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
她走到那条被她打晕的蛇旁边,先把蛇头给打烂,再找到约莫七寸处,打蛇的心脏,等蛇死得透透的了,捡起来放箩筐里。
背后的箩筐装得满满当当的了,有几种野菜,有不下十种药材,还有一条蛇。
云锦书觉得已经够了,而且也装不下了,便走回家。
穿过村子,她经过打谷场,突然看到了萧寂的身影。
这年代稻谷脱粒,大部分都是把割好的稻谷铺在打谷场上,再用牛、驴或者马拉着石碾在上面碾,直到把稻穗上的米粒都碾落下来。
杏林村有好些个打谷场,村里人共用,由里长来负责分配使用顺序。今天这个打谷场刚好到老萧家用。
此时萧寂正在赶牛碾谷子,他穿着一身破旧的短打,裤管和袖子都撸起来,一身的汗。
他这身打扮,干的这活儿,怎么看都是个山里汉,可她偏偏在他身上看到一种衣着打扮掩盖不住的贵气,一种似乎能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的高贵。
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不像是农家人能培养出来的,甚至不像后天能培养得起来的,更像是与生俱来,流淌在血液里的沉淀。
他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呢。
“哎哟,萧老五,你瞧瞧你媳妇,那直勾勾瞧着你的样子,恨不得眼睛都黏在你身上了。”有个女声传来,是李二狗她媳妇郑七姐。
云锦书一阵难为情,把目光从萧寂身上收回来,才发现打谷场旁边原来还有不少人,都怪她刚才一见到萧寂就忽略了周围的环境了。
现在好了,郑七姐这么一说,大伙儿都拿她打趣儿了。
“老五媳妇,你相公很俊,对吧?你有眼光,他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男子啊。”
“你可算是捡了便宜了,就他这长相,多少姑娘家看上他啊,他早该就成婚了,结果因为家里太穷,硬生生拖到了十九岁,遇到了你才成婚,这就是老天爷特地留给你的,瞧你的样子也挺喜欢他的吧。”
……
“我……我家里还有活儿没忙完,先回去了。”云锦书被说得满脸通红,而且萧寂也在笑着看她,让她越发难为情。
“锦书。”刚走了两步,萧寂突然在身后喊住她,她脚步顿了顿。
“怎么了?”
“你把篓子放下,一会儿我碾完稻谷再背回去就好。”
“不用,我得多负重走路,对脚腕好。”云锦书说完,加快脚步,一瘸一拐地回家去了。
身后还传来村里人的打趣儿。
“老五也是疼媳妇啊。”
“昔日咱都觉得这是段孽缘,哪想到最后却能这般恩爱呢,我都羡慕了。”
“老五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我看云氏是真的想同你过好日子啦。”
……
云锦书没回头,只是听着这些话,心里只觉得特别暖。
回去后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先去把条锄还给杨绒花。
杨绒花家的院门是关着的,她扣了半天门,没人开门。
奇怪了,杨绒花明明说了今天不出门的,怎的没人?
可能是有事出去了吧。
云锦书刚想先回去,就见杨绒花出来开门了,她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刚哭过。
云锦书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