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简单。”任凌云道,“既然我已料到你们会在此地动手,又怎么会没有应对。我已提前命令侠盟的子弟,扮成些不相干的人,混在这里面。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我们自己的人,你们一进来,就好像黄鼠狼走进了一群老母鸡里,一眼就会被我们给看出来。”
老者听后,一声长叹:“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你。”
他已将死,奇怪的是他的眼中并没有怨恨,只有惋惜。也不知道他是在替自己惋惜,还是在惋惜别的什么。这时候他已感觉到内部在大量出血,血并没有从他刀口里流出来,却从他嘴里流了出来。
他忽然笑了。
他这一笑,就笑出了满口的血!
他突然拔出腰上的刀!刀锋拔起,刀口里射出来的鲜血,几乎溅在任凌云的衣服上。
任凌云却丝毫不为所动,只转身看向了唐词道:“你之前也是唐门中人,这几个人你可认得?”
唐词却摇了摇头。
任凌云皱眉。
唐词道:“唐门子弟,高手如云,藏龙卧虎,我并非全都认得。”
“她不认得,我认得。”茶亭外,依然躺在担架上的唐月亮,突然悠悠叹了一声道。任凌云一招手,唐月亮很快就被抬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是谁?”任凌云问。
唐月亮道:“他们是唐门布置在这里的杀手组,唐狼、唐独、唐小鹅、唐天、唐九娘,领头的是唐狼。”任凌云听了道:“他们奉谁的命令?”
唐月亮道:“唐大。”
……
时至夜。
任凌云一行,已经住进了一家叫“悦来客栈”的地方。
夜已深,房间里,任凌云正三分冷漠七分淡然的坐在桌前,毒门的人正坐在他的对面,唐词三人依然站在了他的身后。
“明天就要到西风口了,好像过了西风口,不出两个时辰,就是司马镖局。”宋轻书道。“不错,西风口是我们的最后一站。”任凌云道。宋轻书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好像西风口也有你们侠盟的势力?”
“你好像很了解我们侠盟?”任凌云眼神如刀,霍然盯向了宋轻书。“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虽然毒门与侠盟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以防万一,我们毒门,还是对侠盟做了细致彻底的调查和了解。”宋轻书丝毫不惧任凌云的淬厉如刀的眼光,与任凌云对视道。
说罢,宋轻书又道:“我不但知道侠盟在西风口安插了人手,还知道在这里的人是谁?”任凌云道:“哦?说来听听。”
宋轻书说:“掌管西风口的,是侠盟的第二十五分舵。这第二十五分舵,与其它分舵很不同的,竟然有两名舵主。这两名舵主一个叫李信,绰号紫金刀客,年龄大约在五十左右。他所使用的武器是鱼鳞紫金刀,以及十二枚紫金鱼尾镖。这李信曾拜入五虎断门刀彭家,彭家刀法练的很是老道。”
“此人乃是侠盟总管事卿可人亲自认命的,卿可人对此人的评价是:聪明仔细,守法负责,才堪大用。”
说罢宋轻书就看向了任凌云,“我可有所错?”
毒门竟然对侠盟的人手布置如此的了解,正站在任凌云身后的唐词三人都很吃惊,唯独任凌云依依然神情不变,“既然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么还有一位呢?”
宋轻书笑了笑,道:“另一位,则是你这个侠盟盟主亲自任命的,你所任命的这人叫王开山,绰号铁剑神鹰。年龄三十一。武器是剑。”
“传说此人无妻无子无嗜好,深得侠盟盟主任凌云信重。江湖中每一个都知道,侠盟的盟主任凌云,不但剑法无双,亦有知人之明、识人只能,侠盟的记录档案里,每一个人的纪录后面,都有他的评语。只有这个王开山是例外。我可有说错?”
任凌云冷道:“你没有。”
宋轻书道:“王开山之前在江湖中的名气并不好,”他笑了笑,笑中竟带了说不出的讥笑之意,“想不到他也投入了侠盟。”
“我也听说过这个人,”柴霜月开口道,“传闻他的家世本来很好,他的父亲是纯阳剑派的剑堂弟子,王家也是江南的世家,有名望、有财产。但是他十七岁的时候,就被他父亲赶出了家门。纯阳剑派七大名剑中的最负盛名的纯钢道人,是他父亲的同胞师兄,看在他父亲的面上,就收他为弟子。”
“但想不到这王开山,在加入了纯阳剑派后,还是一样我行我素的样子,他不但时常酗酒滋事,有一次他居然喝得大醉,竟逼着他的师父的一个好朋友去死斗。结果就是他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依然杀了和他决斗的人,但因此他也被逐出了纯阳剑派。从那之后,他就下落不明。”
“很多人都认为他死了,但没想到竟被侠盟招揽,投入了侠盟效力。”
说罢,柴霜月就看向了任凌云道:“这个人他脾气古怪,我行我素,独来独往,这样的人,任盟主也能看中?”
“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全部都是道听途说,真相到底如何,谁又能真的了解。”任凌云道,“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自从入了侠盟之后,的确是全心全力在为侠盟做事。”
宋轻书微笑,道:“也许他已经变了,已经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任凌云道:“或许他本来就不是凶人,他虽然脾气古怪,但却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切皆是人云亦云。”
柴霜月道:“那杀死他师傅的至交好友,又怎么说?”任凌云冷哼了一声,“那也许只不过是他师傅的那位至交好友,表面道貌岸然,私下里却在和他的师母,在做见不得人的事。”
任凌云的话,让毒门三人皆吃了一惊。
柴霜月惊讶道:“原来真相是这样吗?”
任凌云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们也很奇怪,按理来说你是毒门千金,这位毒门第一高手陪着你,理所当然,但是他呢,”任凌云望向了宋轻书,“据我得到的情报,这位虽然在毒门也算中人之上,但还没有资格陪在你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