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任凌云道。
“下去危险,盟主可要三思而行。”王开山劝道。“我们已非下去不可。”任凌云道。
说罢任凌云向下看了一眼,又说:“不如这样,我先下去,等确定下方没有危险,你们再下去。”
“不行,”唐词立即反对,“你是侠盟盟主,不可有失,要下去也是我们先下去。”
“既然我是盟主,你就要听我的命令行事,我意已定,我先下去,你们再下。”任凌云道。
“你……!”唐词还欲反驳,任凌云却抬手止住了她,“不可违令。”
然后任凌云直接跃身而下,下面却并无危险,也没有任何埋伏。
“你们可以下来了。”任凌云道。
唐词等人下了地窟才发现,这地窟离上面竟然有三米之遥,可谓阴森。
除了入口处有阳光照入外,在往里走,竟全是一些被点燃的火把。
众人皆心下一惊,这火把到底是谁点燃的?
“看来敌人正等着我们来,还善解人意的怕我们找不着路,为我们提前准备了火把。”任凌云冷道。
“但就算明知道前方有危险,我们也要非去不可,敌人也应该是正算准了这一点。”柴霜月道。“不错,就算我们知道前方正有敌人等着我们,我们也是要非去不可,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向敌人讨要解药的。”任凌云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我们,遇到敌人一刀杀了就是,在我的刀下,谅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招来。”白一刀。
“不可轻敌。”任凌云道:“我们走。”
谁知几人才走了没多久,就已前不见路,到了拐角。几个人心下生疑,小心谨慎的入了拐角后,却愕然看到:一过拐角竟是一个大坑!
大坑里面的景象简直惨绝人寰,正有无数死人横七竖八的堆叠在坑里!
坑里的死人真死得奇惨无比。不是没了手脚,就是被打碎了头颅,甚至有的直接皮都给剥下来了,成了血淋淋的一个肉团,看来竟是给硬活活痛死或给吓死的。
最诡异的是:这些死人,看上去死了并不是很久!
任凌云几个人一时间都被这惨绝的景象给震慑住。
“这……这是什么人干的?!这些人看起来死了并没有多久!”柴霜月吃惊道。
任凌云神情已冷的可怕,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人飞起,绕过了尸坑,继续向前走去。其余人连忙跟上了他。
任凌云几个人又走了没多久后,眼前忽地霍然开朗,竟然走进了一大殿。
——这地窟里竟然藏了个大殿!
走进了大殿之后,景象便迎然不同:这大殿看起来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到处是尘封埃落,有的地方还密结了蛛网。大殿的墙壁上,正诡异的画了许多神像!神像画的栩栩如生,却被画的不似尊贵,反而像罪犯一样,或跪或踏,或匍或伏,或受枷锁囹圄,脸上各露恐惧狰狞之色,都齐朝向殿内膜拜。
这些神像所膜拜的:是一张方桌。
方桌上正供着一个被红布掩盖的塑像。
任凌云等人震惊之余,已皆把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塑像上,心中都不禁暗自揣测:这供奉是哪一位,竟有这般巨大的威力?
唐词冷哼了一声,抬手发出了一枚嵌心镖,直接将红布给打落了,红布一被打落,众人大惊失色!
因为那桌上被供奉着的塑像不是神!
而是一头血肉模糊,怒目瞪睛,张牙舞爪的怪物,令人望之怵目惊心,不敢注目!
柴霜月险些就惊呼出声。
但若仔细在看:却发现这“塑像”根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不过此人已经被挖心掏肺、刀砍斧劈、生生活剥,塌成了一团,像一堆肉泥一样堆在了那里!
更吓人的是:这人根本就没有死去多久,血还没有流光,血水浸透,直接将这堆“人肉”给完全浸成了血色的。
这是何等吓人的景象!
几个人都已骇的脸色苍白,满脸惊惧!
唯一没有变了脸色的是任凌云,他依然神情冰冷,丝毫没有被眼前这恐怖之极、惨绝之极的景象所吓住。
但谁都可以看出,这人死时一定非常的痛苦,因为他那勉强还可以看的出的五官:嘴已大大的张开了,连下颚都几乎掉了下来。下牙龈的肉,全露了出来,眼睛瞪得老大,足足凸出于眼眶之外有三寸,充满了血丝。
这样的一张脸容,可谓痛到了极处,疼到了极点!
但这或许正是杀他的人,所求的结果。就在他痛到极点,疼到了极致时,他的表情却凝结了,就凝结在了“痛苦到极致”的永恒里!
或许杀他的人,一定把自己看成了拥有神灵力量的大师,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杰作,把他真的当成了“自己一手雕刻出来的塑像”,但却是以活人来雕刻。
除了任凌云外,其他人皆被震住了。
震呆了。
良久,王开山突然惊惧道:“他是李信!!”
“什么?!”
“竟是李信?”
这“塑像”竟是李信?!!!”
“你们快看,那桌旁立着的正是李信的鱼鳞紫金刀,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绝不会看错!”王开山惊恐道。
众人随之望去,果然,一把刀正立在那方桌旁,刀已出鞘,刃已染血,想必刀刃上的血,就是李信自己的血!
众人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这次就连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的任凌云,也吃了一惊!
李信怎么竟会死在了这里?
又是谁如此残忍的杀了他?!
不管是谁杀了他,杀了他的人一定是个狠毒之极、残忍之极、无情之极、变态之极、连畜生都不如的人!这样的杀人方法,已经不是正常人所能做的到的。
用这样的杀人手法来杀人,杀人的人必定是个疯子,病到不可救药的疯子!
这已不是单纯的为了杀人而杀人,而是把杀人当成了一种为了表现自己与众不同的,艺术!
到底多疯狂的人,才能做的出这样的事!
任凌云脸色已不仅是冷,还狠,他的神情已冷狠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