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情况,可能秃子也清楚,自己再辩解也没有用,只得懊丧地叹息一声,灰溜溜跟随古警官,到边上去登记了。
因为秃子服了软,其他人也变得很配合。很明显,他们都想尽快摆脱嫌疑。
只是,伴随柯摩斯的问询,我从刚开始的暗暗得意,想到蛮横的秃子还不是服了软,到后面渐渐困惑,怀疑该不会这栋楼都是“乌鸦”组织的老巢,而秃子就是“乌鸦”组织的小头目,我也明白,这种猜测根本站不住脚。直到后面,只好撇撇嘴,不得不说,这真不愧是单身人士居住的地方。
这么说的原因,无非是在往后的四十多名嫌犯里,竟然只有两个人能提供确切的不在现场证明,并且也都很碰巧,碰巧在那时拿固话通电话。否则,这些人都独自呆在房间里活动,完全无法提供不在现场证明。
等到柯摩斯用同一个问题问完了全部的人,看警察小古忙着登记所有不在现场证明的嫌犯的详细身份信息。我只好笑着问起柯摩斯:“小斯,就找不到其他方法缩小嫌犯的范围吗?这嫌疑对象也太多了。”
“我也想,但真没办法,只能这样。”柯摩斯也很无奈,说道:“但是,这种情况也在我意料之中,只是找借口拿到他们登记的个人信息。否则,你想想,这里是单身人士居住的公寓,他们大部分都独自呆在自己的房间中活动,上哪儿找不在现场证明?说实话,这时若他们能拿出这个证明,反倒奇怪了。”
想来也对,不要说这种单身人士聚集的公寓楼,即便是别的住宅楼,若要让正在家中的人拿出不在现场证明,恐怕也有不小难度。终归,从警方的角度看,亲属的证言没用。
恰在此时,录完信息的人,看到那两个有不在现场证明的人已经各回处家了,便又围上来,叽叽喳喳地问:“他们为什么能回去?我那时也在通话中,怎么不能当成不在现场证明呢?”
看他们吵吵闹闹,柯摩斯举举手暗示他们先安静下来,再解释道:“不是我怀疑你们,只是他们通话的方式是用固定电话,并且,也已经得到核实,因此可以当作不在现场证明。至于你们中的某些人,我相信你们说得也是实话,在案发的时间段是在与外界通话,但非常可惜的是,你们是用移动通讯工具,也就是手机进行通话的,那个不能当作不在现场的证明。不过,这倒不一定表示你们是凶手,只是这样一种可能性存在,那就是凶手可以一面拿手机通话,一面将被害人从楼上推下去。”
看柯摩斯说得有理有据,并且态度很诚恳,那些嚷嚷的人自然也不好再发作,在表示理解以后,都默默走开了。
此时,汪叔的手机忽然响了,瞟了眼来电显示之后,汪叔匆忙接起电话,但是,没有说上两句,他就满脸失望地挂了电话。
“怎么,出了什么事吗?汪叔?”看到这副景象,柯摩斯一脸凝重地看着汪叔问道。
“刚才接到医院的电话,肖馨抢救无效,确定死亡了,由医院方面把她的尸体移交到我们法医这边。”汪叔烦躁地说道。
尽管这已经在我们意料之中,终归是从二十一楼掉下来,能活下来的概率真的很低。然而,当真正听说这消息时,我们还是不禁一颤。
这是因为,肖馨的死,表明这一条线又断了,因此,我们若是想获悉她杀死麦浚的动机等情部,就只能抓住杀死她的凶手这一条途径了。但是,本案的侦查,实在是困难重重。
看着时间渐晚,外面的天色已暗下来,那些录完信息,但仍然被我们扣留住的嫌犯又开始骚动起来。
“小斯,现在怎么做?若无法在短时间里找出凶手,我们就只能放了他们。”汪叔一脸担忧:“你看天色都这么晚了,我们不能一直扣住他们。”
“我也没有方法。这些不仅拿不出不在现场证明,还是身强力壮的青年,都有将肖馨从窗前推下的能力,因此,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缩小范围。”柯摩斯摇摇头说道。
“不过,若是现在放了他们,那万一凶手正好混在这些人中,一块儿离开这里,往后要抓他的话,就更加困难了。实在不行,安排一组人二十四小时监控这个单元门,在没抓到凶手之前,严禁里面的人出来。”我担忧地建议道。
“这做不到,小原,我们与你的想法一致,甚至,我们也想这样。但不能这么做,一旦出了情况,我们所有的人,都承担不起这责任。”汪叔否定道。
我也明白,像这种地道的馊主意,是不会被接受的,但我真是急得没办法。终归,肖馨已经被“乌鸦”的人在事实上灭口了,若我们再让杀她的凶手逃掉,那我们的所有努力,全都打了水漂了。
此刻,最终记录下所有的人的信息的警察小古过来,柯摩斯看着他问道:“小古,所有人的信息都采集完毕了吗?确定是真实的吗?”
“是的,我还让他们出示了身份证的。”小古答道。
柯摩斯点了点头,对汪叔说道:“这样吧,汪叔,我看可以收队了,否则这伙人再闹腾,就不好控制。终归,单凭我们手里所掌握的这么点线索,不要说确认凶手,连缩小嫌犯的范围也做不到,因此,只能依靠房琳那边了,看能不能从肖馨的尸体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切,这个凶手,还真选了个好地方,能让他这样从容使用混水摸鱼的办法。”
看到柯摩斯这样说,汪叔也只得点了点头,再叫那伙人协助留心最近有无可疑的人员出入后,就让小古准备收队。
然后,我们又乘警车返回医院,发现汪叔研早就收拾完毕汪叔住院用的私人物品,当我们到达后,就叫柯摩斯帮着将他们父女俩送回去,中间竟然一句话都没说,自然也就没问我们干什么去了。
目睹柯摩斯与她之间别扭的氛围,我不禁开始忧心起他俩的感情,只不过,再一想自己与房琳的情形,也只得苦笑两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肚中。暗暗想到:若再不能尽快破获“乌鸦”的案子,恐怕我与柯摩斯后半辈子只有打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