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看向倪铉说道:“因此,倪警官,我真心希望,你能告诉我详情。而且,还得帮我们搞些近身武器,但是,我跟你说,别搞那种夸张的,我们只要追踪及窃听设备,还有手枪及子弹等器具就好了。”
自上回让倪铉准备枪械,不想他整来一车步枪及火箭弹后,这一次,柯摩斯专门叮嘱。否则,他又整来那些东西,难不成要我们扛着它们大模大样地走在金三角吗?
“你觉得我像你们那么疯吗?还准备那些东西。只是,即使你们携带武器,还是很危险,因此,我提议,若你们执意要去,先跟汪督察讨论一下只要他同意,我肯定支持。”看起来,倪铉知道劝不住我们,他又不想帮忙才想到将这皮球踢给汪叔。
“倪铉,这样有意思吗?亏你还是国际刑警精英,怎么这么磨磨唧唧,一点都不果断!”柯摩斯也清楚,这事若被汪叔获悉,恐怕四年前的一幕又要重演了,便生气地说:“无论如何,这忙你都得帮。”
“你怎么像个劫匪一样?”倪铉有些恼怒。
实际上,若换作别人,碰上这情况,也许会为了敷衍我们而一口答应下来,事后再断然回绝。
不过,倪铉不会这么做,他这个人我了解,就算被在逼无奈的状况下,所作的承诺,也一定会兑现。
在我看来,这就是他身上最可爱的地方,因此,柯摩斯才软磨硬泡地非要他答应下来。
最终,在一番喋喋不休的争论后,柯摩斯一脸无奈地说道:“好好,我真是被你们打败了,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么?只是,由此导致的所有后果都要你们自行承担,反正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对对,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所有后果,我们自行承担。”看倪铉服了软,我跟柯摩斯对视一笑,不约而同地说。
最终,在让倪铉答应暂不把这事跟汪叔说后,柯摩斯也还够意思,没让他打车回,而是开车把他送回去了。
而当我们告辞了倪铉,驾车返回了事务所,一进办公室,还来不及坐下歇会儿,倪铉的电话就来了。
但是,很明显他对刚刚我跟柯摩斯将他关在车内,逼他做他不情愿的事,仍旧耿耿于心。因此,在抛下一句“看你邮箱”后,就挂断电话。仿佛不想跟我们多说一句。
只不过,他的表现,反倒令我与柯摩斯感到很爽快,能将倪铉气成这般模样,我们心中突然有种成就感,就像完成了恶作剧的小孩一般高兴。
不过,既然他要我们查看邮箱,很明显,我们要他帮忙办的事,他都办好了。不得不承认,倪铉这人,除去个性有些呆板外,其他地方还可以。不仅够仗义,而且效率也很高。
“小斯,我们是不是对那小子狠了点?”我一面站于柯摩斯的背后,等他开机,一面笑着说道。
“怎么会?我们已经够意思了,还把他送回去了。”柯摩斯笑了笑。
“也对,若叫他自个儿打车回去,想想那景象,真是令人可怜啊,哈哈...”我坏笑道。
“这没个准,但也别对他太狠,终归,他也是朋友。”听到这番话,我本来还以为柯摩斯这小子良心发现了,谁知,他转而说道:“因此,隔个三五天整整他就好了,一次整凶了,他回去找他老子告状,我们会很麻烦。”
谈话中,电脑已开机,柯摩斯熟练地输进密码,登陆邮箱后,发现果真有一份倪铉在五分钟前发来的邮件。
内容很短,只有寥寥几句,大概说了三点。
首先是我们拜托他准备的枪械等,他已在安排了。但为了出境便利,因而不会马上交付我们,等到我们到了缅国后,他会派当地的国际刑警交到我们手上。
关于这点,我跟柯摩斯都淡淡一笑。事实上,他这种安排挺不错,终归,带着这些家伙出境,的确会增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我们这一次的目的,是悄悄潜入那里,混水摸鱼。因此,低调些总是好的。
其次,是关于我俩去那里乱整的事,他一直放不下心。故而,他单独派了一个特工,随我们一道前往。甚至,还说这特工我们都熟悉,因此不会使我们困扰。
“熟人?国际刑警的特工?我们认识这种人啊?”我狐疑地问。也许,柯摩斯认识,但对我来说,在我的印象中,还不认识这样的人。
但是,对我的提问,柯摩斯只是奇怪地笑了笑,并未正面回应,只是幽幽地说:“到时你就会知道,不过,不知你见到她后,是高兴还是难过呢?真有趣。但没想到,倪铉会如此重视这个事,甚至不惜暴露她的身份。”
连柯摩斯都这样说,很明显该特工一直潜伏在我们身旁,但我在脑海里一一排除这些日子以来,与我们有着良好关系的人,却没发现一个符合条件的。
也许是发现我还在苦闷地思考,柯摩斯微笑道:“不要想了,若这么轻易就被发觉,还可能是特工么?”说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话锋一转道:“说起来,小原,出发之前,你需不需要跟房琳见一面呢?”
一提房琳,我心中咯噔一下,苦笑道:“我看不用了吧,我主要是怕...”但是,我话音未落,就被柯摩斯生生打断。
“我认为,你还是应该见一见。”柯摩斯微笑着说:“放心好了,这次我不会添乱的。”
我又何尝不愿与房琳见上一面,但正如我被柯摩斯所打断而未说出口的话,我怕见了房琳的面后,会放弃随柯摩斯前往金三角。
尽管我已下定决心陪柯摩斯一道去那里,但那儿的凶险,我也心知肚明,因此,对这一次的行动成功与否,我并没多少把握。
讲真的,我现在整个人,完全是全豁出去的状态,就像柯摩斯先前对倪铉所说的那样,支持我的并不是勇气,也不是信念,而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所以,这时若让我见到房琳,我的决心或许会动摇。
但是,柯摩斯不说还好,他一说,我心底也涌起一种强烈地想见房琳的冲动。终归,谁也无法预测,我们这一次的分离,会不会是永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