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法好快,先自背后赶上,后掠经他们身侧,要阻截时,却已飞身越过,拦在前面楼梯要塞。
白一刀和狂笔书生如临大敌,任凌云却道:“莫慌。来人是“云中飞”云鹊,正是我们要找的人。”
白一刀和狂笔书生一听,喜出望外,登时放下了心,“正要找你,你正来了!”
“云鹊长得牛高马大,满脸胡碴子,卷发,他的脸上却带了惊讶,“四位竟是来找我的,但我云鹊却从来没有见过四位!”
他的目光十分凌厉,透视了受伤了唐词一眼,道:“此人中了毒,如果再不救治,一个时辰内必死无疑。”
任凌云直接道:“我是侠盟盟主任凌云,受伤的是唐词,她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
云鹊大吃一惊,吃惊的简直嘴里都能塞下去一个鸡蛋,“你……你就是侠盟盟主任凌云!”任凌云道,“我就是,我知道你医术过人,是这江湖居唯一的医者,快先救人吧。”
“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云鹊依然吃惊。
忽听一声豪笑道:“云鹊,你敢在任盟主的面前不敬,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还不赶快先救人,别塞在梯口了!”
云鹊他返身扬声道:“任掌柜的,你少在我云鹊面前装蒜,我可不欠你的!你还不算是大老板。我更不是你的手下!”
只听衣衫飘动间,说话的人就已站在了梯口处,正是“排山神掌”任观山。
但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以神掌称着的“排山神掌”,他的一双手,看起来非但不似正常人般大,反而很小,很秀气,简直有点文弱。连手腕也比一般人细秀,让人看了担心他一个不留神,打人时是不是反而先打拆了自己的手。
“先别论这个了!”任观山没好气的道:“救人要紧,把人先扶入你的房间,先镇住她的伤势再说吧!”他看向任凌云,神情郑重,然后抱拳,低首,行礼道:“任盟主。”
任凌云道:“我没有见过你,你怎么会认得我?”
任观山道:“盟主没有见过我,我却见过盟主,受伤的这位应该就是唐词姑娘吧,另外的两位是白兄和周兄。”然后他低声疾说了一句:“有人跟着你们进来了。”
他说的时候,眼睛往大门那儿一转。他的人很文秀,语气也文质彬彬,就是眼神凛然有威。任凌云皱眉,道:“先扶啊词治毒。”
此时云鹊显然也相信的来的真是任凌云!他连忙向正扶着唐词的白一刀和狂笔书生说,“跟我来!”
唐词几人走后,任观山望了一眼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自己仰慕已久、高深莫测、深沉镇静、已被传为了神话的人物,连忙低了低首。
任凌云看着他道:“我还有事要和任老板商量。”
……
江湖居在暗地里被江湖中人称为“销金窟”,那可真算的上是名不虚传,这里除了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外,就连不应该有的也有,甚至,还不时会有人在这里卖春药、迷药和蒙汗药。
今儿,这里,就有一个。
这人正在卖蒙汗药。
这人姓陈,名画扇,是个女子。
常在江湖居混的人,都认识她,见了面就会称她一声,“扇子姑娘”。因为她夏天会卖各种扇子,到了冬天,扇子生意没法做了,就转卖蒙汗药。
她年近三十,臻首、杏唇、杨柳腰、皓齿、乳白、月眉,真是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觉得相见恨晚,惊诧这女子真是无一不美,无一不媚!再加上她的流转不已的秋波,春葱样般的柔指,翡簪高鬓,真是美得如花似玉,一见无憾。
很难想象美得像这般的女子,竟会来到江湖居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卖蒙汗药。不过虽是如此,但她却从不卖身。她不卖身,也没有人能强迫的了她,她常对人说,她和侠盟的卿可人是发小,是温酒言的红颜知己。她经常这样说,众人也都知道了,因忌惮侠盟,也就没人再敢打她的注意。
当然也有人会怀疑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有一次温酒言真的来到了江湖居,和她有说有笑,把酒言欢,看起来真是一副将她当成了红颜知己的样子。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位秋画扇姑娘所说的话,反而多有巴结,另外再加上她有侠义心肠,好助人,好打不平、好管闲事,江湖居的其它女子都多拿她当靠山,长此以往,陈画扇反成了江湖居里所有红尘女子的靠山。
而且陈画扇还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若没有功夫,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怎么敢在江湖居这种地方卖蒙汗药。据她自己说,她的功夫都是从卿可人那里学来的。她还很凶,谁对她凶,她就对谁更凶,久而久之,大家就都了解了她的性格。
任凌云四人刚上了楼没多久,就有四个“怪异”的人进了江湖居。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正在卖蒙汗药的画扇姑娘一瞧见这四个人,就花枝招展、妩媚娇嗲的步了过去,“今儿可来了稀客!”
“稀客”的意思,通常是少见的客人,但往往也是“不速之客”的别称。既然是不速之客,当然就要挡下他们。
陈画扇身体一飘,就将四个“不速之客”拦下了。
四个“不速之客”显然被秋陈画扇如此好的轻功,给吓了一跳。这四个人,本来都应说长得身材高大,威武逼人,而且穿着打扮,一看便知来头非凡、气派十足。只不过,现在他们的模样,几乎都很有点滑稽。
为什么?
因为这四个人,一个在眼睛上戴上了一只眼罩成了独眼龙,一个头上戴了顶马连坡大草帽,帽边几乎遮住了整张脸成了“没脸人”。至于剩下的两个更离谱,一个虽然什么也没戴,没蒙面、也没以帽遮脸,但他那本来好好的一张脸,却赫然一个吓人如蜈蚣身体弯曲的刀疤!另一个却没了鼻子,鼻子处平平贴的一块白布。
谁见到这样的四个人,难免都会害怕震惊,但画扇姑娘却一点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