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大长老没有理会着急争辩的李德言。
而是将目光投给了刚刚被扶起的陈淮。
“你的实力我已看到。”
话语刚出一半,李德言急了,赶忙喊道:“储苍大长老!您可是执法院的首领,您可不能……”
陈淮稍稍抬头,朝踏空下来的老者看去,原来金灿宗的大长老,名为储苍。
既然大长老的话被打断,他索性也拱拱手,道:“大长老,您先前说的接过三百招,弟子以为做到了,李长老虽一直在逃跑,可这过程中不也算交手?”
“且最后的结果您也看到,我并不是输于后继乏力。”
陈淮目光坦然,其实就算得不到长老之位也没什么。
测试自己的实力和了解李德言的手段才是真正目的。
方才在空中,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只是不想暴露更多实力而已,若全力施为,他可以确信,李德言讨不了好。
张武连忙附和,“大长老神目如电,晚辈的弟子是输于卑鄙小人的偷袭!”
光头和尚的补刀让大长老侧了侧目。
李德言脸色漆黑,额头的青筋暴突,刚想说话却被储苍制止。
“胜负我心中自有定论。”
“你确有筑基之力,宗门长老能胜你的也不多。”
话落,李德言脸色阴沉。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你没有撑过三百招。”
李德言脸色又一松,脸皮绽开。
“大长老明鉴!”
储苍却没理他的马屁,且挥手制止张武的脸红争辩。
“但武夫筑基殊为不易,且你没受多少恩惠,还能想到为宗门效力,难得。”
“先给予你见习长老之位,你以为如何?”
见习长老?
陈淮愣了。
沐涴、高和、张武、李德言也都愣住。
不过似乎还真是个办法,这大长老真是会和稀泥。
这样既不会寒了陈淮的心,还堵住李德言的嘴。
同时还刺激自己为金灿宗奉献更多。
就像吊了根胡萝卜在驴前,不断驱使,至于驴子什么时候吃到,那就看造化了。
陈淮脸色有点黑,但还偏偏无法反驳。
“大长老英明,我无话可说。”陈淮撇过脸拱拱手。
储苍坚硬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虽是见习,可一众待遇不会缺。”
“即日起,你可择一山峰招收徒弟,藏经阁、兵器库、丹药楼、符箓厂等都会给予你方便。”
陈淮还能说什么呢,再次拱手‘谢恩’。
众弟子恋恋不舍的散了。
看了一场好戏,见证了一个长老的诞生,也算变相增长了见识?
李德言脸色阴翳,但大长老金口已开,他就算再不满也不能驳斥。
见着储苍满意离去,他恨恨的瞪着神态松弛的张武以及面无表情的陈淮。
“此事没了!”
“你师徒二人等着,等副宗主出关了,我……”
张武脸色沉下,陡然扬起硕大的巴掌。
李德言吓了一跳,身形一闪后退数步。
“竖子匹夫!”
“胆敢对我动粗?!”
修士近战绝不是武夫的对手,李德言被迫倒退,深感丢脸。
“老树精,我念你是长辈,并经历丧孙之痛才屡屡相让。”
“最好别没脸没皮到你我势同水火!”
张武迈出一步,身上灵力和气血交相辉映,筑基巅峰的实力展露无疑。
声音洪亮坚挺,还未散去的弟子都听见了这叱骂。
李德言倒退间行迹狼狈,又被张武声音占了上风。
顿时感到数百双明晃晃的目光投射而来。
心中恼怒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他身为长辈,就算有什么不对,被如此直白骂出来,简直是丢脸至极。
恨怒交加下,最终沉默的闪身离去。
……
张武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对陈淮道:
“活了七八十岁才勉强筑基后期,简直丢大脸!”
陈淮还没开口说话。
走下来的丹房沈长老突然脸色一僵,步子滞在几步外。
陈淮嘴角抽搐,赶忙眼神示意自己的光头师父后边有人。
张武不解其意,挠了挠光秃秃的脑瓢,“咋了?你眼睛也没被打啊。”
陈淮无奈,懒得再理会这看不懂暗示的家伙。
好在场上还有高和这个贴心弟子。
少年瞄了眼鹤发童颜的老者,怯怯道:“师父,你把身后的沈长老一起骂进去了……”
沐涴同样一脸的无奈,自己这个师叔什么都好,仗义、好说话、遇到事能出头。
就是为人过于的……直爽……
“师叔,沈长老真在后面。”
张武终于觉察到不对,豁然转身,看到一张红润的脸庞,以及一道幽幽的目光。
光头道士笑的讪讪,“是沈师叔啊,你平时吃那么多降息丹干嘛……搞的我差点没分辨出你的脚步声……”
“哼,老夫乐意!正好听听你这混小子怎么在背后数落我!”
沈长老轻哼一声,却也不再理会这嘴上没把门的。
转而将目光看向陈淮。
李德言溜了,什么解药都没留下。
张武不太担心的缘故,也是因为医术、炼药术双精通的沈长老在。
陈淮一抱拳,对高和另一个名义上的师父保持礼遇。
沈岩轻轻点头,上下打量一会儿青年的脸色。
又撩开他胸前的衣领,看了看李德言留下的掌印。
“还好还好,看来那老家伙没敢下死手,毒入肌肤一寸,可医。”
说罢,他一拍腰间储物袋,一青一金两个药瓶飞出。
“青丸解毒,金粉疗伤,十天左右应可痊愈。”
沈岩将东西放在陈淮伸出的掌心。
青年点点头,“多谢长老爱护,在下先前还与您的孙女还有些误会,真是不应该……”
虽说凭狗系统的自愈能力,大概两三天就能好。
但收下能结交丹房长老,何乐而不为。
沈长老挥挥手,“小孩淘气,也请陈长老莫要放在心上。”
“您以后也是她的长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