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霜月忍不住道:“他们会不会怀疑?”
“他们就算有怀疑,也已别无选择。我会告诉他们,这次被我们侠盟收买的人,除了为我带来了唐门很重要的情报外,还带来了我们侠盟一个奸细的名字。”
“他们二人为了不被怀疑,当然要全力配合我。”
宋轻书道:“你就不怕那个奸细逃跑?”
“跑?”任凌云冷道,“他能跑到哪儿去。”
“也就是说,”柴霜月道,“直到现在为止,你还不知道奸细的名字是李信?还是王开山?”任凌云道:“可是那奸细自己心里一定有数。”
柴霜月道:“那奸细当然不能让唐门被收买的人,把他的名字交给你。”
任凌云道:“他绝不会。”
柴霜月道:“所以他只要一看见那个人,就一定会想法子把他杀了灭口。”任凌云道:“在我看来,他不惜一切,都一定要把唐门的人给杀了灭口。”
柴霜月道:“但实际上,其实唐门的人并没有被你收买,跟本就没有人要来。”
任凌云道:“不错。”
柴霜月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们三人假扮唐门的人。”
任凌云道:“这就是我之前为什么要说:谁是奸细,只有你们能告诉我。因为你们并不是中原武林的人,不管是李信还是王开山,他们都不认得你们,根本就与你们素不相识。”
柴霜月道:“所以你就把我们当成鱼饵,让我们三人假扮成唐门的人,再假装成要与你接头,就可以替你把那个奸细钓出来了。”
任凌云道:“你们帮我这个忙,我也正好可以以答谢为由,将你们所需要的七叶孕阳花送给你们。过后我们各不相欠,侠盟与毒门,依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柴霜月却摇了摇头,说:“这办法实在不错,简直好极了,惟一不好的是,如果那奸细把“鱼饵”吞下去了怎么办?”
任凌云道:“我也知道这样做多少有点冒险,可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我既然已亲自来了这里,就一定要把那个奸细找出来。”
柴霜月道:“你是什么时候想出这个主意的?”
无忌道:“就在遇上你们不久后。”
毒门三人互视一眼,宋轻书对着柴霜月点了点头。柴霜月叹了一声气,又看向了任凌云,道:“看来我们已经没了选择,已不得不帮你。”
任凌云道:“你们的确没有。”
柴霜月不说话,她不得不佩服任凌云这个计划的确很巧妙,除了用这个法子之外,的确很难把那奸细找出来。
次日,清晨。
清晨还早,平常这时候,李信已完成了他的“每日修炼”,从修炼房出来吃早饭了。但今天他比平常迟一点,因为今天一早,就有个他预想不到的客人来,来人只是个侠盟传话的人,但说的话,却全部是让他觉得心烦的话。
这个分舵里居然有奸细,居然连总盟主都知道了!
不过李信虽然心烦,但表面却装的唯唯诺诺,对来传话的人很客气的,直送出了大门外。事后,他才入的修炼房开始今天的修炼。修炼房完全是属于他自己的小天地,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的。
修炼是一件清苦的事,有些人认为很荒谬,李信却并不在乎。在他看来,修炼反而是件高雅而神奇的事,非常非常高雅,非常非常神奇,那些俗人们当然不会懂。更何况他已经从近来的“男女双修”奇法中,尝到了从来没有过的乐趣。
李信的生活很固定,他每天清晨独自修炼完毕以后,才会从修炼房出来,去找他的两名“女修”:紫竹和兰花,一起去吃早饭。每当这时候,兰花和紫竹都会在紫兰轩安静的等着他。
可是今天,出奇的,他远远就听见了她们的笑声,其中居然还有男人的声音。
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和她的女修调笑?
李信脸上露出了怒意,他用不着看,就知道一定是王开山。
因为只有王开山在这里能和他平起平坐,只有王开山才可以在他家里穿堂入户,自由出入,进出他的家,简直当成了如入无人之地。
他对这件事一直很不满。
他进去的时候,就见王开山正在跟他两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修调笑。如果别人敢这么样做,李信早就打断了这人的腿。
但唯独对王开山,他却不敢。
看见李信出现,王开山就大笑,道:“我一直以为你这拜佛求仙的家伙不近女色、不食人间烟火,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想不到你不但食了,而且还食了这么两个人间绝色。”
李信勉强让自己笑了笑,道:“王老弟可很久没有来到舍下了,今天怎么有兴趣过来?”
王开山忽然变得严肃,问道:“任盟主是不是也派人到这里来过?”
李信点了点头。
王开山道:“看来你也已经知道了?”
李信道:“我知道。”他当然应该知道,至少他也是这里的舵主之一。
王开山道:“我到这里来,就是要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李信皱眉,道:“你现在就去?”
“事不宜迟,既然盟主派人来再三叮嘱事关重大,我看还是不要耽搁为好。”
李信却摇了摇头道:“你先去吧,我还要再等等。”
王开山道:“那我就不等你了,你也要早做准备。”
说完王开山很快就走了。
李信却对王开山的话不以为意,他总认为年轻人做事总是难免沉不住气。他一直都不明白总部派他来了以后,为什么还要派王开山这样的人来。
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年轻人的狂妄和无礼,却又不能不忍受。
在他看来虽然他们的地位一样,他的资格总比较老些,王开山至少总应该对他尊敬一点。不幸的是,王开山这个人竟似乎从来都不懂尊重。
紫竹和兰花正看着他红着脸偷偷的笑,他当然懂得她们的意思。可惜,今天他不能让她们如愿以偿了。
李信在心中叹气,然后转身,在他的两名女修失望的眼神中,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