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修似乎明白了,“就是因为同行竞争?”
黎麦点头,赞许的看了他一眼,“就是因为生意,你想想,天下就这么大,人就那么多,需要香的人也就那么,他们为了抢占更多的生意,不是努力的去提高自家的产品质量,不是提高自己的营销手段,却想着去害人,最终的结果怎么样呢?”
“虽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稍微长了一些,但是,许家人不是也等到了看仇人是何下场吗?”
“那三家财产充公,人该坐牢的坐牢,该重新奋斗的重新奋斗,他们这三十年,又赚到了什么?可能也就是添置了一些人口,但遭遇过这么一遭,他们几代人别想再翻身,在天下人眼里,他们的名声和信誉已经没有了。”
“他们这三十年什么都没赚到,但却背上了那么多条人命,背上了一世的骂名,宋国的香事行业从此一落千丈。我估计,没有三十年,宋国的制香事业难有从前的盛况了。”
“这是他们在阳世的业报,阳债还了,死后,还要还阴债。那些人命债,不是说他们没被判死罪就没了,等他们死了后也是要还的,他们这辈子还有没有投胎的机会,还未可知呢!”
这个时候的人,很信鬼神之说,黎麦心里想要拿捏他们,很容易。
黎麦淡淡的说完,抬起头看向雅间内布置的那些盆栽花儿。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原本开着的花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闭合成花骨朵了。
他们赶紧四处查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绽开的花都闭合了。
“这花都怎么了?”许冲一愣,这可是找媳妇借来的,给折腾死了,媳妇是会让他睡书房的。
黎麦淡笑,站起来走到一盆花盆边,回头看着裴家主和岳家主轻声说了一句:“两位家主别不相信因果报应,很多事情,人们没有亲眼所见,但也是真实存在的。”
话落,她的手指轻抚那花骨朵,瞬间,那包起来的花骨朵就慢慢的绽开,直到最终开放到之前的样子。
随即她冲着其他花盆方向轻轻的弹指,那些花儿也慢慢的展开了。
这事情的原理,她只是用灵力使这些花儿闭合,再用灵力使它们开放。
全程她用灵力保护这些花儿,不会影响它们的生命力。
虽然她耗费了点灵力,但对于她想要震慑的人,这一招,是可以起到震慑作用的。
她这些话,配上这个场面,虽然十分的唯美,但就是给人那么一丝诡异的感觉。
众人心里颤动,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一句话来的。
周泉这时站了起来,“夫人,孩子饿了!”
藜麦点点头,也站了起来,笑着看向两位家主和两位少主,“我的意思,你们可能明白了吧,之前的事,因为我们没损失,我们可以不计较这一次,只看在两位少主岁数小,不懂事。”
“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就看你们是怎么盘算的,如果你们想明白了,我黎府随时欢迎你们上门来谈生意。”
说完,夫妻俩走了,下去结账,掌柜的却不收,说东家说了,这顿是他请。
黎麦看了一眼后面下来的许冲,摇摇头,直接放下一张十两的银子,和周泉回去了。
一顿炖羊肉,十两是用不了的,许冲送他们出去,也没过多纠结,给就给了吧!
他知道如今这点钱他们不看在眼里,他改日送他们别的东西就是。
站在门口,许冲望着周泉和黎麦的马车离去的方向,脑子里想的是今日他好像学到了很多东西。
陆迁也出来了,站在许冲身边,突然说了一句:“许大哥,我突然发现,我们那几年斗来斗去的挺没意思,也幸好我们没有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许冲轻轻嗯了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起,我们还挺幸运的,幸好和他们俩是善交。”
陆迁轻轻嗯了一声,突然想起他家小桃,又笑眯眯的道:“我比你幸运一些,你是亲戚,我以后可是家人。”
说完,陆迁吹着口哨,溜达着去看自家小桃去了。
许冲看着他的背影,无语,还是那么讨厌的一张嘴,但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后面出来站在他们身后把他们的话都听清楚了的裴岳两家人默默的向许冲辞行。
许冲也回了一礼,笑着点拨了他们一句:“你们现在就像是站在那悬崖上,你们选择对了,可能需要回头,但是你们未来可期,若选错了,可能就会一步踩空,以后什么都没了。”
说完,许冲回酒楼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裴家人和岳家人互别,还约好了明日中午一起商量大事。
岳修跟着他爹往家走时,沉默着,思索着那事该怎么问。
“那个不是外室,是你表弟,这事你娘也知道,是你姑姑的孩子。”岳家主回头看了自家儿子一眼,无奈说了一句。
“那他们会查成是外室?”岳修沉声问。
“因为你姑姑做了别人的外室,但是生下孩子人就没了,那家又不愿意让他回去,那家儿子很多,爹只能把他带了回来,在外面安置了他。”
似乎知道他又要问什么,他说道:“你爷奶被你姑姑气的当初就跟她断绝了关系,也不承认那孩子是外孙,不让他进咱们府里,我就只能把他安置在外面,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是我安置的人,那孩子又和我们一姓,别人就这样以为了。”
岳修点头,原来如此,“那我们改日可需要去看看表弟?”
“不必,他自己也以为是我的儿子,你去了怎么说?”
岳家主回头看了他一眼,“以后你暗中多照顾着他一些都是,他今年十三岁了,读书好,不进我们家门也好,不然还得挂个庶子的身份。他现在对外称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只是带着几个下人生活。”
岳修嗯了一声。
十三四岁吗?那他应该猜到是谁了!
只是,那小子似乎并不像爹说的这么安分,他好像是有意看过自己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