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跟柯摩斯还联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人根本不是什么“柯见勇”,更确切的说,他只是用这个名字来引起柯摩斯的注意。好使我们不管怎样都无法拒绝今晚9点整跟他见面。
但若是那样的话,就意味着另一种可能,那个人,或是说他身后的势力,也像阿泰司令一样,洞悉了我们真实的身份。若是那种情况,我跟柯摩斯就有麻烦了。
“好了,不想那些事了,既然他约在今晚9点整见面,那就见一见吧,到时一切就见分晓了。”可不是,看我还在纠结这个事,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起身说道:“时候还早,昨晚你肯定没睡好,洗洗澡,先去床上睡一会儿。没事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旦,我说一旦,没有路怎么办?”我无奈答道,不知为何柯摩斯刚刚还如此慌乱,现在比我还要放松,这家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我们就硬闯一条路出来。不管是掉到崖下摔死,还是掉到水下淹死,说破天也只有这两种情况。”柯摩斯无所谓地一摊手,随后又打个哈欠说道:“你要不睡觉就算了,我反正累了,要休息一会儿。”说罢,居然直接躺到自己床上,不多时就打起了呼噜。
见此情景,我只有无奈地叹一口气。尽管不知道他这样子是装的还是真的,起码他说对了一句话。无论这个“柯见勇”是真或假,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了。
并且,这里面还蕴藏着一个更大的疑问,我与柯摩斯都已经想到了,却又不敢深究下去。这是因为,若这个来客柯见勇,真的是柯摩斯的父亲。
那他在4年之后,为何出现在金三角?又为何要见柯摩斯?那时他为什么要诈死?那他到底用什么方法,骗了这么多人?这个事跟曾伯有无关联?跟“乌鸦”组织有无关联?
还有一点,若结合那条乌鸦组织内部下达的特别命令——任何人不得伤害柯摩斯这事,就使我产生了更多的疑惑。好像我一下坠入一团迷雾中,甚至还怀疑,我们这一次的金三角特别打狗行动,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
(注:好和坏,是人性的两个侧面,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不存在绝对的坏人。
比方说:一个人在外边打家劫舍,杀人越货,在家里可能是一个孝子。而另外一个人,是一个人尽皆知的善人,总是在做好事。但在暗地里,却干着些龌龊下流的勾当。
这两个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真正的坏人?
一千个人能给出一千种答案,区别在于,每个人站的角度不一样,观点自然也有所不同。
例如:这个长年在外杀人越货的人,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养活一家数口人。那这个人,在外人的眼里是坏人,在他家人的眼里却未必不是好人。)
就在柯摩斯睡着后,我又思索了片刻,但还是没有整理出一点头绪,反而搞得自己头大。加上耳畔不断传来柯摩斯匀净的呼噜声,更勾起了我的困意。到了最后,我终于放弃思考,学柯摩斯的样子,躺到了另一张床上。
也许是因为忙活了一整天,身体确实很疲惫,因此,我躺到床上没多长时间,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并且,这一觉睡得很香,也很沉。
等到我因为饥渴难耐而醒来时,而且外边的天色已暗下来,而柯摩斯竟然早就起床了,坐在那儿,看着那八个假货的信号追踪器的显示屏幕。
“怎么,有人拿了那东西吗?”我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
“暂时没有动静,八个背包都放在原处,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柯摩斯说道:“出去还放在我们手里的两个钥匙以外,昨晚去偷我们钥匙的那些人,应该还没找到钥匙匹配的储物箱的位置。”
这是因为,我们还没想到会跟阿泰司令合作,这么快就让那些人找到储物箱的位置。就在我们故意将钥匙留在房间时,也将钥匙上的标签都扯掉了,使那些想得到它们的人,无法立刻找到钥匙匹配的储物箱,也就无法拿到我们放好的假货。
尽管现在来看,这似乎并不重要,只是为了防范他们跟“乌鸦”组织合作,才不得不留此后招。但话说回来,多一张牌在手里,总是个好事情。
紧接着,我就发现,桌上摆有五六个拇指大小的窃听器,这些本来是那些势力暗地里装在在这里的,不久前被柯摩斯找了出来,用它们散布了假信息后,为了不被那些势力所发现,又装了回去。怎么又被柯摩斯摆在桌上?
“小斯,你不是说有干扰装置,这东西听不到任何信息吗?怎么又把他们找出来了?”我狐疑地问。
“因为他们没用了,留着也没意思。”柯摩斯说道:“那些人不是傻瓜,若当天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还能解释得通,终归我们都不在场。我们回来的事情肯定被发现了,但还是窃听不到一点声音,即使傻子也会怀疑信号是不是被干扰了。因此,这东西已经没用了,我过会儿就处理了他们。”
“但这样一来,有没有可能…”我的意思是说,若我们销毁了这些东西,会不会让那些势力,变本加厉起来。
但是我话音还未落,就被柯摩斯打断:“没关系的,就现在的情况看,这东西有没有,他们都会加强对我们的监视,我们要小心行事。小元,我刚刚反思了一下我们的处境,尽管形势看上去一片大好,但也到了最危险的时刻。这是因为,我们已成功引起了各路人马的注意。往后的行动,我们一定要更加小心。否则一招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就如同黎明前的黑暗。不论做任何事情,愈是接近成功,就愈要小心谨慎。
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柯见勇”约见面的事情,不禁紧张地问道:“小斯,几点钟了啊?”
“10点钟。”柯摩斯低声道。
“你说什么?都晚上10点了?我从下午一点一直睡到现在吗?”我惊诧地从床上弹起来。我就说怎么睡得这么踏实,原来睡了有七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