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早就等在小区大门口的房琳,暗示我们随意找个地方停好车后,就拽起我们两个,匆忙地朝里面跑去,嘴边还叨叨着:“谢天谢地,你们在这里,如果出这么大事情,你们又不在,那我肯定要跟你们绝交。”
“小琳,怎么说得这么吓人?究竟出了什么事?”我问道。
柯摩斯因为先前接了电话,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但我还是被蒙在鼓里的。
“等会儿就知道了。”房琳没有回应,只是拽着我们匆忙朝里面跑去。
在房琳的敦促下,我们终于到了褚羽的家中。在避过房中出出进进的警察,到了最里面一个乱糟糟的房间门口时,房琳才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给我们听。
原来他们计划在晚上八点钟开个工作会议。但当全体人员入场后,一直都等不到会议的主持人褚羽出现,给他打电话也一直是处于关机的状态。
就在所有的人等到十点左右时,仍然没有他的音信,于是大家开始着急,终归时间这么晚,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大家都急着回去休息,但褚羽总是不出现,他们不敢私自离场。
并且,褚羽这个人尽管在个性方面有些江湖习气,有时让人难以接受。但在工作上,他一直是兢兢业业,从来不会无故缺席工作会议的。
所以,对案件相对敏感的警员们,仿佛从这里面嗅到一丝反常的气息,褚羽不到场,会也开不了,因此大家商量后,决定去找找他。
自然,首要的目标就是褚羽的家,但不管到达的警员们如何敲门,房中都没有任何回应,甚至,还有人拨打了他家中的固定电话,却只能在外边听到铃声在响,但没有人接听。因此,大家都以为褚羽不在里面。
“那之后你们又是如何知道他在家里呢?我记得你打电话来时,已经是凌晨二点了,你们不可能找到这么晚,难不成你们没想过,他也许真有别的事情吗?”我好奇地问道。
终归,即使褚羽暂时替代了汪叔的工作,但假如是因为他自己没有到场,以致时间过晚,大家自行离开,也怨不得众人。
再者说,褚羽虽说是警察,但也是成年人了,并且,还是个单身的男人,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吧。也许是因为某些事情,才缺席了会议与接听电话?也不用一大帮人满世界地找吧。
“这一点我们考虑过的,实际上,在晚上十二点左右时,我们差不多找遍他平常应该会去的全部的地方后,就打算放弃了。”房琳回应道:“但是,恰在那时,警务台那边打来电话,说接到一起报警的电话,但接通后对方一直未说话,便锁定了电话号码,发现竟然是褚督察的手机打的,因此就跟我们说了。并且,按照通迅信号的定位显示,位置就在褚督察的家周围。”
接着,房琳带着人又迅速赶到褚羽的家中,但跟先前遇到的情形是一样的,仍然是没有人应答,也没有人接电话。
但这一回,基本上是确定褚羽出了事以后,他们并未像上回那样放弃,而是准备强行打开门进到里面一探究竟。
但可惜的是,这是一个老小区,物管工作不完备,也没有住户将备用的钥匙寄放到物管那边,因此,大家只能用最老套的办法,一道将门撬开。幸好,褚羽家中所装的是老式的防盗门,否则,想要撬开它恐怕还要花费更多的工夫。但即使是这样,这么一番折腾,时间也到凌晨两点了。
褚羽的家是个很普通的小两居,因为他到现在还单身,爸妈也不在这里,因此,他就将其中一间房改造成了书房,就是我们面前这个混乱不堪的房间,同时,也是本案的第一案发现场。
然而,按照房琳说的,当初所有人进入房子后,除开从内部上锁的书房外,搜遍了其他地方,都没找到褚羽。
无奈之下,最终房琳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打通了褚羽的电话。之后,就听见从书房中传来手机的铃音。
“往后,大家就急着打120,而我立马想起你们了。”房琳又问道,“说起来,你们发现什么了吗?这只是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暂时不说这个吧,既然你们打了120急救电话,就表明褚羽督察没有死亡,对吗?”柯摩斯反问。
“对,我们发现他时,他的确还存在生命的迹象。但情况也是十分危险的,他的后脑勺遭遇了书架的强力冲撞,尽管已被送到医院抢救,但也无法保证肯定能过危险期,终归人的后脑部位是十分脆弱的。”房琳回应。
听到房琳的话以后,柯摩斯一声不吭地在散乱着各类图书的地上兜了两圈,紧接着,盯住书房中的玻璃窗看了好一会儿,随后又将窗子打开,探出头去看了眼外面,又用手摇了两下外面的防护栏,确认很结实后,才将窗子关好,恢复原来的模样。
我本来以为他已检查完毕,没曾想他转身又从地面上拾起数本掉到地上的书籍,前后看了看,又放回原来的位置。
最终,他甚至还蹲在地上,扶起倒地上的书架一角,认认真真看了好半晌,才站了起来,对房琳说道:“你确定这书房在当时是从里面反锁的吗?”
等房琳点了点头后,他就走到被强力撬开的门锁旁,琢磨起那个锁来。紧跟着,就露出笑容,喃喃自语:“居然是这种门锁,那从里面上锁就不奇怪了…”然而,他话音未落,也不知是看见门后面的什么,面色立马沉下来,陷入到思考中。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句话啊?别站在那儿发呆了。”房琳心急火燎地问道。
“我能说的,就是这肯定不是什么意外,仅此而已。”柯摩斯长叹一声,答道:“这很简单,褚羽督察身高比我还要高一截,差不多在一米九左右,而书架的高度,最多不超过一米八。因此,除非他当时站的位置与书架重合,否则,书架往下倒,最多砸在他的肩部或是背部,不可能砸到他的后脑的。但这种重合于一点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随后,柯摩斯走到书架的旁边,又抬起书架,指向书架顶部一处明显凹痕说道:“关键的证据就是,尽管书架这个地方残留着冲撞的痕迹,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