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欢看着爹和五师兄血淋淋的样子,哭都哭不出来,安排他们在一个屋内躺好后,她就跑着去请黎麦去了。
族里的族医是许长庆的爹,许长欢不敢用,只能请黎麦过来,帮助她救治她爹和五师兄。
黎麦已经感觉到周泉回来了,并带回来两个伤病人,在许长欢过来前,她抓紧时间在空间里做了一下准备。
她装了一水袋的灵泉水,正好是三碗。
另外去把止血止痛的灵草准备了几株,装在了一个小竹筐里。
她刚准备好,许长欢就使用轻松来请她了,黎麦带着东西就跟她赶紧过去。
过去时,看到周泉和杨老两个人在用灵力护着许族长的和五师兄的心脉,黎麦也不敢耽搁,赶紧接手开始救人。
许族长叫许荇(xing),五师兄叫许长河,五年前,许荇离开时,带走了无父无母的许长河。
许长河善良,孝顺师父,在他父母爷奶都过世了后,师父收留了他,做了五徒弟,他也基本都是住在主宅的。
但许长河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胆子小,没见过外面的世面,做事情有些畏手畏脚,凡事也不敢果决的做决定。
原本,许族长是打算带着老五出去多历练一番,如果这小子能变的胆大一些,成长了,回来后他准备认做干儿子,以后把许氏一族交给他的。
虽然欢欢是最适合做族长的人,欢欢做事果决,有担当,但她终究是姑娘家,终究是要嫁人成亲生孩子的,这一大族也不能成为她的责任。
但是,许荇没想到的是,他们出去这五年,遭遇了太多的追杀,一直不敢回来,怕给族人带回来那些追杀他们的人。
老五倒是成长了不少,但是他们依旧没有查到当年许氏的事情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在害许家。
最终,在有了一点眉目,有证据指向姜家和杨家时,他不敢置信,决定回来雍州,暗中去查。
却没想到,他踏入了别人的圈套,那个消息,是人家有意露给他的,目的就是引他回雍州,拿下他,彻底的毁灭许氏,拿到许氏的许氏香经。
这一次,师徒俩的伤势太惨重了。
许荇一直陷在昏迷中,而他本人的意识则是在像做梦一样,不断的在黑暗中行走,找不到出口,身体还不断的遭受着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刀剑刺穿着,他感觉的到每一剑的疼痛,但他就是死不了,他不断的逃跑着想要找到出口,但就是找不到。
他甚至想,让我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没有痛苦,没有劳累,没有那些责任,可是,他死不了,因为他还有牵挂,他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女儿安排好了,可是还有一个在替他守着许氏一族的族人。
他不能死,身后还有一百多族人要守护,他要带着许氏一族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他要再次带着许氏一族踏出深山,回到雍州城,让许氏一族重新站到四大制香家族之首。
但是,他终究是累了。
许荇觉得自己浑身在一阵刺痛后,突然间变的轻飘飘的,向上飘去。
他落泪了,他知道,自己这是死了,灵魂要飘离身体了。
他哭着呢喃了一句欢欢乐乐对不起,爹爹要让你们失望了。
当感觉自己飘起来的许荇的意识渐渐陷入黑暗中时,也正是黎麦救治许荇结束的时刻。
许荇伤势太重,一只胳膊被砍掉,对方也没有给处理伤口,伤口感染严重,黎麦不得不重新切除了一下伤口被细菌感染了的腐肉和垂挂着的肉丝,然后再上药止血包扎伤口。
等处理完,黎麦坐在一边休息,心里叹息,也不知道这位许族长是被什么事情支撑着才能挺到现在,伤口那么严重,不止失血过多,甚至还在发着高烧。
在她切除腐肉时,要不是有杨老用灵力护着许荇的心脉,黎麦都怕他撑不过去这二次创口的疼痛。
“小麦,我爹,怎么样了?”许长欢在旁边看了一下自家爹惨白和满是小伤口的脸,低声问黎麦。
“还在危险期,观察一日看看,如果一日之内能醒来,那就没事了。如果一日之内醒不来,那你就要有心理准备了。”
看了一眼眼睛发红的许长欢,黎麦叹气,继续说道:“你爹的胳膊,被砍去已经一日的时间了,你那个梦做的有些晚,失血太多了,伤口也没人给处理,感染也严重。”
“如果不是你爹心中有念想,估计他撑不到此时,可能已经不在世了,根本等不到我们去救人。欢欢,你要撑住,你是你爹活下去的动力,他应该是不放心你,才一直坚持到现在的。”
“看来,对方要的就是你爹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而不是他们直接杀了你爹,所以,这幕后之人,你要好好想想是谁了。”
许长欢轻轻嗯了一声,擦了一下眼泪,转头看向周泉,“妹夫是在哪里找到我爹的?”
周泉还在用灵力护着许长河的心脉,抬头看她,说道:“在雍州城城南的一个庄子的地下室里,你爹和你师兄是分着两个屋子关着的。”
“你怎么知道那是她五师兄的?”黎麦好奇问他。
“有两个看守的人,他们说的。”周泉说道。
他在查到许荇大致的方向后,就放出听觉去听周围的声音了。
也是听到那两个看守的人抱怨,才确定许荇隔壁关着的,是他的徒弟。
云菖在周泉回来告诉他那两个看守被他弄晕扔在哪里后,云菖已经带着人去抓那两个人去了,所以,此时云菖不在这里。
黎麦休息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继续过去救治许长河。
他的情况比许荇轻一些,他没有被砍去四肢,但是,他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了,身体表面血痕无数,脸上更是血肉翻滚。
黎麦救治他,直接用了水系灵力。
这个屋内除了许长欢都是修者,所以,当黎麦使用水系灵力直接救治许长河时,许长欢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状况。
一边水碗里的水竟然在小麦抬指一划后飞出了碗里化成了无数水滴,从五师兄身上的伤口处直接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接着,她就见五师兄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慢慢的渗出血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