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当初花了那么多钱,那么多力气才追到她,结果连亲都来不及亲一下,就被你们这帮家伙整黄了。切,反正人都死了,还不兴让我嗨一下?”在房琳的质问与讽刺下,酒保终于露出原形,居然说出这么无耻的话来。
“混蛋。”房琳板着个脸,说出这两字,这也是我们想说的。
只是,这样就像推波助澜一样,使酒保的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只见他边将枪口不断撞向房琳的头部,边吼叫道:“死婆娘,再敢乱说话,老子立马干掉你。”
害怕接着激怒他,可能使酒保走上极端,柯摩斯急忙说道:“别冲动,你先别冲动。对于你的人品,我不作任何的评价,我只想说明一点,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乖乖投降,与我们合作。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哼,跟你们合作?你在开玩笑吧!我有人质在手上,你们敢对我说半个不字吗?听好了,给我退到一边,立刻为我准备一张车及一百万现金,不然的话,我现在就打死她,信不信?”看上去,酒保还是打算劫持房琳跑路。
“然后呢?”柯摩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然后?”酒保愣了一下,好像没明白柯摩斯说的意思。
“然后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跑一辈子吗?你觉得可能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躲过警方的搜查,但你有把握躲得过‘乌鸦’组织的追杀吗?”柯摩斯并没有按他的吩咐站到一边,反倒上前两步,冷冷地盯住他说道:“很遗憾,你把任务搞砸了,以‘乌鸦’的做事风格不难想象,为了防止你被警方抓获而暴露组织,他们一定会将你赶尽杀绝。我估计,这一点,你应当比我们明白。”
面对柯摩斯犀利的言辞,酒保一反常态地沉默了,怔怔地立在原地,甚至由于柯摩斯的话,可能令他联想到可怕的事情,面部的疯狂渐渐被恐惧所代替。看起来,比起警方,“乌鸦”组织在他的心中,显然更令他害怕。
但这么想也情有可原,警方属于国家机器的一部分,论实力,肯定是远远大于“乌鸦”组织的,但终归做什么都要在法律框架内进行。而“乌鸦”组织则可以横行无忌,恣意妄为,藐视任何的法律,甚至人性。
看见他的神情,柯摩斯再接再砺,说道:“因此,若你不想死,只有选择与我们合作,由警方来保障你的人身安全,这才是正确的方法。并且,你有没有想过,‘乌鸦’组织为什么这么怕警方获悉他们的线索?就因为他们畏惧警方。所以,只要得到警方的保护,你就安全了,再也不用担心‘乌鸦’组织会追杀你。”
“另外,既然你是‘乌鸦’组织的人,而我们又急需‘乌鸦’的线索。只要你愿意协助我们,立功赎罪。届时,依靠你提供的线索,警方成功打掉这个犯罪组织,那就是大大的功劳。到那时,不光有可能不再计较你犯的罪,甚至警方还有可能奖励你呢,比方说,给你一个国外的护照,再给你一大笔钱,让你到国外改头换面重新生活。”柯摩斯边说,边更靠近酒保了。
眼见若他再挨近点,就有可能乘对方发呆的时候,冲上去打掉他手里的枪,救出房琳。
并且,看那个酒保的模样,好像对柯摩斯的一番话,也有些动摇,难不成这剑拔弩张的事态,真能得到和平的解决吗?
但我想得太美好了,就在那个酒保注意到柯摩斯已经靠近自己却没有像先前那样排斥,甚至开始缓缓放下顶住房琳脑袋的手枪,想开口时。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他猛然一震,一切举动都在那一刻定格,只有那对充满血丝的眼眸,遽然瞪圆,两个少黑多白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一样。并且,在他眉心处,一个骇人的血孔突然出现在那儿,似乎长出了第三只眼一般。
“有狙击手,卧倒。”见此情景,柯摩斯大叫一声,本来已略向前倾,将要扑上去的身子顺势趴到地面,之后横向打了两个滚,就躲到墙角的沙发后边。
同一时间,我与汪叔自然也立即趴到地上。只不过,正在我要卧倒时,却突然发现那名已被击杀的酒保,身子晃悠两下后,竟然就直直地拖着房琳仰面倒下。
或许,是因为他直到死前的那一刻,还想抓住房琳这一根救命的稻草,因此,即便是死了,也无法使房琳立刻挣开。
问题是,他们的身后就是阳台,而阳台的窗户由于刚才打开了,还来不及关上,因此,或这样下去,他俩很可能翻过阳台,从二十一楼坠落。酒保死都死了,就算掉下去也没所谓,也是他罪有应得。不过,房琳要这么被他这么拽住不放,倒真有可能给他垫背了。
目睹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我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细想,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最终在危在旦夕之际,我抓住了房琳的手臂。
见她还在尝试挣开酒保的桎梏,并且,若拉着酒保的尸体,那我俩都无法寻找掩体躲避,就这么暴露在狙击手的射程内真的太危险。
我只好将房琳用力抱入怀中,拿左手按住她的脑袋,这么做起码能确保她的要害部位不至于暴露在枪口之下。
接着,我用右手拼命将酒保的尸体向外推去,如同引弦射箭一般,将酒保紧扣着房琳的手,一下拉开,终于使房琳摆脱控制。
之后,我也顾不了由于我那猛然一推,而终于从阳台跌落下去的酒保。拼命抱住房琳蹲在地上,紧靠在阳台的内侧墙上,拿这个作为掩体。到这一步,我才终于放了心。
只是,等不及我蹲下来歇会儿,房琳忽然猛地推我一下,轻声说道:“放开我啊,你想憋死我吧?”
听了这番话,我才察觉到,因为我先前太过紧张,所以一直都拼命按住她的脑袋,将她压入我的怀中,或许致使她喘不过气来。便赶快松开手,狼狈地说道:“实,实在抱歉,我刚才...”
“嘘,别出声,你管那头,我管这头,赶快拉上窗帘。”等不到我说完,房琳蹲下的状态下,转过身去拉动她那头的帘子,而我也察觉到,只有这么做,才能完全阻碍狙击手的视线,便急忙跟着行动。看来,我在经验上还是有所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