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葫芦跌落,里面的血液洒了一地。
恶人陈淮没有停止动作。
刀背一横,直拍棺盖。
“轰!!”
青蒙蒙房间中的棺盖被劈飞,全貌被迫显现。
他先是看了一眼,便又冷漠举刀,黑棺在巨力下瞬间四分五裂。
‘咕咚’数声,几只人形物体掉出。
是几只白婴和一具穿着红色袍服的女子。
女子落地瞬间,直立而起,平举双手,瞪大混白双目,口吐青气。
“你好大胆!!”
“杀我鬼婴、破我道场、藐视本宫,罪无可恕!”
红服女子张开大口,露出两颗尖锐獠牙。
可陈淮却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一幕有些搞笑。
本来还有点的诡秘气氛,也在这红服女子的开口间消失殆尽。
她吐出的青气有些致幻效果,似乎能麻痹武夫的气血和产生幻觉。
但飘到陈淮周身三寸之内时,先是受到金身的剧烈反扑,消磨的所剩无几,
最后的微量传到口鼻,也在入体瞬间,再次被分解殆尽。
应该是狗系统赋予的强大自愈能力。
所以,陈淮在她开口说话,狂喷青气的数分钟,仍毫发无损的站在破碎的棺材前。
女子谴责了一番,发现对面青年男子仍安然无恙,且目光直直打量自己。
她有些迷。
开口问道:“凡人,你不怕本宫?”
女子有些忌惮,自己修炼的毒气居然无法对这人产生伤害?
陈淮冷笑一声,“微末小道,我为何要惧怕。”
“你有三句话的时间讲明你的来路,以及有何值得我留你性命的东西。”
“否则,还是去死吧。”
女鬼怔怔。
抬起长长的指甲掏了掏耳朵。
这是……在威胁鬼?
简直岂有此理!她勃然大怒。
“本宫凭什么告知你……不对,本宫已经死了,还怕什么死?”
女鬼竖起双手上的长长指甲,张大血口,展露森然獠牙。
朝对面的青年男子扑过去。
陈淮重哼一声,不见棺材不落泪。
死了?
这世间的一切鬼怪都不是死了所造成的,而是变异所导致的。
真死了的生灵,早就在天地间灰飞烟灭了,毛都不会留下半根。
陈淮左脚撑地,右腿发力,悍然踹踢。
扑过来要教训不知天高地厚小子的女鬼。
下一刻,混白的眼球暴突。
被一股无法反应、无法抵御的力量,骤然施加于身。
陈淮尽管收敛了力道,可百牛之力合身下的一击,就算收敛了,也不是一个龟缩在沙漠的女鬼能挡住的。
红服女子轰然撞破房屋墙壁,倒飞出客栈。
在沙地上滑行上百米后,终于后脑栽地,停了下来。
女鬼浑浑噩噩,只感自己将要四分五裂,浑身道行在那攻击下,居然无法抵挡一瞬。
逃!
她猛然清醒,心头只剩这一个念头。
四肢踉跄跄撑起,拔腿要跑。
但下一刻,一道让她亡魂大冒的刀光在身前斩下。
没有刻意针对,但那冒出来的刀风,却已经让人……让鬼感觉双腿发软。
陈淮出现在她三步之外,冷漠的脸色中隐隐带着轻蔑。
“可以回答了?”
女鬼在黑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心头没了羞恼,只剩下荒谬恐惧。
沙漠人迹罕至,别说是强大的修士和武夫,就是凡人,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回。
别人都是炼化生人婴幼,而她则是自己产卵……
女鬼控制不住的脚步后退。
想逃回自己的棺材里缩着,可又想到棺材已经被这阎罗劈了……
“嗯?”陈淮见她还不老实,抬脚要踹。
女鬼吓得赶忙停下,连连点头,“我说,我说……”
“我是,属于鬼修的一种……也就是大侠你们说的歪门邪道。”
“三大教派看不上我们这些人,武夫修炼慢且没有上升希望……所以我就选了这么条路子。”
“只用了堪堪三年,就修到如今的实力……”
“大侠你千万别误会,我绝不干伤天害理之事,你们镖旅的镖师前来打水,小女子还给他们打了两桶呢……我只偷偷吸食一些生人的阳气来修炼,真的从未害人呐!”
陈淮眯了眯眼,上下打量几眼这女鬼。
怂的一匹。
他稍稍抬起头,语气淡漠的道:“我懒得管你害不害人,我只关心,现在你的小命攥在我手里,你拿什么来赎?”
女鬼话语一噎,苦笑涌上苍白的脸。
勒索鬼?
连鬼都不放过,还是人吗……
但形势至此,鬼也要低头。
红服女子垂下脑袋,小心翼翼的问:“小女子难道有什么值得大侠惦记的?”
“您这么强大,我连一招都接不下……”
陈淮不置可否的抬起刀尖,指着鬼的下巴。
“是生灵就有能剥削的东西。”
“给你一晚,将你修行的功法、心得、对鬼修的看法感悟,以及对这一界的了解,写个详细介绍出来,我明早要看到。”
“要是敢跑,哼!你知道下场。”陈淮将眼一狭,刀身抖了抖。
女鬼吓得双腿一软,点头如捣蒜:“晓得晓得……明早您走之前,我一定将您想要东西呈上。”
陈淮晦气的收回黑金古刀,迈步走回客栈。
妈的,是个穷鬼。
想拔毛都差点不知道从哪儿拔。
……
赵玦二姐妹以及陈清看到青年又走回来,脸上一喜。
人不在,总感觉心慌慌。
先前听到楼下传来动静,接着一声巨响,动静又没了,几人瞬间将心提到嗓子眼。
这下看到人回来,总算松了口气。
赵玦起身朝青年抱了抱拳,“先生,情况如何?”
陈淮漫不经心道:“是个穷鬼。”
“啊?”赵玦疑惑。
陈淮抬头看她一眼,解释一句:“是个女鬼,没什么实力,已经解决了。”
“这样啊……”赵玦点点头,识趣的不再追问。
自己等人的小命,安全了就行。
虽然这位前辈看起来一副信手拿捏,鬼物风吹即倒的模样。
但当时她们姐妹两个,不也被一招拿下了嘛。
……
两人走回走廊尽头,席地坐下。
一直待在此地的陈清,怯生生问道:“恩公没事吧?”
“我会一点医术,若您受伤,我可以包扎一番。”
赵玦无语,这么会‘邀宠’?
没听到刚才都说没事了嘛。
“先生说他无碍,陈姑娘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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