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凌云冷峻地道:“所以我们要抓住他的把柄,到时候让他辩无可辩。”说着任凌云冷哼了一声,“只要抓住了他的把柄,我们就对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他暗中派人来刺杀我,岂不知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正可趁此反击回去,让他原形毕露。”
说罢,任凌云就看向了诸葛温侯,“军师可知道江湖中有一种神秘的职业,叫江湖牵线人?”诸葛温侯点头,“知道。这方圆百里之内,以此为生的人有十个,虽然他们行踪诡秘,隐藏的很好,但依然逃不过我们侠盟的眼睛。”
诸葛温侯凝视着地上的死人,道,“这名杀手,可不是一般的杀手。不但在刺杀上很有天赋,而是刀法奇高,向来很少失手。要想牵的上这样的杀手,这十个“江湖牵线人”中,只有三个有这样的强力人脉。
任凌云道:“是哪三个?”
诸葛温侯道:“这三人中,东边百花楼的老板陈白老是其中之一,此人以青楼为饰,其实暗地里坐着刺杀的勾当。”
任凌云道:“但我听说,陈白老已赴东南去看望他那做官的儿子去了。”诸葛温侯颔首,“所以不是他,那么就还剩下了两个。”
卿可人即问:“哪两个?”
诸葛温侯道,“我们侠盟的兰花姑娘。她虽然已加入了侠盟,但在之前,却是这方圆百里最好的一名牵线人。”
卿可人皱眉道:“既然她是我们侠盟的人,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事。”诸葛温侯说,“所以她也暂时排除。”任凌云道:“那么就还剩下一个人。”
“没错,”诸葛温侯悠悠的道:“那么,能有这等本事的,眼下就只余下一人……”
“是谁?”卿可人冷道。
诸葛温侯道:“算命先生。”卿可人听了惊讶,“算命先生?!”
诸葛温侯道:“这算命先生叫钱天机,他的来历从无人知晓,我们侠盟也曾派出人手对他进行调查,却一无所获。要说谁又最可能是“明月天涯刀”的江湖牵线人,那么就是此人。”
任凌云与卿可人对望一眼。
诸葛温侯又道:“不过此人向来神秘,又行踪不定。要找到此人恐怕不易,就算找到了,恐怕也不容易对付。从来没有人见过此人显露武功,但也不能证明他不会武功。所以要对付此人,一定要慎重,不然的话,一旦打草惊蛇,恐怕后患无穷。”
卿可人有些不信道:“此人真的这么难以对付?”
诸葛温侯道:“抛开此人到底会不会武功先不说,据传他的手上掌握百名杀人不留痕、视人命为草芥的凶残杀手,这些人绝对非常可怕的。因为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如果一但得罪了钱天机,难保他不会动用这些杀手,到时候必是麻烦。虽然我们侠盟不怕这些人,但我们侠盟现在正大敌当前。钱天机这个人,如果真要去动,”他看向了任凌云,“还得盟主亲自走这一趟,其他人,我担心……”
任凌云沉思,然后道:“我会亲自会一会这个人,但其余事不可耽误,就有劳军师费心。”
诸葛温侯道:“盟主放心就是。”
……
夜色更浓,冷雾诡秘。
离侠盟百米外的一间神秘的房间中,有两个人正在谈话。这两个人:一个老者,一个中年汉子,老者坐着,中年汉子站着,坐着的人仙风道骨,站着的人神情如狼,站的很直,整个人看起来也很硬。
“……我的意思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站着的人道。
老者微笑,笑容却如刀,充满讥诮:“你以为你能对付的了他,如果你真的打算这么做,你就是白白送死。要是我是你,就绝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只可惜你不是我,”中年汉子冷冷的说:“我有我的原则。”
“杀人也有原则?”老者道。
“是的,”中年汉子肃然道:“做别的事都可以没有原则,杀人一定要有,天下绝没有比杀人更严肃的事。”
老者听后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虽然叫钱天机,却不能真的提前看破天机,不然,我一定会将“明月天涯刀”的可怜下场,现在就说给你听。”
中年汉子却很是漠然,“他是他,我是我,我不是他。”
“你当然不是他。”老者说:“十个他也比不上你一个。但我是你的江湖牵线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给做的我也已经做完了,我也拿到了我该拿到的。”
他又叹了口气,然后站起了身来道:“我的任务已完成,如果你执意要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那就随你吧,我该走了。”
老者竟真的说走就走,而且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他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人,在夜色冷雾的掩护下,更添神秘之感。
老者离开后,不久,却又现身在了一冷雾小巷。
小巷中清寒依旧,却有一卖花的少女,在这里等着他。老者把双手拢在衣袖里,慢慢的踱进了这条小巷里。他在一神秘的岛国,曾学武十年,这种走路的姿势,就是他从那个小岛上的武师们那里学来的。
老者脸上正带着种说不出的懒散疏狂之意,正等着他的少女,一看见了他,立即便露出了笑容。
“天机老爷,今天要不要买一罐我的花?”
老者停下了脚步,站在少女的花担前,看着眼前的少女,他那懒散的一张脸,忽然有了笑意,笑意温暖如冬阳。
老者道:“我喜欢你的花,我也喜欢你这个人。”他说:“你的花来自远方,你这个人是不是也从远方来?”
少女微笑:“那么天机老爷要不要买我的花?”
老者道:“我很喜欢你,所以我每次看见你都忍不住要买你一罐花,到现在为止我好像已经买了十罐。”
“不错。”卖花的少女说:“不多不少,正好是十罐。”
“我每次买花的时候是不是都要付钱?”
“是。”
“我通常都用什么来付?”
少女说:“白花花的银子。”
老者又再叹气,“一罐花当然不值这么多的银子得?”
少女说:“一罐花当然不值,值的是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