我没必要这样的,只要带在房间里不出去就行了。”
黄莺却很严肃的摇了摇头,说道:“凌云师弟他说的没错,侠少院行院的这些人中果然藏了奸细,而且不止一个。如果你不扮成这样,会被奸细给试探出来的。”
“那么现在呢,我还要不要在继续演下去?”朱实在道。“现在已经不必了,外面已经被敌人重重包围,奸细也已经被我们将计就计给找了出来。”黄莺道。一旁的红三娘忍不住问,“奸细是谁?”
黄莺冷笑了一声,“在这期间,谁借口进过这房间,谁就是奸细。”
红三娘脸上立即露出了惊讶,“这么说是……!”
朱实在放下了酒盏道:“柳如烟,蔡青。这期间只有他们二人借口来过。”
时已是正午。
万里晴空,冷风如刀。
风中还有一群寒鸦惊飞。
鸦声凄切,使的冬日更觉萧瑟。
忽然马蹄惊声,渐起尘土飞扬!
冬虽萧瑟,马蹄与萧瑟却并无关系,凄切的鸦声一下子被密雷也似的蹄声掩没。马蹄雷鸣,几十匹健马直冲向了流火院。
来人马未到,鞭声先到,马蹄后漫天尘土,尘土中健马鸣嘶!
这些人一冲到流火院十米之遥立即停下,一神情冷酷、带着一只眼罩的独眼人,一骑当先,一身鲜红的衣袍,红如鲜血。
这些人一到,流火院的院门突然缓缓打开了。
门虽被打开,却不见开门的人。
独眼人嘴角一撇,发出了一声冷笑。
这时一人打马来到了独眼人的身边道:“看起来有些不对劲。”独眼人冷哼了一声,道:“不管他们在玩什么阴谋诡异,在我们“燕盟骑行团”面前,都只是蝼蚁。”
独眼人话声一落,天空忽然一声惊鸣,欧阳燕到了。
欧阳燕一到,这些人立即下马,皆露出了恭敬神色。
“现在兄弟们就等一声令下!”为首之人立即对着欧阳燕迎了上去道。
“稍安勿躁。”欧阳燕冷看向了被打开的大门。可惜门虽被打开,却无一人露面。
“他们这是在耍什么花招?”独眼人狠道。
“他们的后路、左路、右路,都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现在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不管他们想要耍什么花样,今天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