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远处沙尘滚滚而起,马蹄声也渐渐接近,这剩下的千来号的所谓的敌人也都慌了神。
雷老爷更是脸色苍白,牙齿打着颤问宋百户:“宋百户,现在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宋百户也是语无伦次说道:“我们,我们跪地请降,跪地请降,他们不会杀我们的,都跪下,都跪下。”
随着宋百户的大喊,剩下的那千来号的人纷纷扔下武器,全都跪倒在地,等着远处奔来的骑兵过来。
顺子这时正使劲挥舞着手里的马鞭,抽打着马屁股,正带着一百来骑兵飞驰在去往屯门堡的路上。
自己正带着一百多骑兵在野外加紧训练,接到来寻找自己的通讯兵的报告,说宁海卫来了一群威海卫巡盐司的盐丁,怕是要在宁海卫闹事,两个副千户大人在卫城里都快急疯了。
顺子听到顿时怒火冲天的。
尼玛,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宁海卫撒野,马上集合队伍,扬鞭就往宁海卫城赶。
回了宁海卫旧城,王副千户说人没来旧城,也没去新城,多半向屯门堡盐场去了,因为本地豪强雷老爷也带着3000人一起出了,自己集合了200正兵已经赶过去了。
顺子暗骂一声,骑上马,带着一百骑兵就往屯门堡赶去,路上遇到了两波援军,一波是200宁海卫旧城的,一波是300人的宁海卫新城的。
顺子没等他们一起赶路,直接带着骑兵抛下他们自己赶路了。
离屯门堡老远,就看到屯堡那里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
顺子急得都哭了。
大人现在不在家,要是这宁海卫出点事,自己这些人可怎么对得起自己大人。
抹了把眼泪,顺子扯着嗓子吼道:“加快速度,要是屯门堡出了啥事,老子剥了你们的皮。”
跟在身后的骑兵心里也急,这特码谁啊,跑老子宁海卫撒野,逮住就剁了这些人的狗头。
于是一个个怪叫着,挥舞着马鞭使劲抽马屁股。
紧赶慢赶的,等来到屯门堡,满地的尸体,还有不少伤者躺地上呻吟着。
看着跪一地的人,一旁还站着几十个屯门堡的守军,还有不少盐场军户也操着武器守着这些人,顺子他们这一百骑兵都懵逼了。
这操作,没见过啊,不是说三四千人吗,咋还都跪下了呢。
骑兵们相互望了望,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脸懵逼。
顺子跳下马,走到韦小旗官面前问道:“韦小旗,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几千人来打屯门堡吗,怎么还都跪下了。”
韦小旗也一脸苦笑的说道:“我也刚出来,啥情况我也不清楚,就在屯堡里看到他们突然扔下武器就跪地上了,我们刚开始还以为他们耍诈,还不敢出来,后来发现,是真的跪地请降,我们这才出来看看,刚出来,你们就都到了。”
顺子抓抓脑袋,这波操作,自己属实不会了,于是对着跪地上的千把号人吼道:“他娘的,你们谁是管事的。”
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宋百户和雷老爷身上,当然,还一样一旁跟着的雷管家。
这个雷管家本来想着自己这边几千人,拿下一个只有百十人的小小屯堡易如反掌,所以也跟着自己老爷一起来,想好好威风一下。
刚才一直不敢说话,是因为自己被战场上的惨烈给彻彻底底的吓住了,现在他的裤子还是湿的。
顺子走到这宋百户面前,指着穿着甲胄的宋百户说道:“你是什么人,跑我宁海卫来干什么。”
宋百户连忙抬起头说道:“这位····百户大人,怎么称呼啊,我姓宋,威海卫巡盐司衙门的百户官。”
顺子冷冷的看着宋百户说道:“威海卫的,你跑我们宁海卫来干啥。”
宋百户被顺子看得冷汗直流,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有···有人来····来我巡盐司衙···衙门,说····说你们宁海卫产私盐,所···所以御史大人才派我们来询···询问。”
顺子听完哈哈大笑:“你们就这样带着几千人大摇大摆的来我宁海卫撒野的理由,真当我宁海卫好欺负是吗。”
顺子转过身对身后的骑兵吼道:“兄弟们,有人在我们宁海卫撒野,我们要怎么办。”
那些骑兵红着眼,扯着嗓子吼道:“犯我宁海卫者,杀无赦,杀杀杀。”
随着三声杀声喊出,跪地上的千号人吓得亡魂大冒,尼玛,这可是千把人,不会真的会砍了我们吧。
一个个连忙磕头,大喊饶命。
顺子身边的一个总旗悄悄走过来,对顺子说道:“大人,这可是降军啊,杀俘不详啊。”
韦小旗官也凑过来说道:“是啊大人,刚才我下令屠杀了几十个俘虏,是因为当时情况不得已不这么做,但是现在,这里可是千把号人啊,杀不得啊。”
顺子冷笑一声说道:“谁说老子要砍了他们的,这可都是大人口里说的银子啊,放心,老子是不会和钱过不去的。”
雷老爷磕头如捣蒜,他可不想就这样噶在这里,自己万贯家财,家里还有几房貌美娇妻。
本来想着把这个盐场搞到手,自己的收入会更加如虎添翼,想不到踢到铁板了,所以现在赶快磕头,求饶命。
“这位百户大人,我是读书人,也是这宁海卫的人,求大人饶命,只要大人饶我一命,我愿奉上白银五百两,哦不,是一千两,求大人饶命啊。”
看着雷老爷求饶,顺子都好笑,这货的女婿还是朝廷首辅呢,现在为了活命,给自己这个武夫磕头。
顺子拿起马鞭顶住住老爷的下巴说道:“老东西,是你去纠集这些乌合之众来攻打我宁海卫的屯堡的吧。”
雷老爷吓得脸色苍白,忙指着一旁的雷管家说道:“和我没关系,是他,是这个狗东西,是他纠集的这些地痞们,和我没关系。”
雷管家早就吓瘫了,还没干的裤子又被尿湿了。
趴在地上求饶道:“将军大人,饶命啊,小人可是良民啊,从没为非作歹过啊,求将军饶命。”
顺子听他叫自己将军,也乐了,自己还成将军了。
雷老爷听到雷管家的话,顿时就开始拆台了。
“大人,别听他胡说,他坏的很,最爱虐女孩子了,尤其那种十一二岁的,大人,相信我,这些都是真的。”
雷管家听到雷老爷拆他台,气着说不出话,他不敢反驳,因为他的一家老小都在雷家,自己要是敢做出忤逆雷老爷的事,自己家人肯定死无全尸。
顺子笑了笑说道:“你们干过什么,我们早查清楚了,等我们大人回来,让他老人家决定你们的命运吧,都带走,先押回新城干苦力,至于是要死还是要活,就看你们了。”
雷老爷和宋百户还有雷管家他们都纷纷磕头说道:“要活,要活,我们自然是要活。”
这个时候,那500步兵也赶过来了,正好押着这千来号人回卫城去。
顺子又对韦小旗官说道:“你们这边伤亡怎么样,严重吗。”
韦小旗官摇摇头。
“没有人员死亡但是有十几个受伤的,都是被他们的流矢射中的,不过不严重,养段时间就好了了。”
“行,我带他们回卫城去养伤,你们....,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舒定全,让那些俘虏先去那边荒地挖坑,把这些尸体埋了,这么多,我们自己挖要挖到什么时候。”
一个总旗跑过来,领命后,吆喝着那些俘虏去挖埋尸坑。
很快,那一千的俘虏就开始了他们第一份苦力的工作。
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把所有尸体都掩埋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赶着回宁海卫新城区了,还抬着几百受伤的俘虏一起走。
一百骑兵和500步兵押着一千多俘虏就往卫城走去。
而这个时候,出去寻找张梵的传令兵终于在一片密林里找到了张梵他们。
“大人,我可找打你了,快回卫城去,出大事了。”
张梵正在教授学员们野外的战斗技巧和注意事项,突然跑来的一个骑着快马的传令兵,他顿时感到不妙,听完传令兵的话,张梵也略微觉得有点麻烦。
这个巡盐司他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听名字就和盐有关的衙门,难道有人盯上自己的晒盐场了。
现在整个留守宁海卫城的总兵力只有一千多人,而且还分散开来的,看来要赶快赶回宁海卫城去了。
“把你的马给我,你跟着他们一起跑步回卫城。”
张梵对着那传令兵命令道,然后自己翻身上马,扬起马鞭就往宁海卫城跑去。
这次出来野外拉练,张梵带着200学员是徒步过来的,所以现在也只有徒步赶回宁海卫城。
其实张梵离宁海卫城不是太远,几十里地,只不过比较偏僻而已,所以传令兵找了几大圈才找到。
半个时辰不到,张梵就赶回了宁海卫新城,还没走近,就看到新城外战了一大群人,顺子正挥舞着马鞭对着群人吼着什么。
张梵看到顺子的一百骑兵,瞬间不那么慌了,既然一百骑兵都在,那说明战斗已经解决了。
而挨训的那群人,显然就是来捣乱的那群人。
顺子正骂得起劲,一旁一个新军士兵凑过来说道:“大人回来了。”
顺子转头一看,张梵正骑马过来,忙迎上去说道:“大人,你可回来了,战斗结束了,对方小四千人的队伍进攻我屯门堡盐场,直接过被屯门堡守军消灭一半,剩下的都跪地请降了,这不拉回来,等候您来发落吗。”
张梵听完顺子的话,也是有点小吃惊。
屯门堡就五十正兵,一百辅兵,能直接歼灭一支小四千人的一半兵力,这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啊。
张梵对顺子说:“你马上让人传令去屯门堡,所有参与守卫的人,每人十两银子,所有辅兵转正兵,正兵每月饷银涨三钱,军官都官升一级。”
这一席话,听得卫城的守军羡慕不已,这可是十两啊,而且正兵每月涨三钱银子,辅兵还转为正兵,这种好事怎么没轮到自己啊。
周围还有不少守军是辅兵呢,听到张梵的话,都暗暗发誓,下次再有战事,自己可得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