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我怎么这么笨,居然穿着昨晚去酒吧的衣服来跟房琳见面?这下如何是好?总不能跟她说,我昨天晚上跟她通了电话后,就上酒吧买醉了?还邂逅了一段不完整的艳遇?恐怕,即便我老实交待,告诉她实情,她也不一定会信我跟那名女子间什么也没发生。
所幸,正在我吞吞吐吐答不上来时,汪小研拉着柯摩斯来了,并远远朝我们招手:“你们怎么在外边站着呢?”说完,就拉着满脸不高兴的柯摩斯,进入我们后边的餐厅。
“这事还没完呢,过会儿再跟你算账,哼。”看见汪小研与柯摩斯进入餐厅,房琳恶狠狠地恨了我一眼后,返身也走了进去。
望着她愤愤的身影,我不知道此时,我是该为她在乎我而开心,还是该为她后边要怎么跟我算账而忧心?算了吧,只要等这些事都过了后,将真相原原本本告诉她,她的气应该就会消了吧。
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我也跟在房琳的后边,进入了餐厅。
进了餐厅后,我才发现,为了这个聚会,房琳动了许多心思。这是因为,她选择的这间小餐厅,尽管规模不大,但内部装饰却很精致,给人一种特别的愉悦感。
在一个侍务生的带领下,我们很快就到了房琳订好的包间里,坐好后,房琳拿过侍务生递来的菜单,一面漫无目的地查看,一面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都可以,要不等会儿再点,先让他们上茶吧。反正大家还不饿。”一直都未用正眼瞧过我的柯摩斯,摆了摆手对那个等着点菜的侍务生说道。
房琳好像也赞成柯摩斯的提议,顺手闭上菜单薄,还给侍务生说道:“菜等会再点,先上壶碧螺春吧。”
“各位稍等。”侍务生拿起菜单说完,就离开了包间,还顺便帮我们关上门。
伴随着侍务生的离去,包间中就剩了我们四个人,但我们谁也没开口,一种尴尬的气氛,开始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尽管我跟柯摩斯都明白,这不过是一出戏而已,并且,我也一直在琢磨,如何将我藏在兜中的纸递给柯摩斯。但一时间,我想不到什么好方法。
不久,我们的包间的门又被开启,一个侍务生,端起茶进来了,恭顺地放到餐桌之上,并轻声说道:“这是诸位要的碧螺春。”
本来,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聚集于柯摩斯的身上,但听见这名侍务生的声音的时候,我突然全身一颤,暗想:这声音怎么会如此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
便憋不住扭头朝她看去,当看清楚她的长相时,我的大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手足无措,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是的,端茶的侍务生,就是昨天晚上我在酒吧中邂逅的那名女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若是巧合,这也巧得太过分了吧。但若是她故意为之,那又太恐怖了。
尽管我昨晚离开了酒吧后,曾用电话将柯摩斯的相关背景资料告诉过她,但我记得很清楚,我没有提到聚会的事情。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是追踪柯摩斯来的?还是利用其他渠道打听的?并且,她又是如何以假乱真,装作这间餐厅的侍务生的呢?所有的一切,实在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才过了多久,他们的效率也太吓人了吧。
面对呆若木鸡的我,那个女子莞尔一笑,悄悄朝我眨了眨眼,就转身离开了包间。
正当我绞尽脑汁,思考着往下我该如何做时,坐在我旁边的房琳,却好像敏锐地发现了我跟那名女子间的微妙的反应,忽然问起我来:“咦,你认识她吗?”
“怎么会呢?我头一次来这里,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侍务生?”我急忙一口否认,但连我自己都能觉察到,我的语气中充斥着心虚。
果真,听了我的回应,房琳好像更笃定我跟那名侍务生认识,带着些许奇怪的目光,盯了我一会儿后,又说道:“是这样吗?哎,不管了,即便你们认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说罢,又看向柯摩斯说道:“说说,你俩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房琳的态度,我明白,她确实生气了,但我真没办法作解释,只好将这种委屈深埋心底,盼望早点破案,之后,再向她说清真相。
“能有什么事?”柯摩斯冷笑了一声,轻蔑地睨了我一眼后说:“我只是解雇一个总是帮倒忙的笨蛋助手罢了,这没什么吧。”
“小斯,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小原呢?人家小原尽管是你的助手,但也是我们的朋友。你这么说人家,不觉得太伤人了吗?”同样不明真相的汪小研,好像很为我鸣不平,带着责备的语调问柯摩斯。
但是,柯摩斯没有回答汪小研,反倒看着我说:“哟,时原啊时原,看不出来,虽然你没什么本事,但打小报告倒挺在行啊。但我跟你说,这些都没用。并且,我郑重向你声明:从今以后,各走各道,你不管我,我不管你,若你还来烦我,我就要你好看。”说罢,他猛拍桌子,作势离开包间。
尽管,柯摩斯的反常态度,使旁边的汪小研与房琳都一脸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并且,脸上都流露出气愤的神情,但得知这些不过是演戏的我,心中反而不甚介意他的冷嘲热讽。
只不过,在见到他就要这么走时,心中暗暗焦急,要怎么将我昨晚在酒吧的经历告诉他呢?
瞬间,我急中生智,也跟着装作被他的言语刺激到,非常愤怒的模样,猛拍桌子起身,指着他的鼻子说:“柯摩斯,不要以为平时叫你一声X神探,就真把自个儿当根葱了。你以为自己真是什么神探吗?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破事务所的小老板,没有我,就是个孤家寡人,你嘚瑟个屁呀!”
“哎哟喂,才过了一晚上,你牙就磨好了?竟然反咬我一口。”柯摩斯才刚走到包间门口,旋即停下来,然而满脸鄙视地回头看向我说:“即便我是孤家寡人,那也是寡人,你呢,你算什么东西?我看连屁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