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正在调集战马的时候,偏殿的李琮也收到消息。
说济尔哈朗正在调集战马,给那个勇武伯张梵亲自送过去。
李琮听完也慌了。
这济尔哈朗都这么怕这个勇武伯,自己怎么办,也去迎接?
“快,快准备马车,寡人要去翁津港去迎接勇武伯。”
济尔哈朗速度很快,一千匹战马很快集结完毕,然后带着三百旗丁,一人四骑的的出了王都。
李琮也带着仪仗队和护卫,浩浩荡荡的也往翁津港而去。
张梵在港口四处闲逛,这港口以后可以改成一个商业港口,再在隔壁建一个军用港口。
以后的商船就先到朝鲜停靠,补充完补给后,再去日本,这样更安全和方便。
张梵在规划这个港口的未来时。
鸭绿江那里已经开始了对峙。
黄台吉的大军已经在鸭绿江另一边列阵,不过木桥已经毁掉一半多,现在肯定不能再从桥上通过了。
黄台吉命令大军沿着鸭绿江去搜寻渔船,乘坐渔船渡江。
黄台吉能想到的,阿敏怎么会想不到,早就将沿江几十里的渔船全毁了。
结果黄台吉派出的军队上下游沿江搜寻了好几十里,一艘渔船都没找到。
没办法,黄台吉只好命人砍伐树木,制造木筏渡江。
阿敏看到对面忙碌的大军,就将十几门火炮给推到江边,对着对面的黄台吉他们就是一轮火炮。
但是十几门火炮一轮炮击,只有三枚炮弹打到对岸,而且只有一枚炮弹,将一个倒霉的镶红旗旗丁砸死了。
另两枚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其余的都掉江里去了。
虽然没啥伤亡,但是还是把对面的后金军吓了一跳。
阿敏看到对面稍有混乱的大军,心里说不出的爽。
“好,再来两轮炮击,好好挫挫对方锐气。”
朝鲜的炮兵脸都黑了。
这些火炮都老掉牙了,这第一轮没有炸膛,那是老天爷保佑。
还要再来两轮,这不是硬逼着咱这边来两声响听听。
“贝勒爷,再来两轮,这可是要炸膛的啊。”
朝鲜军的火炮队队官在阿敏耳边小声的说道。
“滚尼玛的,老子让你开炮你就开炮,再废话,老子砍了你。”
看到不耐烦的阿敏,那个朝鲜军官也不敢再废话。
跑回火炮阵地,扯着嗓子就让炮兵们往火炮里填装火药和炮弹。
这些朝鲜火炮兵,比大明的还拉胯。
由于没有定装弹药,装填火药全靠经验,也没个定准,要么多了,要么少了。
自己长官催促自己,这些朝鲜炮兵就往炮管里填火药,一直催就一直填。
直到自己长官大喊一声点火。
火炮炮口喷出长长的火焰,黑色的炮弹飞射而出。
但是同时爆炸的,还有一门火药填装太多的火药,直接炸膛了。
操作火炮的三个朝鲜士兵当场炸死一个,另外两个也被炸成重伤。
连带旁边的一组朝鲜炮兵也被炸伤了两人,这爆炸的热浪直接将两人灼伤,现在正倒在地上疼得翻来滚去的。
那个朝鲜军官站的远,没有被炸到,但是也被吓坏了,手里的腰刀都吓掉了。
阿敏也吓了一跳。
后金没有火炮,就算也缴获,没不会操作,所以炸膛的事也没碰到过。
现在这么近距离见到炸膛,把一响胆大的阿敏也吓坏了。
“这火炮真是太恐怖了,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怎么那个张梵就玩得这么溜。”
阿敏心里腹诽。
同样是火炮,怎么遇到的宁海卫的火炮阵就这么厉害。
刚才那轮炮击,火药填装得多一点,所以几乎所有炮弹都打到了对岸,虽然没有准头,但是还是把对面的黄台吉的大军给打乱了阵型。
黄台吉也气得不行。
对面有火炮,可以打到自己这边,但是自己这边只有弓箭,这鸭绿江一半都射不到,这不就是站着挨打吗。
“下令全军,伐木的速度加快,尽快渡江过去,踏平阿敏他们。”
黄台吉看到对面的阿敏他们的阵营,气得冲那些伐木的人加快速度。
这些去砍树的人都是黄台吉下令,沿途抓到野女真和海西女真们。
虽然同样都称女真,但是却没关系。
黄台吉他们是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是世敌,万历之前,海西女真一直压着建州女真打。
直到万历末年,努尔哈赤这个家伙横空出世,这才将局势翻转过来。
至于野女真,则是原始丛林里的蛮族的统称。
黄台吉有点乏力了,就回了主帐。
回去后便询问一旁的范文程。
“范先生大才,眼下这局面要怎么办。”
范文程早有打算,黄台吉这样一问,范文程马上说道。
“这鸭绿江最窄的就是这一段,虽然桥被毁坏一半,但是不还剩一半吗,我们可以先将砍伐的树木制作成型,到时运到鸭绿江上那个断桥处,直接拼接起来就行了,然后骑兵突击过去,阿敏他们绝对抵挡不住。”
黄台吉听完,也不住点头。
“范先生果然大才,那这事还得劳烦范先生多操心了。”
范文程连忙跪下磕头。
“臣自然晓得,汗王不必操心,臣会办好的。”
黄台吉那边在计划怎么渡江。
阿敏这边也在修建防御工事。
当然修建防御工事的都是朝鲜兵,这方面还是得到大明传承的朝鲜兵更擅长。
朝鲜兵在挖工事,阿敏带领的镶蓝旗旗丁和蒙古兵则在鸭绿江畔警戒,盯着对面的黄台吉他们的一举一动。
张梵这边等了一天时间,济尔哈朗就带着三百旗丁和一千匹战马赶到了翁津港。
张反正在一栋屋子里休息,就听到亲兵跑过来报告。
说济尔哈朗带着一千匹战马来了港口。
“带济尔哈朗来见我。”
那亲兵出去后,没过多久,济尔哈朗就在那个亲兵的带领下,来了张梵所在的屋子。
“罪人济尔哈朗,见过大明勇武伯。”
济尔哈朗来到屋子前,直接跪下,大呼张梵的爵号。
张梵走到屋外,看到正跪在地上磕头的济尔哈朗,手一挥让济尔哈朗站起来说话。
济尔哈朗又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来。
“济尔哈朗,我们有见面了。”
张梵笑着对济尔哈朗说道。
济尔哈朗也跟着咧嘴一笑,不过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伯爷记性很好,罪人都快忘了。”
“好了,这次我来不是来听你们说废话的,说说吧,阿敏到哪里去了。”
张梵也不想听废话,直接问阿敏哪里去了。
“回伯爷的话,阿敏去鸭绿江去拦截黄台吉的大军去啦,算起时日,想必现在两军已经接上火了。”
济尔哈朗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在张梵面前他半点慌也不敢撒,更何况现在是他们镶蓝旗生死存亡之时,隐瞒情报就是找死。
“鸭绿江?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张梵听到鸭绿江三个字,不由自己的唱了起来。
“知道黄台吉这次带多少人马来吗?”
济尔哈朗摇摇头说道:“阿敏还没有传信回来,暂时不知道。”
“马上派人骑快马去刺探军情,我要详细的情报。”
济尔哈朗也不敢耽搁,马上叫人去寻阿敏他们,将黄台吉的军情马上刺探回来。
就在张梵和济尔哈朗在说军情时,有一个亲兵跑了过来。
“大人,朝鲜王李琮来了,马上到了。”
张梵抬头看了看外面,果然有一个仪仗队正飞快的往这些来,最前面是一个豪华的马车,想必这朝鲜王李琮就在马车内。
“让他也进来吧。”
张梵对那亲兵说道。
很快的,李琮带着朝鲜的文武官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到张梵,立刻跪下。
“罪臣李琮以及朝鲜文武大臣,见过天朝勇武伯。”
听到李琮的话,后面从朝鲜百官也纷纷自称罪臣,跪地上磕头谢罪。
张梵看了看穿着朱红色皮弁服的男人,想必这就是朝鲜王李琮了吧。
“你就是李琮?”
张梵对跪在自己面前的朝鲜王问道。
李琮连忙将头埋在双手间,嘴里大声说着汉话。
“罪臣正是朝鲜藩王李琮。”
张梵点点头说道:“你是藩王,我是伯爵,你大可不必给我行跪拜大礼,要是被大明那些朝臣知道了,又要参我一本了,都起来吧。”
李琮和众朝鲜百官有是一磕,这才纷纷爬起来。
“给我们的王爷赐座。”
一个亲兵搬来一张凳子给李琮。
李琮坐下后,张梵继续问道:“李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跟着后金,还是从回我大明?”
李琮对着张梵微微鞠躬。
“回勇武伯的话,罪臣当然想要回到大明,不止罪臣,罪臣的臣民也无时无刻不想回到大明怀抱,天朝对我朝鲜有再造之恩,朝鲜不敢忘记。”
听到李琮的话,张梵笑了笑。
“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事本伯爵现代大明皇帝应下了,等本伯回大明时,你也一起,亲自去大明京师面见陛下吧。”
李琮连忙下跪,给张梵磕了一个头。
“多谢勇武伯为我朝鲜开罪。”
“行了,现在黄台吉的大军马上杀到了,你的那个朝鲜王都也不安全,你们都上战船上去,免得阿敏败了,黄台吉又降罪于你们。”
这些朝鲜百官可高兴坏了,正在发愁,要是镶蓝旗的阿敏和济尔哈朗败了,自己这些人绝对不会被黄台吉给砍了。
但是想到自己还在王都的家眷们,这些人又犯难了。
张梵看到这些人一脸难色,得知是担心自己家眷时,同意他们可以派人回去接他们的家眷,然后将这些人的家眷都转移到海外小岛上去。
这些朝鲜百官感动的连忙给张梵跪下磕头,然后就派自己的亲信马上回王都武接自己家眷。
当然,李琮也不例外,一家老小在都还在王都呢。
黄台吉这边的速度很快,只两天,就将搭建木桥的材料准备好了。
范文程建议入夜后,趁夜搭建木桥,这样会安全许多。
黄台吉也同意,毕竟对面的火炮可不是开玩笑的。
黄台吉那边准备好了,阿敏这边的防御工事也挖好了。
阿敏也不敢松懈,下令增加巡逻对的规模,日夜监视肚面的行动。
也许是老天爷也帮黄台吉,这一夜天上没有月亮,就练星星也没有,身手不见五指。
黄台吉高兴坏了,真是天助我也,于是命令全军休息,后半夜搭桥渡江。