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十六，祸乱交通
飞车继续向城市的中心区域飞行，在飞行到已经看不到山体式建筑的区域时，已经很接近城市的中心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张鹞和孔明座位的前方突然跳出一个鲜红色的三角形界面，界面中央出现一个醒目的感叹号在急促地闪烁，并发出一个程序化的中性声音：“注意！注意！前方交通秩序出现混乱！”
张鹞错愕地望着孔明，希望他对这个现象进行解释，但是，他看到孔明的表情也同他一样错愕，甚至比他更为惊恐和茫然，看来这也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红色界面连续发出三次同样的警示音后，随即被一个视频影像的界面所覆盖，但是这个视频并非是全息的影像，这大概是为了避免这个视频与飞车内全视角观测到的周围场景造成视觉上的混淆。
视频中的场景依然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但其中一辆庞大的飞车似乎脱离了交管中央系统的控制，它的航线和速度明显偏离了井然有序的程序化交通.
这个墨绿颜色、形状如一颗炮弹、体积相当于一个世纪前重型货车的大家伙，就像斗牛场被激怒的一头疯牛，横冲直撞地在密集的飞车间飞奔，瞬间冲撞了几辆正常飞行的小型飞车，强大的冲击力使那些飞车改变了原有的飞行轨道和速度，像是炸弹爆破后四处迸溅的弹片，而这些偏离固有航线的飞车不可避免地又撞击到了其他正常飞行的飞车，造成了连环不断地撞击.
所有的飞车之前虽然都是在一个井然有序的交通程序中飞行，但是都达到了时速200公里以上的高速，所有的撞击都是猛烈的，这造成了许多飞车的解体，破碎的残片纷纷从空中向地面坠落，又对下一层空间飞行的飞车造成了影响.
而那些被撞碎的飞车中纷纷弹射出的车内乘客，有的展开了急救伞包，幸运地避开了那些高速飞行的飞车而升向高空，但还有的在伞包没有展开的情况下就撞到了上层空间高速飞行的飞车，身体迸溅着血花像被击中的飞鸟一般翻滚着向地面坠落。
这是一个惨烈的场景，那辆不受控制的庞大飞车毫无顾忌的一直极速向前飞行，所到之处都不可避免地造成了同样的破坏，短短的时间内，几乎有近百辆小型飞车遭到了厄运。
但是这个悲惨的场景并不是发生在张鹞乘坐的飞车周围，大概是发生在他们前方视觉范围之外的某处。
果然，飞车内又发出了先前的那个中性的提示音，这大概是田鼠飞行器的ai发出的声音：“事故发生在前方三十四公里c07号航线，中央系统正在进行计算，会调整本飞车和周围其他飞车的航线和速度，以躲避事故现场，请保持冷静不要惊慌！”但张鹞并未感受到田鼠飞行器的速度和航线有任何的变化，周围的飞车也同样没有发生改变，仍然在按照先前固有的航线和速度飞行。
视频界面的画面中又显示出那辆肇事大型飞车详细的内外结构及各种技术参数的分析数据。提示音继续提示：“这是一辆产于三十年前已报废的货运飞车，它的功能和技术参数已经过了改装，目前正处于非法人工驾驶状态。”
在介绍完这辆货运飞车的结构和功能后，视频画面继续显示它的飞行轨迹，它仍然在疯狂地高速飞行，接连不断地撞击着那些密集飞行的飞车，所到之处仍然制造着惨烈的交通事故.
看来城市交管系统的中央处理器并没有在短时间内调整好事故空间范围内那些飞车的航线和速度去躲避那个庞然大物的撞击，它毕竟是一个人工智能，大概只能按照初始设置的固定程序去控制交通，对于这种突发的事故，它甚至没有设定出应急的程序进行规避，而那些在它控制下处于自动驾驶状态的飞行器也只能按照程序化的航线和速度飞行，任由那辆庞大的货运飞车摧残、撞击，即使里面有活生生的乘客都无法改变这悲惨的命运。
田鼠飞车内部的视频画面突然又被那个三角形的鲜红色界面所覆盖，那个醒目的感叹号也在张鹞和孔明的眼前闪烁起来，这次那个提示音显得异常的急促：“危险警示！危险警示！非法人工驾驶的飞车最终航线已确定，它正以二百四十公里的时速向四十公里处市中心的一座中型聚变核电站飞行，而且有加速的迹象，它将在10分钟后撞击聚变核电站！”
张鹞不可否认，现代的交管控制系统的确是一个高科技的管理系统，它可以在第一时间获取肇事飞行器详细的结构和功能资料，也可以在短时间内精确地确定它的航线和飞行目的，但是却无法对已经预知的危险进行规避和阻止.
而他在视频中也看到过在肇事现场出现的带有明显警用标志的飞车，但那似乎也是在系统控制下处于自动驾驶的警用飞车，对于肇事飞行器根本没有灵活机动的处置行为，甚至有两辆警用飞车也在现场遭受了与其他飞车同样悲惨的命运。
张鹞果断地按下了田鼠飞车扶手上的人工驾驶转换按键，在他的面前瞬间呈现了几个悬浮着的显示速度、坐标等参数的操作界面，这些界面所显示的各种参数表与他当初驾驶歼20战机的操作界面几乎雷同，只是没有武器系统的操作界面。
这是他十分熟悉的操作界面，看来虽然跨过了一个多世纪的漫长岁月，人类制造的飞行器的动能结构毫无改变，不同的只是材料和动力能源的进步，这丝毫不会影响他熟练地驾驶这辆先进的田鼠飞车在空中飞行。
操作界面展示在他的眼前后，立即又响起了田鼠飞车的智能提示：“您已启动自动驾驶状态，如果您在城市中飞行会触犯非法人工驾驶刑罚！”
紧接着，又一个威严的提示音响起，这大概的中央城市交管系统的警告：“你已触犯非法人工驾驶刑罚！请立即停止你的犯罪行为！”
同时，张鹞身份识别器的ai形象，那只卡通熊小丑也自动跳出来，向他提示：“您已触犯了非法人工驾驶的法律，请您慎重考虑您下一步的行为！”
坐在张鹞身旁的孔明在事件发生后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始终处于不知所措的麻木状态，看来这大概是他平生从未经历过的变故，这位始终生活在一贯安逸的社会环境中的政府官员，根本没有想到过在这样的高度文明的社会中会发生如此惨烈的事件。
当张鹞启动人工驾驶功能的瞬间，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张鹞接下来要做什么，直到田鼠飞车在张鹞的操作下，瞬间急加速400公里时速的时候，他才失声惊叫起来。
张鹞毫不理会他的失态，向飞车的ai发出指令：“锁定肇事飞车方向！”转换为人工驾驶状态的ai忠实地执行了张鹞的指令，在张鹞面前悬浮的界面中增加了那辆肇事飞车的追踪定位界面，张鹞按照它所显示的坐标方位，熟练地控制扶手上的两只操纵杆追踪过去。
他专心地驾驶田鼠飞车在密集的飞车间隙中极速飞行，这已大大超出了他当初驾驶歼20战机的技术高度，同样是高速飞行，但那时即使是与其他战机编队飞行仍然可以在广阔的天空中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而现在他是在一个众多川流不息的飞车狭窄的间隙中以高速穿插飞行，即要保持高速以便用最短的时间追上那辆肇事飞车，伺机阻止它的破坏行为，还要不断地变幻飞车的高度和航线，避免与那些密集飞行的飞车发生碰撞，这对他的驾驶技术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考验。
好在田鼠飞车的矢量发动机动能和性能相比于他当初驾驶的世界上最先进的歼20战机高出不只几倍，这使得飞车的爬升、俯冲、转向的灵敏度让张鹞得心应手，如果从相对遥远的距离观察，通体散发着银灰色光亮的田鼠飞车在张鹞的操作下，就如同一条穿梭于密集的珊瑚岩中的金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